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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街,隔开两种乡音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27日10:25 南京报业网-金陵晚报

  □金陵晚报记者刘泱周扬天宇通讯员左年生李全军

  【金陵晚报报道】 一条马路,路东边讲溧水话,路西边说的却是高淳话。这样的现象除非亲眼所见,否则真很难想象。不寻常的事情还不只这一件,通常两地交界界牌只有一个,高淳和溧水搭界的地方历史上却有两块界牌,如今,埋界牌的地方被当地的老百姓叫做“双牌石”。

  一大一小两块界牌

  现在,高淳的漆桥和溧水的和凤都有“双牌石”这个地名。因为临界,两个双牌石其实说的几乎是同一个地方,但是由于行政区划所属不同,老百姓会用“高淳双牌石”和“溧水双牌石”来区分。

  根据史料记载,“双牌石”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溧水和高淳分界的地方有一大一小两块界牌。为什么会出现两块界牌呢?高淳县漆桥镇的宣传委员李全军告诉记者,500年前,高淳和溧水不分家。到了明弘治年间,朝廷要把溧水西南的7个乡划出来建高淳县,因为当时没有明确交代两县在什么地方分界,双方意见不统一,一直闹到应天府。

  经过调解,最后确定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也最省事的方法,就是先让两个县各自准备一块界牌,到了约定时间,由知县亲自带上界牌从县衙出发,两人在什么地方碰头,就在什么地方立碑分界。

  因为高淳是新建县,知县也是初来乍到,他弄了个又大又厚、足有上百公斤的石牌。到了定界那天,知县本打算骑马而行,结果石牌太重,只能坐轿。溧水知县则准备了一块小巧的石牌,刻上“溧水县界”四个字,快马加鞭,飞奔向前。两人相遇时,溧水知县已走出县城六七十里,而高淳知县才离开县城三四十里。高淳知县明知吃亏,也只能哭脸装笑脸,硬着头皮将界牌就地埋下。从此,在溧高边界上,留下了一大一小的两块石牌。

  过个马路就到溧水

  记者昨天来到双牌石的时候,看到这里是一番典型的边贸中心的景象。车站、百货批发、食品店、汽车配件店……一家挨着一家,热闹得很。

  孔振春是漆桥镇有名的老板,他告诉记者,双牌石是宁望、双高公路的交叉点,由于地理位置的优势,这里是周边几个乡镇的物资集散地,交通便捷,小商铺林立,逢年过节还会有集市,十分繁华。双牌石就是高、溧两县当年分界埋界石的地方,因此最有意思的是,双高公路的东面是溧水,路西面是高淳,两地之间只隔了一条大约20米宽的马路。孔振春和路西边开店的高淳小老板很熟悉,谈笑风生的,但是路对面的店家他就不熟悉了,记者要过去采访,他连连往后退:“那边就是溧水的了,我都不认识。”

  5公里外就像讲“外语”

  既然不是一个地方,区别就来了。隔着马路门对门的两个小百货批发部,一边是高淳人开的,一边是溧水人开的;一边是高淳发的营业执照,一边是溧水的;一边讲的是高淳话,一边讲的是溧水话。

  高淳县文化局的汪士延先生告诉记者,长年在一起居住、谋生,双牌石一带的店老板不管是高淳人还是溧水人,基本上都在讲吴语,口音偏高淳话多一些,只有一些词的发音以及口头语的运用上存在差异,所以当地人一听,还是能分辨出来讲话的是高淳人还是溧水人。但是过了双牌石就不一样了,不出5公里,讲的话就是溧水的“在城话”,也就是溧水县城的官话,这属于北方方言。换句话说,出了5公里,溧水人听溧水人讲话,就像听“外语”,听不懂了。

  石牌已经难寻踪影

  如今,已经有500年历史的界牌早已不见了踪影。记者获悉,1973年4月,江苏省第五车队在双牌石成立,征用土地30亩,先后建房100多间,设有修配车间、油库、停车场等。其中有一块界牌相传就在车队的墙基下面,还有一块应该在其附近,具体位置只能猜个大概。

  漆桥镇83岁的退休教师孔祥隆告诉记者,他记事的时候,就没有见到过这两块界牌。孔祥隆翻出一本上世纪80年代编的《漆桥乡志》,找出其中“双牌石”的介绍:“双牌石,原名双牌铺,地处高淳、溧水两县的分界处,宁望、双高公路的交叉点。因为早年在高溧两县分界处埋有两块界石,故得名。”

  孔祥隆回忆,上世纪30年代,双牌石这里本来是一片空地,宁望公路通车后,有两三户农民紧靠路西,盖起几间草屋,做点小本生意,卖卖茶水。1937年日军犯境,民房全部被烧毁。第二年,公路桥梁被挖毁,交通随之中断。直到改革开放后,沿宁望公路和双高公路两侧,车站、漆桥供销社、漆桥食品站等企事业单位的各种用房先后兴建,以交叉口为中心,逐渐朝双高公路的高淳方向和宁望公路的南、北方向延伸。双牌石人气渐旺,现在已形成新型的小城镇。

  门对门,讲话有啥不同

  “姐姐”

  溧水:音为“挤挤”

  高淳:音为“甲甲”

  “汽车”

  溧水:音为“汽拆”

  高淳:音为“汽插”

  “讲话”

  溧水:音为“讲话”

  高淳:音为“港话”

  “生菜”

  溧水:音为“生菜”

  高淳:音为“休菜”

  “玩耍”

  溧水:音为“切切”

  高淳:音为“耍耍”

  “怎么讲”

  溧水:音为“喇么解”

  高淳:音为“啊酿讲”

  “下雨”

  溧水:音为“落水”

  高淳:音为“落雨”

  (编辑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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