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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人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22日13:24 大众网-农村大众

上回写过好男人一生平安，就有女同事不乐意，说好男人都平安了，好女人该当如何？是啊，这是个问题。正琢磨，就有两个好女人碰门上了。　　一个是农村的，代号A，早十几年前就认识。那时她男人干乡企办公室主任，好酒，好友，天天一帮业务客户吃喝不断。我虽非是能带来利润的客户，只因职业特殊，去了也常被拉去陪客。初级阶段，酒桌文明自然不能要求过分，超过六十度的二锅头，靓丽小姐，一发全上，推都推不掉，全看个人胆量和能量了。一场酒下来，客户就被小姐搀进包房，主任趁机溜号。A就十分担心，一则丈夫归来要吐，酒多伤身，二来谁敢担保丈夫有一天溜不了号，或贼胆一大也跟着犯错误。我就一旁信誓旦旦作证，一来主任酒场滑头，醉是假的，只为让客户喝足而已，只有喝晕了头才会签单，说到底也是为工作自我牺牲嘛。二来连我这水平的都成功溜号，何况主任这等老手。但劝归劝，A的脸还是阴沉沉的，显见不可能动摇对丈夫的担心。一晃多少年过去，当年乡企早已倒闭，年轻的主任也经历了失业，一落千丈，彷徨，自我创业，赔得底朝天，再创业，终致小有收获，经营着一家小企业。当年的朝气蓬勃变成了发福的小老头，但这么多年的烟酒、伤神不断，身体也竟没彻底垮掉，奇迹不能不说是A操劳的功劳。闲谈中，知道他们的两个孩子都上了大学，双方老人都健在且精神很好。朋友感慨，若不是老婆的贤惠善良，里外操劳，他们的家肯定不是现在这般小康，好女人啊！　　说话间好女人进来倒茶，我大吃一惊。女人的容貌苍老灰暗，像朋友的娘。一身的黑布衣衫不整，仿佛刚刚做完夜活。最要命的是，她从进门就唠叨，埋怨自己老头疼，不该操这些心，落下后遗症没人管。两个孩子又远，一点体会不到做娘的担心。丈夫名义上天天忙厂里的，自己要去帮他不让，反倒雇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妇女……朋友打断她，告诉老婆你要学习，才能胜任厂里工作。回答是我脑子疼得睡不着觉学个屁，我学习去了你爹你娘谁来管。又警告朋友现在条件好了不准有二心，朋友只好尴尬地对着我笑，做个手势，意思是：更年期。但我明显地感到，在我同朋友谈话的时候，女人的眼光一动不动地盯紧着丈夫，含着一丝的担心和心疼。心疼我明白，是嫌我的到来，丈夫又不得不陪着喝该死的酒。担心呢，难道我是“如花似玉”，要夺走那个男人？于是心头有了一种感慨，好女人，真的是一生不安呀。家况糟时不安，家况好时更不安！　　这样的好女人乡村太多了，城里也有。过了童年期，就背上卸不掉的负担，未嫁时担忧未来的婆家生活，嫁了后操心丈夫，随后是丈夫加孩子。当然，服侍公公婆婆更是丝毫懈怠不得。忙活了一生，为别人不安了一生，惟独找不到自己了。这里引出B女人，城里的，也是如上那般好女人，但离婚了，遭丈夫抛弃。男人无德该遭谴责，但好女人忙活完大半辈子才发现自己啥都没留下，都奉献给别人了。于是应该想一想，在为别人不安的同时，是否该留一手，为自己“不安”一回。否则，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