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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闸蟹情结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03日09:05 上海青年报

  文/薇竹

  几天几夜连续工作,终于挨上枕头甜蜜地睡去了,梦里更是好花美景无限,可此时只要有人在你这只著名的贪睡猪耳旁轻轻说声:“起来吃螃蟹啦……”你就能立即从床上一跃而起;得空贪看武侠,正大漠孤烟、金戈铁马、侠骨柔肠间,有人悄悄推门进来并略带歉意地询问:“要不要吃清蒸大闸蟹?”你二话不说,抛下散发着墨香的书本就不顾一切地同

那人绝尘而去……如果有类似症状,那么你十有八九是患了一种叫做“大闸蟹情结”的病,就像我一样。

  此病根早在十几年前就埋下了,多发于秋季转凉,尤以农历九、十月间为甚。

  那正是菊黄蟹肥时节,持螯赏菊似乎也算得风雅的作为。但我却从不认为“持螯”与“赏菊”之间会存在什么联系。喜欢头顶悬着明亮的吊灯,这光亮只照耀餐桌,其余一切则隐在暗中。浅色的碎花桌布,高背餐椅,一小杯温热的黄酒,配一碟浸了细姜丝的香醋,桌子中央的蒸盘里放着腾着热气的、橘红色的大闸蟹。满眼的温暖世俗,让人根本没有机会想起园子里寂寞开放的清冷秋菊。

  “九雌十雄”,说的是阴历九月雌蟹肥壮,而十月间则雄蟹味美。雌蟹的红膏艳丽而油亮,一派丰富奢华,只是入口感觉却嫌稍硬,我还是更喜欢雄蟹白膏的粘腻,带着点清甜滋味,回味绵长。蟹膏尤其必须趁热吃,凉了难免微腥。也许中医认为蟹属凉性,需要用温和的黄酒和米醋调和。但黄酒和醋对我而言几乎只是摆设,满足视觉和气氛的需要,吃蟹时是几乎不肯蘸的,怕影响了那清香微甜的滋味。壳中有蟹的“胃”,混在膏里,小小的三角形模样,得小心些吃出来。坚决去掉的还有蟹的“腮”。据说这些都太“凉”了,而且难免混着泥沙。膏吃掉后,蟹的身体很容易就一掰为二。在我,蟹体里整齐地排着一个个小“房间”———薄壳分隔的房间里“住”着味美的蟹肉,鲜中带甜,我喜欢由侧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把它们消灭光。蟹脚和钳子通常被留到最后,蟹脚肉的口感是光滑而有弹性的,凉一些似乎更好。蟹脚的第一节吃起来有些技巧,将两头咬掉一点,然后在某一头一嘬,肉就出来了,像变戏法。

  一同吃蟹的人最好是父母和兄妹,要不就是那些一起成长、知根知底的好友。大家围坐在四方的餐桌边,既团圆融洽,又各据一方。蟹还在锅上蒸时,可以啜一口黄酒,嘻嘻笑着讲出什么人甚至还穿开裆裤时的糗事,被说的那位眯着眼,微红了脸,却也恼不得。等蟹上桌,每个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再不得闲去说嘴。翻开蟹盖先吃膏,指尖被热气烫着,嘴里不由得也嘘嘘哈哈起来。嘴角泛出油光,脸上也不知何时沾了些碎屑,窈窕优雅的淑女不见了,文质彬彬的绅士也不知躲哪去了,一个个都变回了贪吃好玩的孩子。彼此还竞赛着,看谁吃得快而干净,领先者毫不掩饰地面露得色,落后的只能在百忙之中挤出个无奈表情……

  这样的情境和滋味,每每体验,心上都会被缠一道温暖的结,在那些微冷的秋日里。年复一年,这情结渐渐纠缠起来难以解开了。只不过如今,爸爸深为高血压困扰,母亲胆部有些问题,妹妹和朋友们都天各一方,我自己又有孩子需要照顾,再难痛快淋漓地吃蟹了。仍旧深爱着大闸蟹,但即便是最好的阳澄湖青背、白肚、黄毛金爪的螃蟹,也无法让我重新找到那片无拘无束的热闹。

  这让我到底念着十几年前的那些大闸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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