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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今天也将是未来的"历史深处"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31日14:43 云网

  作者:徐迅雷

  美国法学家约瑟夫·威勒说:“在所有政治体的历史上,在集体意识中,都有一些难忘的、与宪法秩序的重大变迁相关的‘宪政时刻’。这种变迁很可能是直接的和正式的,涉及到宪法本身,如对宪法进行重大修订或重修宪法——譬如意大利废除君主制。”一个国家有“宪政时刻”,是一个国家的大幸。

  傅国涌《历史深处的误会》一书,可分前后两大部分,无论是前一部分对近代中国大人物那“小细节”的探究,还是后一部分对美国新大陆中“老人物”的遥望,都贯穿着宪政民主思想。宪政民主这一普世价值,曾经是近代中国多少有识之士的美好理想,那是历史深处的对“宪政时刻”的期待。

  “再回首已是百年身”。百年前的中国近代史上,立宪派、革命派和清王朝这三股政治力量,曾在历史的大舞台上彼此角力,殊为激烈。风云变幻,世纪沧桑,最终都走向尘埃落定,而傅国涌将历史深处的帷幕重新拉开一角,使人如观“新剧”、如见“新人”,不免感慨系之。其实,说是“小细节”,许多还真不是“小细节”,而是“大关节”。譬如,康有为并没有“公车上书”,那“神话”只是他为了达到个人功利目的而编造的;而杨度也并非那般“反动”,他“逆流而行”,坚持他早年留学日本就形成的君主立宪思想,尽管坚守15年后最终彻底崩溃,但这位精通各国宪政的才子,“毕竟是书生”。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悲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局限。在《“不得帮忙的不平”》一文中,傅国涌透过对“鲁迅的屈原观”的分析,让我们看到屈原“对专制君主制度绝对忠诚”的局限;而在《孙中山的历史性遗憾》中,同样让我们看到革命先行者孙中山也有自己的历史局限。“人权没有保障,即使是‘真心原始之革命党’当政,也同样没有真正的共和可言”,而孙中山先生没有看到问题的要害所在(见《历史深处的误会》第45页)。人权保障是从每一点每一滴构成的,否则,所谓革命,只是给了少数人以“党国”的名义分赃的机会。

  专制与极权是对人类文明的最大反动,而传统的东方式专制势力何其强大。《谁的“天国”?》告诉我们,洪秀全只不过是借宗教之名来达到自己“家天下”的目的。他进南京,就制造了“南京屠杀”,只是相比于日本侵华制造的“南京大屠杀”规模小一些而已;“历代古都的文物古迹被严重毁坏,诸子百家、历代书籍都遭禁止、焚毁,比秦始皇还要彻底。这不仅是对生命的屠戮,也是对文化与文明的毁灭。”(见该书第7页)你看那“基地”组织也是这么干的,搁今天恐怕是要被国际社会定为恐怖组织的。傅国涌就这样剥去了太平天国的“太平”面纱。

  在近代中国史中,“宪政时刻”为什么迟迟难产、不能最终到来,无法像美国宪政那样长久地造福人民?历史本身似乎就是很吊诡的。在《重读宋教仁》一文中,我们看到宋教仁的被刺,如何打破了民初在中国实行宪政民主的梦想;而正是有着宪政思想,宋教仁方能专程去密访过去的政敌梁启超,以英美式的“两党轮流执政”相勉励,“你上台执政,我愿在野相助;否则我当政,请你善意监督”(见第53页)。在民主宪政中,在野党作为“对立面”,自有对立面的价值,能起到最本质最有效的制衡监督作用;但是,受千年皇权专制浸淫的中国,还真是难以在现实中容忍“对立面”,“宪政时刻”之难产,也不奇怪了。

  可以比照阅读的是书的后半部分《遥望新大陆》、《拒绝王袍加身》等篇章。美国的宪政民主经受住了两百多年的时间考验,一个国家的繁荣强大,起源于“宪政软实力”。那些美国的开国先辈,“既是一些具有崇高理想的人,又是冷静的现实主义者”,虽然他们深信政府权力必定来源于人民,但他们“对人性的不完善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见176页)。所以在“宪政时刻”设计新制度时,他们首先就要对头头们“限权限利”,最大可能制衡公权力。

  于是,美国联邦政府和各邦政府从一开始就成了“有限政府”,只能管辖联邦宪法和各邦宪法授权以内的那点事,不能随意总管一切,更不是一群联邦党人试图以党的名义既要管枪杆,又要管政府,既要管官员,还要管人才,似乎把全天下的事统统都给管过来、管起来才是“对人民负责”。什么都要管的,通常就不是宪政民主,而是专制集权。而世界文明巨轮滚滚,必定会将各种专制集权碾成齑粉。

  回看近代中国思想文化史,确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宝库。学问是离不开思想灵魂的,有思想的学者,通过悉心的剥茧抽丝、条分缕析,让历史挣扎着露出真面目。还原历史真实,最需要的不是假设而是求证。好的学者,就是真实历史的接生婆。研究中的傅国涌,最可宝贵的在于其思想性;书中诸多篇章,此前在许多名刊上就曾读过,我深知“宪政民主”这一普世价值正是傅国涌先生不懈的思想追求。同时,傅国涌的学术文章,多为“随笔化”写作的可读篇章。我以为学问的“随笔化”是非常重要的,一如电视上易中天教授将学问“随言化”;学术要为公众最大程度上的接受,需要学人动口的“随言”与动手的“随笔”。

  对傅国涌的思想随笔,这段话的评价很准确:“傅国涌的写作堪称独树一帜,他总将庞杂的史料钩沉与高度的现实关切水乳交融,平静的史家调子里,暗淌着壮怀激烈的焦灼与隐痛。他使用史料的方式是轻柔自然的,没有学问家的卖弄和僵硬;语言也是简洁温暖的,以确切为限但绝不粗陋。”(见《2004中国随笔年选·序》)而在《历史深处的误会》中,傅国涌钩沉史料,让我们看到那些历史人物在历史深处期待“宪政时刻”,这正是“关切现实”之必要。

  责任编辑:一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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