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一则财富寓言引出的时代焦虑

　　作者：萧郎

　　浙江东阳的26岁女子吴英演绎了这样一个神话：3个月捐款630万元，耗资3800万元购房产；开办的洗车点和洗衣店免费长达两个多月……当地人最津津乐道的“猜测”莫过于她神秘的发家史——走私？军火？傍大款？传其总资产38亿元，可居胡润“女富豪榜”第6位。（11月1日《东方早报》）

　　围绕这犹如“从天而降”的小城里的大故事和现世“神话”般的一幕，很容易让人想起马克斯·韦伯关于财富伦理的道德梳理和价值研判：其一是对财富来源的必要认知；其次是获取财富的手段和方式，即是以最有效率、最公平、最合理的方式来创造财富，还是通过其他不道德甚或非法手段牟取财富；其三便是财富的应用和支配。与社会学家、思想家们廓远而冷静的探究相比，世俗大众的认识判断往往要直观、感性得多：她到底是什么人？有没有高深背景？她想干什么？

　　人们一边以猎奇甚至是仰视的表情姿态追踪包围它的每一个细节，一边却又以质疑、自我图解乃至牵强附会的方式传达着自己的内心敏感与焦虑。很显然，这一社会情绪所表征的二元分裂心理，肇因于社会经济生活中财富生成和运行秩序的非透明、非理性化现实，它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一切巨额财富的“襁褓”犹如道德和精神的弃婴，所有巨额财富的支配之手，变得诡异、暧昧和动机叵测起来。

　　吴英和她所处的小城东阳，便如同某种社会情境现实的微缩剧场，它展现和喻示着关于财富认知、财富冲动、财富幻像的一切言语和动作，却唯独不提供财富真相、财富伦理的可信脚本。事实上，这个财富旋涡已经制造和吞没了很多东西。当吴英传达出捐赠巨额款项的个人意向后，连当地的行政权力中枢及其决策者都表露了惊疑和忐忑；而她涉及诸多消费领域的免费承诺，更是让商业同行、市场秩序承受着森森“剑气”和危机重压；至于其极具个性、极富市场颠覆力的强力型投资、介入行为，更是让整座城市感受到了涟漪反应，所有的猜度和犹疑指向了一个焦虑性出口：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将会用财富的“核弹”改变什么？

　　坦率地说，笔者更愿将小城东阳的这一则故事，看作是一则鲜活寓言。它以财富表演和财富追问的名义展示着现象二维，但在更深层面袒露和揭示的，却是这个秩序游离、规则模糊、价值紊乱的过渡时代的现实呓语。它和它的看客、表演者们将何去何从，深堪关注。

　　责任编辑：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