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病捡垃圾供儿读大学

　　文/图 记者韩治华 实习生黄国金 通讯员张兰凤

　　寻找身边的感人故事（四）

　　辛酸过往

　　耕牛被偷陷入困境

　　在家乡，为了供儿子上学，程大妈曾经连续2年卖血，2年多时间至少卖了30多次血。讲起那段往事，她几次泣不成声。

　　1994年，程大妈一家拿出多年的积蓄，建了新房。本以为从此可过上好日子，却没想到1996年，家里4头耕牛被人偷走了。没有了牛也就种不起地，家中的经济来源几被断绝。第二年，儿子考上了初中，程大妈跑遍了亲戚家也没借到钱。

　　有一天，儿子对她说：“妈妈，我不读书了。把通知书卖给别人，可以得到4000多元呢！”程大妈听得心里直疼，把通知书给别人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程大妈舍不得儿子的通知书，左思右想之后，她决定去卖血为儿子筹集学费。

　　说起卖血的经历，程大妈至今还有些后怕。据她介绍，除了秋天，程大妈每隔半个月就去卖一次血。因为秋天很忙，她怕卖血后没力气干农活。程大妈算了算，2年多的时间里，她卖血的次数不少于30次。

　　为了不让家里人知道，程大妈每次卖血都是偷偷摸摸地去。后来，丈夫还是知道了，跟她大吵了一场。可是为了儿子，她没有听丈夫的劝告，依然偷着卖血。

　　等儿子发现时，已经是两年后的事了。她清楚地记得儿子对她说：“妈妈，我再也不让你去卖血了。”儿子读书有文化，知道农村医疗条件极为简陋，如果稍有不慎卖血会传染病毒，便再也不让程大妈去卖血，一来怕她染上了病毒，二来也怕她染上病毒后又传染给别人。

　　其时，村子里已经有出去卖血的人病倒了。程大妈一家人开始紧张起来，儿子让她去医院检查，前后去了4个医院，听说没有事，一家人才松了口气。

　　背井离乡

　　为捡垃圾半日穿梭半个镇

　　2003年，儿子考上了兰州的一所重点大学。昂贵的学费也让他们背上了更沉重的负担。无奈之下，老两口只好背井离乡，跟随村里人来到东莞横沥，以捡废品为生。程大妈说，捡垃圾是个勤快活。每天早上6点，他们就要起床，匆匆吃过早饭后，每人踩一辆三轮车分头捡垃圾。有时候，她一个上午要穿梭大半个镇子。

　　“捡垃圾是个又累又脏的活，有时候人家还给白眼，甚至不让捡呢。”程大妈说。除了捡垃圾，她还会收购一些废品，并因此被骗过好几次。有次，她正在街上捡垃圾，有几个人开着车子说有铜丝卖。可是他们趁她付钱的时候，把铜丝换成了石头，骗去了1000多元。

　　但是，程大妈十分感激南方给了她一个生存空间，使她能够完成一个母亲供儿上大学的心愿。

　　窘迫家境

　　栖身之所仅6平方米

　　穿过横沥镇石涌村村内一处低洼的砖瓦房，记者见到了程大妈居住的小砖房。

　　一张床、三张样式各异的桌子、几张小板凳、一台破旧的电视、还有一些做饭的厨具，这就是程大妈全部的家当。房子很简陋，连窗户都没有，光线只能从门口射进来，所以显得很阴暗。程大妈说在这间6平方米左右砖瓦房已经生活了近6年时间。房子很杂乱。床底下、桌子上，甚至墙上都挂了不少东西，程大妈说，“都是一些比较值钱的废品。”屋外还堆放着很多废品，所以即使是晴天，屋内屋外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味。

　　别看这样一个房子，每月租金要120元，仅这一项就花去了夫妇俩六分之一的收入。唯一的好处是，门前的空地可以用来堆放捡回来的废品。“家里的东西，除了压力锅和电视机是买的外，其他用品都是捡回来后发现还能使用，就洗干净留下来。”程大妈不好意思地说。

　　最大心愿

　　与儿一起共享天伦

　　程大妈说现在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记者在房间里发现了不少于10种的药品，其中不少是镇痛药。由于在以前卖血的两年期间，为了瞒住家人，程大妈一直坚持着如往常一样进行高强度的劳动，所以把身体累垮了，腰部、头部、手脚等多处部位都会莫名其妙地痛。这两年越来越严重，需要吃多种的止痛药才可以缓解痛楚。“现在我每天只能到附近碰运气了，运气好的还可以挣十多元。但每个月我都要花近千元的药费，所以觉得很对不起老伴。”

　　在程大妈心里，她还是希望能跟儿子一起生活，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年轻时受了不少罪，老了也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有吃有住，有儿子在身边，心里就觉得很踏实，到哪都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