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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诗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16日09:44 南方日报

  今古齐观

  诗坛最近挺受关注。先是诗人赵丽华及其“梨花体”引发了网络狂潮,接着又有“先锋诗人”苏非舒在“挺赵”诗歌朗诵会上一件一件地“脱掉了16层衣服”,准备一丝不挂地朗诵。《南方都市报》10月10日刊载了对苏诗人的采访,按他的解释,当众脱衣象征“诗歌应该是直接、简单的”。

  热闹在诗外。在莽汉诗、下半身、废话诗等多个诗歌流派之外,梨花体看来又占定了一席。“赵又霖和刘又源/一个是我侄子/七岁半/一个是我外甥/五岁/现在他们两个出去玩了。”这种诗体的文字倒是浅显至极,如同——或正是日常的大白话,暗合了古人“诗文不必寻僻”的理念。清朝学者钱泳在其著作《履园丛话》里嘲笑一位孝廉,说他作诗好用僻典,因为其“尤通释氏之书,故所作甚多”,虽然多,却“无一篇晓畅者”。有一天,孝廉拿两首新作给钱泳看,钱泳“口噤不能读”,根本明白不了,没办法,乃对旁人调侃:“记得少时诵李、杜诗,似乎首首明白。”使闻者无不大笑。钱泳就此感叹道,诗文“用意要深切,立辞要浅显”,古人不就是“将眼面前数千字搬来搬去,便成绝大文章”吗?钱泳觉得大白话完全可以入诗,“用得合拍便成佳句”。今天的赵诗人也是这种观点,而且她认为“床前明月光”、“飞流直下三千尺”等名篇,在唐代就是大白话。

  不过,有一点显而易见,同样是大白话,即使不拿脍炙人口的唐诗作参照,就是用唐朝张打油的打油诗与近人韩复榘、张宗昌的白话诗作相比,也有相当大的意境和寓意区别。且看安禄山大兵逼近,张打油作的那首:“百万贼兵困南阳,也无救援也无粮。有朝一日城破了,哭爹的哭爹,哭娘的哭娘”。几句大白话勾勒出了南阳城堪忧的现状及前景,让人会心一笑。再看看韩复榘的《游济南大明湖》以及张宗昌的《笑刘邦》之类,那要让人哑然失笑,虽然作者毫无让人聊博一笑的意味。前诗为:“大明湖,湖名大,大明湖里有蛤蟆,一捶一蹦达。”后诗为:“听说项羽力拔山,吓得刘邦就要窜。不是俺家小张良,奶奶早已回沛县。”因此,同样是大白话入诗,不成佳句,就可能成笑谈,粗俗不堪的就更不用说了,“妆点山林大架子,附庸风雅小名家”。

  唐人姚汝能的《安禄山事迹》载,“安史之乱”中的那个“史”——史思明虽然不识字,但是好吟诗,当上土皇帝后更乐此不疲。史思明有个坏毛病,“每就一章,必驿宣示”,利用权力强行进行传播;具体是要“郡国传写,置之邮亭”,使百姓都知道。这种效果跟今天上网该差不多吧。但史思明实在不是写诗的料,作品往往“皆可绝倒”。他都写些什么呢?比如《石榴诗》是这么写的:“三月四月红花里,五月六月瓶子里。作刀割破黄胞衣,六七千个赤男女。”史思明最有名的一首,当推他赐樱桃于儿子朝义和大将周贽时所吟的:“樱桃一笼子,半赤一半黄。一半与怀王,一半与周贽。”当时一旁有个叫龙谭的小吏很不知趣,还出主意要把后面两句掉过来,说这样则“声韵相协”。史思明听得挺糊涂:“韵是何物?”他想的只是“岂可以我儿在周贽之下!”举手投足,不忘的是地位和级别。

  “吟至夜深人自爱,后堂恐有未眠人。”余不懂诗,但感觉今天的诗坛虽然总是吵嚷着如何振兴,其中的很多作品已然称不上诗,而诗人却偏偏以为自己是在写诗。如果一句话不是一口气说下来,不断停顿,写出来分成几行,这就叫诗的话,那恐怕会写字的乃至会说话的,都可以称作诗人了。清朝的梁章钜说,作诗如果不能“质而韵、简而赅”,则“转不如藏拙矣”。他这个说法,值得诗人、准诗人们咀嚼。

  田东江文赵晓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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