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错了

　　市井

　　王祖远

　　那天，我让儿子去附近的一家商场买酱油，回来时发现商场多找给他5元钱。儿子才7岁，我问他:“现在该怎么办？”儿子说，“老师教育我们做人要诚实，当然是还回去。”

　　来到商场，儿子指着一位短发姑娘说:“是她给我的。”这时，那短发姑娘正跟一长发姑娘亲密地谈着什么。我对短发姑娘说:“刚才我儿子到商场买东西，你把钱找错了。”短发姑娘立即打断了我的话，“谁让你要小孩子来买东西了？商场有规定，钱要当面点清，离开收银台后，概不负责！”

　　我感到好笑，心想她把我当成讨钱的来了，于是递过那5块钱说:“这是你多找给我儿子的5块钱，还给你！”谁知短发姑娘立即沉下脸来，冷冷地说:“我想你是弄错了，我怎么会找错钱呢？”

　　我说:“你是肯定找错了，小孩子不会撒谎，不信你查对一下。”

　　“这么多钱，怎么个查对法？”短发姑娘翻了翻抽屉中乱七八糟的钞票，发火道，“我绝对不会找错钱的，快走，再在这儿瞎搅和，小心我叫保安！”旁边的几个收银员则在一旁茫然地望着她。

　　忽然，那长发姑娘凑近我的耳朵:“喂，你这人何必跟她过不去呢？既然多找钱给你了，还罗嗦什么，拿了就走啊！你若硬说是她多找了你钱，商场有规定，出一次差错，这个月的奖金就会全泡汤，你就别害她了，行不？”

　　我正惊诧地对她瞪眼睛的时候，长发姑娘忽然诡谲地冲我一笑，对短发姑娘说:“啊，我想起来了，刚才有一个老太太站了半天，说有5块钱没找给她，莫非这5块钱是她的？”

　　“对，我记起来了，我记得是有5块钱找给了那老太太的，一定是这孩子趁老太太不注意，把她的钱给拿走了。”短发姑娘怒气冲冲地从我手中抢过钱说，“小朋友，以后拿钱当心点，别不管是谁的都乱拿一通！还有，你这当家长的也得记住，小孩子，管紧点！”

　　我正暗叫冤枉，背后又传来了一大片声音:“这年头啊，小偷还真多，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就学坏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