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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蕊蕊的这两年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19日09:26 南方日报

  即将到来的世锦赛让我们想起了阔别赛场两年的排坛“玻璃美人”

  赵蕊蕊的这两年

  体坛人物

  10月31日至11月16日,2006年世界女排锦标赛将在日本开战,这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前世界女排最重要的赛事。而就在世锦赛揭幕前期,关于中国女排主力球员赵蕊蕊是否会复出随队出征日本的话题再度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自2004年雅典奥运会骨折之后,赵蕊蕊淡出中国女排整整两年。在两年的疗伤时间里,赵蕊蕊就像一只折翅的天鹅,一直渴望着再次飞翔。如今,赵蕊蕊如愿复出,但是又有谁知道她这两年是如何走过来的呢?又有谁知道赵蕊蕊的父母为了赵蕊蕊付出了多少爱和“狠”,为她撑起了一把遮风挡雨的大伞,用亲情安抚她的折翅,让她重新展翅高飞!

  近日,本报记者陆续采访了赵蕊蕊和她的父亲赵怀富(前江苏男排主教练),通过和他们的零碎交谈,了解到赵蕊蕊疗伤的这两年中发生的许多感人故事。

  说起雅典就想哭

  记者:雅典奥运会前,你在漳州集训时意外受伤,短短几个月你却能够康复,最终参加了雅典奥运会。这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赵蕊蕊:我记得那是在(2004年)3月26日,我在一次扣球的时候滑倒,使得右膝骨折。那个时候离奥运会只有5个月的时间。我当时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全力养伤,到时候爬也要爬到雅典!可能是一种强大的欲望和动力吧,我在奥运会开赛前一个星期身体就恢复到了比赛要求。

  记者:但是在雅典奥运会首场和美国队的比赛中,你却又再次骨折了。

  赵蕊蕊:也许是身体没有真正恢复,我又太急切地想上场吧。比赛前,我父亲发短信询问我的伤情,我还自信地给他回复说一定带块金牌回家。那次拦网落地之后,我就知道自己的腿又骨折了,我当时的痛苦不是骨折带来的肉体上的痛,而是无法继续比赛的心痛。

  记者:你受伤之后,为什么没有马上回国治疗?这在你回国之后,也引起了一些媒体猜测,并且还有人开始指责你的动机。

  赵蕊蕊:当时队里为了稳定军心,让我留在雅典。而且,我在当地就开始进行治疗了,留下和回国都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那样想。那段时间我在家养伤,我爸妈把我给“封闭”起来了,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些指责,都是在已经平息了后,我才晓得的。

  记者:在雅典,你每天都是怎么过的?

  赵蕊蕊:运动员村的房间里没有电视,看不了比赛,我又不能去赛场,真的很难过。我每天坐着轮椅在3楼的阳台上,目送着队友去赛场;之后又早早地坐在阳台上,等着球队回来,告诉我比赛结果。那个时候,我每天都睡不好,每天都梦见自己回到赛场参加比赛。决赛那天,球队决定把我也带到赛场。看着队友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获得了金牌,我太激动了。冯坤和周苏红把我推上领奖台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哭。赛场就像战场,当需要我冲锋陷阵的时候,我却倒下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队友在赛场上拼杀。那种感觉,很长一段时间都留在我的心里。那种感觉,也给我一种很大的压力。

  记者:这种感觉什么时候才消失呢?

  赵蕊蕊:奥运会结束后一个多月,我就回家养伤了。我父亲是排球教练,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事,和我聊了很久。我是一边说,一边哭,把所有的苦闷都说了出来。我父亲开始一个劲地安慰我,开导我。他说我必须把伤养好,重新回到赛场为国家队出力,就是当之无愧的冠军。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门心思地好好养伤。

  腿上长了条“蜈蚣”

  记者:你那次受伤后经过了两年时间才复出,治疗过程挺长的,这期间的治疗是否有反复?

  赵蕊蕊:开始半年多时间里,我的治疗效果不好,我从开始的十分乐观变得失去了耐心。那个时候,国家队每隔一个月就安排医学专家对我进行会诊。医生告诉我说,我的胫骨和腓骨的伤裂缝很细密,整个骨头有“酥”掉的感觉,很棘手。去年4月,父母陪我到上海进行手术,拆除先前打入右脚的15厘米的钢板和8颗钢钉,然后重新回家养伤。

  记者:那你的右腿不是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有没有想过如何消除它?

  赵蕊蕊:呵呵,我开始也觉得腿上有一条像“蜈蚣”一样的伤疤很难看,担心以后怎么见人。但是我父亲告诉我,对于运动员来说,伤疤是最高的嘉奖。我父亲还将我腿里取出来的钢板、钢钉和我的奥运会金牌一起放在荣誉柜里。今年,中国女排为了搞市场推广,让我们拍一些广告照片。摄影师当时想让我穿超短裙,但是怕我介意别人看到我的伤疤,于是就小声地询问我的意见。我当时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穿超短裙,令那个摄影师很惊讶。我告诉她:“我爸妈说了,这条‘蜈蚣’是我的骄傲,这次就让我在全国球迷面前骄傲一把。”

  记者:右腿做了手术之后,你的生活都不能自理,那段时间挺难熬的吧?

  赵蕊蕊:嗯,那个时候只能躺着,我的生活全靠我父母了。每天,我妈都帮我擦洗身体,帮我梳理头发,给我喂饭、喂水;我爸就每天去买菜,做饭。我很小就离开家出来打球,这两年在家真真切切体会到什么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现在就想说一句:谢谢你们,亲爱的爸爸妈妈!他们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记者:度过了这段躺在床上静养的阶段后,你是如何疗伤的?

  赵蕊蕊:为了能保持竞技状态,我能够下床运动之后就来到北京,跟随国家队一起训练,但是训练量不大。国家队外出比赛时,我就到八一女排那里训练。我爸妈为了照顾我,也在体育总局训练馆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从南京来到了北京。

  每天,我父亲陪着我去训练馆训练,我妈在家做饭。我爸和陈指导(陈忠和)等教练和医学专家一起,为我制订训练计划。我妈在家做饭用的也是和营养专家研究出来的菜谱,对我的骨骼生长有很大的帮助。

  后来,我的训练量逐渐可以增加了,排球管理中心就从香港请来了国际著名运动损伤康复专家陈方灿博士来给我进行指导,并制订训练计划。那个时候,我的骨骼已经愈合,最大的问题就是要在不引起旧伤复发的情况下,防止右小腿肌肉已经出现的萎缩情况继续加重。经过3个多月的肌肉训练后,我的右小腿肌肉不仅没有了萎缩现象,而且开始长肌肉了,我也能跳了。

  没有姐妹没有我

  记者:你一直都是跟随国家队训练,你和以前的这些姐妹,以及新加入的年轻国手们一起,心态上会不会有一些不同?

  赵蕊蕊:是的,开始的时候确实心态有点不对。我甚至变得有点自闭,不知道该和她们说什么,尤其是她们兴致勃勃地谈论一场刚刚进行完的激战,我都不知道如何加入她们的谈话。那些和我一起的老队员,每天训练都那么累,我也不好在她们休息的时候去打扰她们,我不想成为她们的累赘,不想影响她们的训练和休息。而那些年轻的队员,我也不知道该和她们说什么。一来怕自己说错话,被人说自己打不了球还倚老卖老;二来,我也担心她们和我聊天会有顾忌,不愿意和我多说话。

  记者:这样你不是很难受?

  赵蕊蕊:其实,我错了,她们都是很关心我的,是我将简单的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记者:为什么这样说?

  赵蕊蕊:有一次训练结束,我可能运动量大了一些,在回宿舍的时候膝盖隐隐作痛,右腿无法站立。冯坤她们马上就冲了过来,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没事,让她们先走,自己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冯坤她们被我赶走之后,还是让一名年轻队员回来,把我搀扶着回去。晚上,冯坤几个姐妹来到我房间,问我腿伤的情况,她们还一个劲地检讨自己是不是没有照顾好我。

  我爸知道了之后,把他的手机和我的手机里保留的教练和姐妹们一路发来的问候、鼓励的短信给我看,我当时眼泪都流出来了,我那个时候才明白,大家对我还是和以前那样关心、爱护。

  我不嫉妒徐云丽

  记者:今年5月的四国女排大奖赛,陈忠和征调了5名副攻手,其中年轻的徐云丽表现最出色。很多媒体都将她和你进行比较,并预测她将代替你的位置。对此你怎么看?

  赵蕊蕊:徐云丽的出色表现确实让我感到了压力。开始的时候,为了能保住我的副攻位置,我甚至向陈指导要求早日回到球队参加比赛。但是教练组就是不让,要我继续将伤完全养好了才行。

  记者:陈忠和指导是怎么说的呢?

  赵蕊蕊:他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他希望我能够用最健康的身体去迎接今年的世锦赛,更要为2008年奥运会作准备。只要我的伤完全好了,国家队的大门永远向我打开。至于位置问题,要靠自己的实力来争取,急是急不来的,太急了如果老伤复发,就等于两年多时间的努力前功尽弃。

  记者:现在你回到了国家队,你对中国队在世锦赛和北京奥运会上的前景,以及自己的前景如何预测?

  赵蕊蕊:其实这些都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美好的前景需要靠努力来争取。我相信,只要我不断地努力,肯定会得到应有的回报;只要我们的球队不断地努力,也肯定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父亲赵怀富谈女儿这两年

  女儿的痛苦,我们最懂

  记者:雅典奥运会的时候,赵蕊蕊在短时间里治愈骨折回到赛场,你们是否担心过她再次受伤?

  赵怀富:她去雅典的时候,我和她妈(王淑英,前辽宁女排副攻手)就有点不祥的预感,但是我们不想在女儿最兴奋的时候给她浇一盆冷水。我和老伴以前都是排球运动员,对伤病恢复的好坏和速度都有一些了解,现在有点后悔当时没有直接向蕊蕊做出明确的提醒。

  记者:雅典奥运会,赵蕊蕊第一场就受伤了,当时你们是不是特别难过?

  赵怀富:我们当时坐在电视机前看比赛,一下就蒙了。我知道当时蕊蕊肯定特别特别难过。我们都知道女儿最大的心愿就是在奥运会上获得金牌。赛前她还给我回短信说:放心吧,女儿一定将金牌带回家!看到蕊蕊痛苦的样子,老伴拉着我的手,流下了心疼的眼泪。

  记者:蕊蕊回国后,曾经有部分媒体对她的受伤表示不理解。听说赵蕊蕊当时都不知道这些,因为你把她“封闭”起来了。

  赵怀富:呵呵,那真是有苦难言。那个时候,蕊蕊正在疗伤,如果知道这个事情,肯定对她情绪打击很大,所以我和老伴商量瞒着她。我们开始就把电话转移到自己的卧室,不给她接外面打来的电话。只要有记者打电话来家里,我就当新闻发言人。

  后来为了防止记者打听到蕊蕊的手机再打电话来,我老伴就想了一个办法,说我的手机在洗衣服的时候搞坏了,借她的手机用一段时间。蕊蕊很孝顺,就把手机给我用了。那段时间,我就成了接线员。

  记者:但是当时还是有媒体说你抨击陈忠和盲目使用蕊蕊征战奥运会,是否影响了你和陈忠和的关系?

  赵怀富:那些都是杜撰的,我当时就觉得麻烦了,赶紧给老陈(陈忠和)打电话解释。老陈告诉我说:“老赵呀,你会说什么我最清楚,我们都是排球教练,我不理解你,谁理解你。现在,你的压力比我的压力更大。我们都不要在乎外面怎么说。我就等着你交给我一个健康的蕊蕊!”听到老陈的话,我和老伴心里都很感慨,为什么外界不能给我们多一些理解呢?

  记者:蕊蕊手术之后,全靠你和老伴照顾,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赵怀富:女儿身体和心里的痛苦,我们做父母的最理解,何况我们都是打排球出身,更能懂得她的心思。蕊蕊最大的愿望就是重新回到赛场,我们能做的就是全力支持她。

  记者:有人说,你在北京对蕊蕊的训练要求很严,甚至可以用“狠”来形容。

  赵怀富:那个时候,蕊蕊需要肌肉训练,如果肌肉萎缩了,她就完了。看着她练得脸都发白,我也心痛,但是没有办法呀。当我看到蕊蕊的小腿又长肌肉了,我都激动地哭了。蕊蕊自尊心强,再累再苦她都不会说一句,我给她的训练量“狠”,她苦练的心更“狠”!

  记者:听说蕊蕊已经在北京师范大学读书,是吗?

  赵怀富:对,是英语系。当时北京师范大学招体育健将,而且蕊蕊那个时候疗伤有些急躁,所以就让她去报考大学,让她变得更加乐观一些。

  记者:现在,蕊蕊回到了国家队,她能否恢复到最好的状态,能否在2008年奥运会上再获得一枚金牌呢?

  赵怀富:这就要靠她自己努力了。按照蕊蕊不服输的性格,我认为她能和球队一起在未来的国际大赛中获得好成绩。

  本专题撰文邱江剑

  图:

  随中国女排在天津备战世锦赛的赵蕊蕊神态轻松。国新图片

  雅典奥运会成为赵蕊蕊心中永远的痛。本报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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