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嘴子在打弹

　　□本报记者韦晔通讯员李菲

　　【金陵晚报报道】“走——”过寿长师傅把蜡嘴抛出，鸟儿箭一样地冲出去，一个短暂的定格，又熟练地转身向高处飞，衔住一只弹子，回到主人手中。它在空中的运动轨迹是优美的圆弧，精彩一现，喝彩一片。

　　耍蜡嘴的管蜡嘴叫“嘴子”。

　　每年入秋到来年春节前，只要没有下大雨，南京市中华门广场上总有二三十人玩“嘴子打弹”。

　　蜡嘴绝活悄悄消失

　　蜡嘴性情乖巧，容易驯熟，得名的由来就是那一张又大又厚重的嘴，像上了一层蜡，江浙和北方人都喜欢，往往不用笼而用一个栖架。

　　今年86岁高龄的董惠老人大概是玩嘴子中最年长的一位——20岁时入门。

　　他的回忆是，早年在白鹭洲的一片空地上，也是二三十人的规模，和现在差不多。

　　“这个活动好，颈椎、腰椎都能活动开，花几元买一大袋弹子，能用三四年。”在他的印象中，解放前老南京在白鹭洲耍蜡嘴，玩法要比现在多，有不少人能扔出三颗弹子，“咔、咔、咔……小、中、大，三颗弹子蜡嘴逐一在空中接到，难度太大了，不知什么时候没人能玩了。”

　　城外逮不到蜡嘴了

　　过寿长师傅退休前开始玩“嘴子打弹”，20多年了，徒弟不少。记者采访时总有人来起哄，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可说到蜡嘴的市场行情，他笑不出来。

　　这种候鸟每年成群地从北方南迁越冬，经过南京时就被捕鸟人捉来，拿到鸟市上销售，老人们的印象就是“几十年前到处都有，逮鸟的骑车出中华门绕一圈儿就网到上百只，才卖几毛钱”。

　　然而近几年蜡嘴的迁徙总出现异常，去年市场上本地逮到的居多，卖三四十元；今年野外却几乎逮不到，鸟市上多是北方贩运的，80元左右。

　　过师傅的分析是，城外开发得快，蜡嘴迁徙时也许会迷失方向，它们绕道不经过南京了！南京林业大学著名鸟类专家周世鹗教授基本赞同过师傅的分析，“野鸟的数量大量减少，这不能回避。”他同时认为，养鸟人有需要，就有人去捕鸟，这也是一方面原因。”

　　可玩蜡嘴的师傅们不认可这一说法，“几十年了，南京玩蜡嘴的就那么几十号人，需求量非常有限，过去也没听说蜡嘴短缺。”

　　蜡嘴想跑，同伴吹哨

　　年轻的驯鸟高手王浩告诉记者，玩蜡嘴的人总要聚在一起，一是图热闹，二是蜡嘴喜群居，大家一起玩，鸟即使有非分之想，越盘越高要逃离时，地面上的同伴马上就能觉察到，集体“吹哨子”把它叫回来。

　　蜡嘴玩家大多集中在中华门一带，这两年门东、门西的改造加快，有的师傅搬到了江宁，专门买了电动自行车赶来玩鸟。

　　嘴子打弹有这么大的魅力？这蜡嘴的确有灵性，这个季节往往有猛禽，“有时一群嘴子都不愿意飞，我们再抬头一看，是鹰来了，就黑点那么大。”王浩说。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麻子对蜡嘴失去吸引力，要么放飞，要么就改为圈养。记者本打算寻找南京最有运动资历的蜡嘴，却被告知，春夏两季的圈养过后，它们变得慵懒，飞不动了，天空不再属于它们。

　　(编辑小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