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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沙先生,请对郭老宽容些!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10日09:28 东方网

  陈云发作品集近日,凯迪网的“猫眼看人”栏内不时贴出上海作者沙叶新辱骂、批判郭沫若的文章《粪土当年郭沫若》,这其实是作者发表于2004年《凤凰周刊》第20期上的老文章,大约是因为它正好迎合了时下一些专门以批判鲁迅、郭沫若、茅盾等主流文学家而借以成名的一些文坛肖小之徒的心理,所以,沙叶新这篇老文章重贴后颇有反响,故我忍不住也要说几句。

  坦率地说,我认为沙叶新发表这样的文章来侮辱郭老,是很不妥当、很不厚道的,而且,就两个人在文坛的成就、影响、实际水准比,沙叶新是没有资格来讥评郭老的,打个比喻:郭老是大海,而沙叶新只不过是小溪流而已。在诗歌上,郭老是新诗的开拓者和主将;在甲骨文研究方面,他是开创者;在散文创作方面,他著述颇丰亦是大家;在历史研究方面,他是权威学者;在考古工作上,郭老贡献极大,在“文革”那样的岁月,他还主持了满城汉墓的挖掘,鉴定了震惊世界的文物金缕玉衣,确定了墓主人刘胜夫妇。即以沙叶新也见长的戏剧领域而言,尽管沙叶新也算剧作家,还在较长时期当过上海人民艺术剧院的院长,但是,沙叶新的剧作中,出现过什么震聋发聩的经典大作没有?我认为没有。“文革”前他还是青年,也就是发表了一部独幕话剧《约会》,这样档次的作品,与郭老年轻时的《女神》相比,与曹禺的处女作《雷雨》比,显然,沙叶新的才华是有很大局限的,他这样的开局,注定了他不可能在戏剧创作上成为大家。而在“文革”之后一直到他卸任上海人艺院长为止,沙叶新也没有写出什么像北京人艺的《龙须沟》、《茶馆》那样的经典力作,甚至像上海五、六十年代演出过的《布谷鸟又叫了》、《第二亇春天》、《年轻的一代》那样的作品他也搞不出来,给人留下点印象的是他的新潮活报剧《假如我是真的》、串糖葫芦式的连续短剧《陈毅市长》,再有就是什么《孔子.耶稣.披头士列侬》之类观众都看不懂的几亇前卫戏,所有沙叶新的这些戏,不仅深刻的思想意义都谈不上,其舞台语言更谈不上精彩,现在这些戏都已不可能再上演了,当然无法进入经典的艺术圣殿。而郭老呢,他的剧作如《屈原》、《棠棣之花》、《虎符》、《南冠草》、《武则天》、《蔡文姬》等演出后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他的剧作其精神紧扣时代,又有独特见解,艺术上高超,结构严谨,人物形象鲜明,单是《屈原》中那段著名的长独白“雷电颂”,沙叶新能望其背项吗?所以,当我读着沙叶新(包括其他一些当代反郭的肖小之徒)这篇批郭的丑陋文章时,我马上想到了小时候常见的夏夜时小小的萤火虫去扑明灯的情景来。

  沙氏的短文,一向以刻薄见长,但他漫骂和讽刺的对象却常常对错了靶心,例如他的《中国动物社会各阶级的分析》,文虽以构思奇异而见长,但其讽刺的“老牛”之类就令人颇为反感。沙氏在《粪土当年郭沫若》一文中对郭老的漫骂,我认为他有点失态,他在文章中评喻郭老时称:“这亇体制一段时期也曾把一般百姓、普通良民变成地富反坏右、牛鬼蛇神,把知识分子骨鲠之士变成应声虫、哈巴犬。”他称郭老晚年“歌功颂德、谀毛媚上;是他逢场作戏、紧跟风向”,说“这亇曾经为自由呼号的女神终于变为驯服的御用文人,桀骜的天狗结果成为对主人特别忠实和依恋的哈巴”。还给郭老扣上“一件庙里的摆设”、“一尊政治花瓶”、“文化班头”等名号。毫无疑问,这些语言,扣在郭老头上是很不应当的。

  郭老确实是在人生后期即“文革”前夕和“文革”中说过一些现在看来可以斟酌的话,但是,我们不能脱离当时特定的时代环境,把他的语言抽出来,用今天的标准来评论。沙叶新是在中国的土地上经历“文革”的,他那时还没有可以在美国、中国间来回跑的条件,我想,他在“文革”中恐怕也只能随大流,讲些违心话,呼一些违心口号,因为他不可能、也没必要、事实上也没有成为张志新。他称郭是“文化班头”,那么,你沙叶新受共产党的文化局党委任命执掌上海人艺又是什么?你写《陈毅市长》究竟是违心的还是真心地在歌颂共产党的革命家?

  怎样来看待郭老在特定时代的言论?我认为,首先,以郭老在人身历史长河中对中华文化的贡献而言,他在特定历史对期的一些违心言论和行为应该忽略不计,即不必去当真计较,他的贡献的光芒可以盖没他的瑕玼。其实,作为历史人物,作为文化人,哪能没有局限呢?以唐代大诗人李白为例吧,他不是也写诗颂扬过唐玄宗吗?他不是还当过朝廷的翰林吗?而且,他还参与了唐肃宗和永王李璘间的矛盾,写诗吹捧过李璘(如《永王东巡歌》等),因政治上站错队,差点丢掉性命。但今天,我们继承李白、学习李白时,就没有把李白政治上的失足、失态的因素考虑在内,而且自李白之后,没有哪一个文人曾对李白的人格进行过辱骂和羞辱。因为李白留给后代的遗产是他的创作,而不是他的在政坛的言行。古人可以对李白如此,今人(有的还是郭老同行)何以不能对郭老宽容?难道郭老在文化上这么伟大的成就还不能抵消他的一些“局限性”?

  郭老与共产党领袖毛译东、周恩来等有特殊感情及密切交往是确实的,他说过对毛泽东、周恩来的许多恭敬的话,有的可能好话说过头了,这些也不能简单论断。一方面,他对毛、周的学识、革命气概乃至文采是心悦诚服的,如他与毛泽东的唱和诗篇,毛诗当然盖过了郭诗;毛的书法艺术更是当代乃至书法史上的极品,郭老的书法艺术虽也很好,但其神韵、气质不及毛,对此,郭老亦有自知之明的。所以,郭老对毛、周的颂扬,不能以一亇“谀”字而概论之。另一方面,也要看到,郭老公开讲话、著文时的一些“局限性”内容,亦带有自我保护的目的,是为了避免迫害和被公开羞辱。试想,要是郭老“跳出来”与当时的最高领导层唱对台戏,或不配合、不应付,“文革”中他就很可能遭受公开批斗、游街、戴高帽等类的人身羞辱,像老舍、吴唅那样的悲剧也许就不可避免。“文革”毕竟不是爱国与卖国的斗争,不是侵略与反侵略之争,是中华民族内部的动乱,不涉及民族气节之类的问题,所以,我们不必苛求郭老一定要去当张志新,况且,沙叶新自己也没当张志新嘛。我以为,郭老的违心言行带有一点韬晦的性质,当时连真正手握重权的中共政要也无可奈何,必须施行韬晦之办法以避祸、以备复出,何况一介文人的郭老?还要指出的是,无论“文革”前还是“文革”后,与周扬、田汉、夏衍等不同的是,郭老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位文化界的人士,至今没听说他有过把谁打成“右派”或“文革”中因他的指证、揭发而打成反革命的事,这正是郭老的高风亮节处、忠厚处。

  沙叶新是“文革”过来人,他对郭老的成就也是知道的,与80年代出生的那些未通读过郭老的年轻人不同,而且,文人之间应该“惺惺相惜”,两者又同是剧作家,何以对郭老不能相容?难道中国政坛上的事要郭老负责吗?而事实上,沙叶新即使成为骂倒了郭老的“权威”,他亦无法取代郭老在当代文化界的地位,那么,这又何苦呢?

  最后,我要对“沙叶新们”进一言:请对郭老宽容些吧,别再去惊扰地下郭老安息的灵魂了!


作者:陈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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