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喜欢的就是我们要演的——走近索海燕和她的民营剧团

　　前天晚上还在山西农村演出，昨天清晨又赶回郑州，准备明天在中州影剧院开始的三场演出。河南海燕豫剧团团长索海燕这些天马不停蹄地奔忙在舞台上下。说起这次演出，42岁的索海燕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因为这是他们这个经常在乡村、厂矿为基层百姓演出的民营剧团第一回登上省会舞台。

　　结缘大师常香玉

　　索海燕是豫剧大师常香玉最年轻的女弟子。1998年，她拜师常香玉，虽然拜师时间短，影响不算大，但她是常派弟子中第一个率团走民营之路的人。

　　戏比天大。这是老师经常告诫她的一句话。回忆起与常老师在一起的难忘日子，索海燕仍激动不已。她说，老师从来都对她毫无保留，经常抱病说戏。教了《红娘》，又教《花木兰》、《大祭桩》，一字一句地纠正她演唱中的毛病，使她对戏曲艺术的理解力和感悟力大为提高。

　　她谈起了当年准备走民营之路而举棋不定时请教常老师的情景。常香玉鼓励她说：“你既然决定这么做，就大胆地去干。我当年不是办过香玉剧社吗？”老师的几句话打消了索海燕的顾虑，她决心学老师干事创业的精神，为戏曲发展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剧团成立8年来，索海燕经历了无数风雨，她说：我最欣慰的莫过于有戏演，有观众看。作为常派弟子，索海燕并不拘泥于只演常派剧目。擅长演五大流派的代表剧目，演啥像啥的她，被观众誉为“旦角奇才”。索海燕说：“我得感谢常香玉老师超越门户之见的胸怀，当年捧得‘香玉杯’时我演出陈派的《宇宙锋》和崔派的《桃花庵》，反而得到老师格外的器重。之后的演出中，老师也从不要求我只演常派剧目，常常鼓励我撷取百家之长。”

　　8年风雨民营路

　　没有经济外援、企业赞助，也没有宣传炒作，海燕豫剧团默默走过了8年的艰辛历程，从借钱、贷款起步，到借用农村的简陋剧场排练，60多个演艺人齐心协力，不辞辛苦地走遍乡村、厂矿，靠高质量的演出赢得信誉，逐渐站稳脚跟。索海燕为记者说了一个细节：如今，80％的剧团演出时，为了图舒服省事儿，用铝片、塑料等挂在头上充当“水鬓”，但他们依然坚持用传统的“水鬓”，冬天结冰碴，夏天捂痱子，贴在脸上很不舒服，但那样做效果好。“这是对观众负责。”

　　索海燕的爱人，负责剧团外事的冯顺英说，剧团8年来演出近3000场戏，平均每天都有1场演出，多的时候一天要演出4场戏，每场戏平均收入上千元。由于人员机制灵活，大家演出积极性都很高，1年下来，除去人员工资，还能盈利10多万元。

　　如今，剧团当年欠亲友的款已还清，剧团的戏箱从最初的十几箱，变成90多箱，灯光、音响设备也更新多次，剧团的资产在逐渐增加，家底变得厚实起来。他们的足迹也踏遍了河南、河北、山东、山西、江苏、安徽等省的广大农村。

　　观众永远是第一

　　采访中，索海燕接了一个山西的电话，是催她回去演出的，对方说观众正等着她上台呢。索海燕笑着说：我们没有金杯银杯，头上没有光环，只有靠观众的口碑。“说一千道一万，观众喜欢吃饱饭。”“3日起，我们将在郑州连续演出《大祭桩》、《陈三两》和阎派、马派、陈派折子戏，希望父老乡亲能喜欢。”

　　索海燕说，面对市场，他们有三大法宝。首先，以多取胜。他们从观众的需要出发，主动学习更多剧目。目前，海燕豫剧团可以演出的剧目有50多本，其中常演的剧目就有20多出。“会演‘五大流派’戏的常派弟子”，如今成了索海燕叫得很响的品牌。

　　其次，靠演出质量赢得观众。海燕豫剧团成立之初，就按照国有县级剧团的标准，购置服装、道具和声、光、音响设备；而演员演出时，更一丝不苟，保证呈献出最好的表演状态。

　　把观众视为亲人，想尽办法满足观众的要求，是剧团的第三招。一年冬天，一个贫困山村的支书找到她，说村里的群众20多年没看过戏了，想请剧团去演出。但他们实在没有多少钱给剧团。索海燕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剧团演出时，村民比过年还高兴。演出结束后，村民把家里仅有的鸡蛋、柿饼等送给剧团，送的大南瓜吃不完，临走还放了一大堆。

　　海燕豫剧团的路如今越走越宽，虽然依然艰辛，但索海燕说，她从没想过退路。她说，下一步，剧团打算进军浙江市场，而她自己，也要抓紧学习更多剧目，比如桑派的代表剧目《白莲花》等。她说：如果有余钱，还想请名作家给团里编写新戏，多为观众奉献好戏。

　　索海燕的脸上写满了对民营剧团未来的信心。⑥5

　　□本报记者陈炜冻凤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