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令执行不能老是“翻烙饼”

　　独家视角

　　雨闻青

　　媒体日前报道，在以建设部为主的九部委最近对包括北京、天津在内的11个省市(自治区)进行的房地产调控效果调查中。北京国土资源局在向九部委调查组的汇报资料中表示

　　“一定难度”，一个中国式的惯常表达方式：“一定”是多少，10%还是90%；“难度”到底怎样？克服得了还是没有希望？一个非正式的汇报材料恐怕不会给出什么明确的答案，但这其中的按语，深谙中国文字“底蕴”的人们都体会得到，那就是在“国六条”出台已经大半年之后，政令执行到底何去何从看来将仍多变数。而这条消息本身更像是“国六条”这张馅饼又一次翻身的响动，谁也不知道这是否是出锅前的最后一次烘烤。

　　其实中央此前出台的“国六条”细则，读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少可以产生歧义的空间：“自6月1日起，凡新审批、新开工的商品住房建设，套型面积90平方米以下住房(含经济适用住房)面积所占比重，必须达到开发建设总面积70%以上；过去已审批但未取得施工许可证的项目，应根据上述比例进行调整。”除了“套型面积”的概念之争和“70%究竟是单项目控制，还是总量控制”的范围界定显得有其必要之外，该规定在时间、面积、百分比、对象的界定上似乎已经足够明确了。

　　本质上而言，对“套型面积”与70%范围的争论和质疑，尚可以归结为一种严格的文本主义考量态度———定的准确内涵方能保证行政行为结果的效率与公正，地方政府在针对“国六条”要求制定和执行自己的地方细则时，对这两者“锱铢必较”显得无可厚非。但是，此番“有一定难度”的表态又想表明什么呢？

　　拜汉语的“神奇”功能所赐，看上去此表态可以认为是什么都没说，也可以认为该说的都说了。从法律意义上讲，这样的表态似乎无法对抗内容已经足够“刚性”的“国六条”要求，因为它的用词没有释放出任何作为或不作为的信号；但从实际功效上讲，这无疑给国六条精神在地方的贯彻执行新缠上了一根树藤，看似软弱无力，实则羁绊力惊人啊！

　　其实只要略略检视国六条出台以来各方层层博弈的过程，就不难发现其中的规律，抵制者在进行着一种从“文本”到“文本之外”节节阻滞的“努力”--先跟你在概念上较劲，今天说罢是“居住面积”，明天说罢是“建筑面积”；再跟你在范围上辩驳，这里说严格执行百分比的单项目控制，那里又说可以总量控制；递次失手后，干脆抛开文本，要么抛出“大不了不建房”的狠话，要么做出难处颇多的示弱姿态。

　　这不禁让人犯糊涂，政令的执行怎可像“翻烙饼”一样没有一个准儿呢？行政行为向来讲究“令行禁止”，即使有异议也要先执行后救济，否则总这样讨价还价，违反行政法治的基本原则不说，公权部门的威信何在，信用又何在呢？

　　馅饼要出锅了，就别让老百姓老这么干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