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断行业成本监审与监管窘境

　　□杨耕身

　　垄断行业何去何从？如何既保证垄断的既得利益，又给各方汹汹之民意一个交代，同时还得像模像样地穿戴起一件市场化的外套？在这个问题上，监管者本身也陷入了互为掣肘、难以自圆的尴尬境地。从民航的机场建设费征收，到银行跨行查询收费，国内油价持续上涨，在垄断利益与公众舆论一轮又一轮的质疑的尖锐对立中，我们感知的不光是监管者穷

　　发改委声称将强化出租车、电力等垄断行业成本监审，再次印证了这一点。据报道，发改委将强化对垄断行业的成本监管，抓紧制定各行业定价成本监审办法，明确定价成本构成、审核标准和方法，并向社会公布。而与此同时有消息称，电价和城市天然气价格等垄断行业成本监审办法也正在制定过程中。（详见今日本报Ａ14版）

　　按照要求，列入政府成本监审目录的商品和服务，未经成本监审，不得制定或调整价格。这仿佛意味着发改委将拥有一把价格标尺，在需要时只要在目标价格上靠一靠，就能很轻松地丈量出公平来。而由此前的价格听证办法，到此番引入成本监审做法，从表面上看，相关部门对于垄断行业的价格监管似乎越来越显得链条化。但这是否足以应对公众的质疑？这且不说。有趣的恰恰是，监管体系内部对此也抱有重重疑虑。

　　在报道中，发改委经济研究所研究员曹建军在回答记者采访时称，这套政策体系的完善并非易事。首先，每个行业的成本制定状况是不尽相同的；其次，当前价格改革正在探索，对政府定价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这都对成本监审办法的制定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其实更重要的问题是这位研究员没有说出来的，就是让公众如何相信发改委的屁股到底坐在哪边？当民生利益与垄断利益形成冲突的时候，监管者手持的成本监审标尺所丈量的，到底是谁的情绪和诉求？事实上，在资本尤其是垄断资本更多地以行政方式出现时，其本质属性上与发改委这样的政府机构有着难以割弃的“亲近”关系，进而让人怀疑政府部门是否真的具备超脱自身利益的勇气。

　　不难理解，发改委所面临的治理窘境的实质，就是在市场化浪潮与民众利益诉求的冲撞之下，依然要为垄断行业寻求某种制度正当，并试图以此延迟垄断行业破冰的大限。因此，不要以为垄断行业在接受一次次的制度约束之后日子就会难过，垄断行业永远不会感到为难，真正为难的是政府监管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