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奶奶的厨房里，什么都不会浪费。她年轻时生活在俄罗斯，正值食物匮乏的年代，有时全家都要忍饥挨饿。日久天长，奶奶学会巧妙运用手头的有限材料节俭度日。
也许正因如此，来美国后，奶奶的厨房总是满得仿佛要溢出来。她教女儿从小养成习惯，厨房里的任何食品都要多备一份，以防不时之需。虽然她在我出生前就已去世，但母亲作为她的长女，将她的持家之道转授给我。即使食物丰裕也不意味着能浪费，在我们家任 何食物都要最大限度地利用，甚至袋泡茶也要晾干复用。
我很小时就听过奶奶的冰箱的故事，这个故事在家族里被反复地讲述。奶奶的冰箱总是塞得满满的，每一个搁物架、每一个角落都得到充分利用。如果有人——通常是小孩——打开冰箱时不够小心，就会有鸡蛋掉出来，打碎在厨房的地上。奶奶的反应一成不变，她总是满意地看看打破的鸡蛋，“哈哈，”她会说，“今天有鸡蛋糕吃了！”
生活中总有痛苦和损失，正如鸡蛋会被打破一样。同样，就像祖母不舍得浪费每一个鸡蛋，生命对我们太珍贵，容不得一点浪费。我16岁时得知自己患了不治之症，妈妈教给了我这个道理。当时她没有拥我入怀，也没有抚慰我，而是握住我的手，坚定地说：“我们会做块鸡蛋糕。”许多年后我的病才有了治疗的方法，但在那一刻我已知道，这就是我应有的态度。▲ 张霄峰 编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