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论文人相轻与狗咬狗

　　世说新语•文学第四之六十六篇载：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作诗，不成者行大法。应声便为诗曰：“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然，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帝深有惭色。这是魏晋时期，著名诗人曹植面对兄长曹丕的一再逼迫，三步之内吟出的一首千古绝唱。被后人屡屡推崇，形容同僚之间、兄弟之间、朋友之间以及文人之间没有必要互相攻讦互相鱼肉互相斗殴时的一种感人颇深的肺腑之言。

　　从这首千古绝唱中，可以略见，自古以来，文人相轻，文人的打架斗殴，是一种“国粹”了。只要有文人存在的地方，就会有文人相轻。宋朝著名理学家朱熹也不忘义道德名义去欺压同类。周密《齐东野语》卷二十记载：知州唐仲友(字与正)曾命其赋红白桃花作《如梦令》词，赏以细绢两匹。仲友为同官高文虎所谮。朱熹时任提举两浙东路常平茶盐公事，行至台州，告发仲友者纷至，遂以“催税紧急，户口流移”及种种贪墨克剥不公不法的罪名，前后上六状弹劾唐仲友。又指仲友与严蕊有私情。依宋律，“阃帅、郡守等官，虽得以官妓歌舞佐酒，然不得私侍枕席。如若查实，则罪在官妓，官吏亦同罪。为此，严蕊系台州狱月余，备受苦楚，然终无一语招认。又移绍兴狱中，狱吏以好言诱供，严蕊答道：“身虽贱妓，纵使与太守有滥，料亦不至死罪，然是非真伪，岂可妄言以污士大夫，虽死不可诬也。”以辞意坚决，又再受杖，几至于死。不久朱熹改官。岳霖为浙东提点刑狱公事，怜其病瘁，命她做词自陈，她略不构思，即口占《卜算子》：“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岳霖即日判令出狱，脱籍从良。胡适说这是道学史上大学先生维持风教的开幕戏。其实何止如此呢？这也不正是文人动不动拿道德的大帽子乱打压人的吗？

　　之所以，想起这两个颇有意义的文学史上的事件，是源于近来文坛的斗殴，自青年作家韩寒扰乱博客，又单挑诗坛，接着骂作协是“二奶协会”骂入作协的人视为被包养的“二奶”，可能动了某些人的神经，动了某些既得利益者屁股下面的凳子，所以一时群起而攻之，似乎要歼灭韩寒的壮举。不免就在私下笑了起来，嘿嘿，有那么严重吗？再说你们蹦出来的这些小喽罗能改变现实作协面临的困境吗？不懂文学上的事情尽量不要掺乎，出来说话不错，丢人现眼，贻笑大方，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今天看到一位署名娅子的作者在《信息时报》上发表一篇题为《“把韩寒拉出去毙了”文学娱乐分不清了》单看题目就有点黑旋风李逵的二筋头样，仔细观看，这样的文章也能称之为文章，我真想大笑起来，多荒唐啊？自己的论述就漏洞百出，捉襟见肘，自己的理论就压根儿不成立，还批评别人呢？不感到自己有几斤几两吗？不自我感到无知可耻吗？有脸皮拿出来示人，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可嘉。也许你会辩解这也是文学探讨吗？我却说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艳羡流哈喇子吧？甚至就是哗众取宠，献媚读者，实则恶心。我暂时保留不排除你有此种目的和动机。就这样的文章说句实话，我就赖得评。

　　但是你这种无中生有、上纲上线的文章，我确实很气愤，好好讨论，好好讲理，好好摆事实，未尝不可，但是千万不要搞得自己像个泼妇似的厚颜无耻的骂大街行为，令观者恶心鄙视。差不多我却敢下定这样一个结论——骂韩寒的差不多大白痴一个！为何我要这样说呢，一来，这些其实与文坛自身有关，不能把事情怪到韩寒头上，有些旁观者并不明了文坛底细，就胡言乱语。二来，你说韩寒搞乱了文坛，差不多和小姐搞乱了辈份一样的无知和无耻，你也太高举韩寒了，看了那些骂韩寒的人写的文字好像不是在骂，反倒让我觉得有点“捧杀”的意思，为何这样说呢，因为他们反复举证说明韩寒搅乱文坛，这不是也说明韩寒真有那么大的神力吗？三，近几十年来，文坛确实很没落，原因就在于体制问题，有些作家动不动就依靠作协吃饭混工资，狗屁作品创作不出来。为什么，作家不是靠某些体制某些机构饲养出来的“御用文人”，知识分子首要的一点就是独立自由的人格。看看五千年的文人史，你就明白咋回事？凡是伟大作品的产生没有一个是体制之下饲养出来的。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自己勤劳的双手努力争取得来的。四来此种谩骂行为就是带有一种文人相轻，说你是狗一样乱咬也不为过。真有本事的话，你去骂那些虚伪的、占茅坑不拉屎的、戴着文坛尊者地位的高帽子而没有真作品的家伙去啊？你有这个本事吗？借给你个胆子你又敢吗？

　　鲁迅先生曾经多次论“文人相轻”的问题，他在《六论“文人相轻”——二卖》中，阐述道：不过中国的文坛虽然幼稚，昏暗，却还没有这么简单；读者虽说被“养成一种‘看热闹’的情趣”，但有辨别力的也不少，而且还在多起来。所以专门“卖老”，是不行的，因为文坛究竟不是养老堂，又所以专门“卖俏”，也不行的，因为文坛究竟也不是妓院。二卖俱非，由非见是，混沌之辈，以为两伤。其实归根结底“文人相轻”与狗咬狗差不多一个道理，两败俱伤，两者俱血痕累累。然而文学的繁荣、兴旺、发达无不在自由的、清洁的、理智的探讨中茁壮成长起来的，一旦陷入“狗咬狗”的怪圈，只会促使文坛的堕落，好作品出不来，更经不起推敲，何谈让作品去流传后世呢？这不是当今文学作品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付诸东流了，难道不是我们的无知可耻吗？难道不是毁在我们这一时代吗？你看看最终我们能给后代子孙留下多少有价值有意义的作品？

　　总而言之，文坛不是农村的大街共泼妇骂街使用的。而其主要目的在于互相探讨、互相学习、互相帮扶中成长的。那些本身没有多少墨水子的，没有多少文化内涵的，没有多少历史知识的人不如好好从自身做起，多读点书，积累点知识，干点正儿八经的事情，写出点耐人寻味的作品才是最大的证明。作家不是靠骂架出名，是靠作品说话，是靠作品流芳百世、名垂千古的。若只靠骂想博得名声利益的人，最多属于文学史上小丑而已，不好的话，只能成为垫脚料。说说，还有出路可言吗？

　　[作者：侯书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