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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童年 东莞一群学杂技的孩子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19日10:52 南方日报

  图/苏仕日

  文/谭志红

  (除署名外)

  看图说话

  同情心

  如果是长期关注视界的读者,应该会注意到,在这个栏目里,经常会出现孩子的身影:贫困学生、童工、艾滋孤儿、智障儿童、残疾儿童,或者生活在困境中的外来工家庭的孩子们。在我们的画面里总是在重复地出现一张张稚气却无奈疑惑的脸。

  他们的世界充满了问题,而这一切问题不能够也不应该由这样弱小的肩膀去承受,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地获得关注。我们较多拍儿童题材,还有个技术上原因,在镜头前,孩子情感流露会更自然更真实。

  但是,接触儿童的题材多了,总有个疑问挥之不去,这些孩子其实跟其他健康快乐成长的孩子一样,他们爱笑爱玩爱耍小性子。他们自己难道跟我们一样觉得自己的生活不正常甚至糟糕透顶吗?

  没有。

  在报道里,我们总是在强调以及突出孩子遇到的问题,总在问:“够不够惨?”然后向其他人强行推销同情心。

  是我们的心态出了问题。

  其实这时候,安静下来,听听孩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的生活对他们又有什么影响,才是真正负责任的做法。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每个人的生活轨迹也许并不需要其他人的评价,事情走到了反面,同情心就会被解释成猎奇。

  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平和再平和一点。如果每次的报道都能让他们心里温暖,能够帮他们解决一点实际的问题,那样就很好了。

  ——编者

  杂技伴随童年

  四张木椅子竖着叠在一起,上面放了块长木板,成了一个高近4米的平台。12岁的小强站在木板上,在木板的中间分两边竖起了6块木砖,有六七十厘米高。他定了定神,把双手放在木砖上,双脚向上竖起,头向下,呈倒立状,脸憋得通红。

  5秒钟后,小强双手突然发力,推倒了砖头。伴随着木砖噼里啪啦落地的声音,小强失去了支撑,却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木板上。下面的人捏了一把汗。

  小强矮矮的,个头都不到一米五,是广西防城港杂技团的成员,10月27日,记者见到他时,他正在练习这出名为“高空劈砖”的绝活。小强对自己的表现不算满意,他才练习了半个月,还有些怕。刚开始练习时,他从平台上摔了下来,幸好被站在地上指导的老师接住了。

  在东莞市南城区银丰路尽头的棣甫张公祠内,有更多这样的孩子在老师的指导下训练着。3年前的一次偶然机会,杂技团来莞演出后发现这里有市场,便长驻下来,一边演出,一边培养着自己的后备演员。

  杂技团就像一个大家庭,有20多个小孩,最大的18岁,最小的才5岁。无论是来自贵州的周维维还是来自安徽的满意,他们都住在一栋三层楼的出租屋里,有着类似的经历——父母们外出打工,孩子成了留守儿童,接着是长辈的缺乏管教或过度宠爱。父母们渐渐发现,孩子染上了某些不好的习惯。由于偶然的机会或有意的打听,他们知道了杂技团,便把孩子托付过来。这里不仅能解决孩子们的吃穿,还能教他们谋生的手段,甚至还请老师教他们文化知识。

  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故事。“黄司令”不到10岁,头发稀稀拉拉,是一个来自湖北的小孩,很少说话。他本名叫黄凯,可不知为什么孩子们都喜欢叫他“黄司令”。“黄司令”的父亲是侏儒,母亲弃他们父子而去。今年5月,侏儒父亲在东莞歌厅卖艺时,遇到了杂技团团长尹春燕,便将孩子委托给了他。其实黄凯并不适合练杂技,他有很严重的八字脚,团长准备将他培养成丑角。

  尽管刚来时有些想家,但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和对杂技的兴趣,让他们暂时可以忘却。在这里,每个人都在练习自己的绝活,就连白白胖胖的小狗“捷敏”也不例外。

  波波是团里最小的孩子,才5岁。在11月初那个暖洋洋的下午,那个大圆桌就是她的世界。圆桌放在地上,波波穿着溜冰鞋,在比她大3岁的小素的带领下练习“冰上芭蕾”。她那60斤的身子在圆桌上快速地旋转着,一转就是20圈。她把布绳的一段挂在脖子上,另一段挂在小素的脖子上,当小素旋转时,波波就被挂在胸前转圈。

  “不晕”、“不怕”。说这话时,波波拘束地站在角落里,双手搓着衣角,低着头。只有谈到英语课时,童真的笑容才浮现在她那脱落了门牙的脸上。每周四的晚上,一些外教会义务教他们学英语,不过波波还没学会26个英语字母。

  尹春燕说,团里的孩子不撒娇。他们相处融洽,除了有共同的爱好外,还因为有不少孩子是亲兄弟或亲姐妹,如9岁的姐姐维维和8岁的妹妹小素、12岁的小强和双胞胎弟弟小猛……

  他们没有娇气,却有梦想,那就是拥有自己的工资。按照团里的规定,只要训练四年就可以拿到工资了。18岁的小慧是团里的老资格了,进团已有八九年,现在是团里的老师,每个月能拿到1000多元的工资。“比在工厂打工强多了!”小慧自豪地说。哥哥来东莞打工还是她帮忙找的工厂:“那里又苦又累,每月还挣不够1000元。”

  凉风骤起,几片树叶跌落在地上,有些寒意。祠堂外的度香亭公园内,几个放学归来的孩子在观看小强们的训练,远远地。同样的年龄,不同的世界,好奇而已。

  图:

  清早一起来,练功之前,11岁的姐姐张艺帮“老三”梳辫子。

  从小过集体生活,姐妹间的感情自然不错。

  5岁的孩子就要开始接受严格的杂技训练。

  是为了有一技傍身,谋生挣钱?还是为了改除恶习?

  从小自立,比别人更少的正常受教育机会,这是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傍晚时分,棣甫张公祠前,“馒头”和他的伙伴们正在练习独轮车,住在附近的小孩坐在公园的台阶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练习,时不时还起身模仿着比划一下。

  在练功的间隙,7岁的小倩乘机整理着自己的演出服,此时她头上还在“顶碗”,这是他们要练的基本功。

  到晚上8点,孩子们还在祠堂里练习集体草帽,新来的吴老师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不时说句话指导一下。

  小狗“捷敏”自己站在椅子上练站立,跟他旁边的小朋友一样的勤快用功。它可是团里的老资格了,已经为这个杂技团服务了10年。

  吃早饭了,早饭是一大盆子的面。孩子们就端着大碗从大锅里捞面吃。每日清晨,生活老师会为他们准备早餐。

  10岁的玲玲在练功间隙发了一会儿呆,在她身后的小黑板上写了好几个“爸爸妈妈”的字样。许多孩子一年都见不上父母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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