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与刽子手》走向世界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23日15:25 新民晚报

　　由上海话剧中心制作的黑色喜剧《秀才与刽子手》刚结束在第八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演出，下月将赶赴河内参加越南国际实验戏剧节。同时，明年6月举办的西班牙国际艺术节、俄罗斯圣彼得堡艺术节和伊朗德黑兰艺术节也纷纷抛来了橄榄枝……

　　话剧《秀才与刽子手》研讨会昨天在沪举行，与会国内专家一致认为，这部去年国家精品工程剧本奖榜首的作品，堪称迎接中国话剧百年诞辰之际，率先走出国门的优秀话剧。该研讨会由白玉兰戏剧奖办公室、上海市艺术创作中心以及本报文化新闻部联合主办。除了剧组成员之外，来自北京的戏剧理论家齐致翔，上海著名导演黄蜀芹、白玉兰奖评委荣广润、上海戏剧学院副院长孙惠柱等专家纷纷发表了各自的观感，并从表演、舞美、编剧、导演等诸多方面提出了建议。明年是中国话剧百年诞辰纪念，今年，全国各地都铆足了劲在排演拿手好戏，圈内外已经形成“一南一北”冒尖之说，“一北”指的是北京人艺新排的《北京人》，“一南”指的就是上海话剧中心的《秀才与刽子手》。

　　努力探索中国话剧新模式

　　明年是中国话剧百年诞辰，中国话剧有什么特色？中国话剧对世界话剧有什么贡献？百年来，圈内外始终在探讨“中国话剧如何民族化”的问题，但一直不得其解。而一出《秀才与刽子手》却得到了众多专家和观众的喜爱，成为获得认可的“中国话剧”的新模式。

　　用民俗小戏讲述中国故事

　　话剧根植于西方文化土壤，戏曲才是在中国土生土长的。上戏副院长孙惠柱认为，该剧聪明就聪明在选择用民俗歌舞、傀儡戏而不是京昆大剧种来讲述中国故事。京剧、昆剧仿佛是戏曲样式的代表，但是它们都有不可更改的程式化部分，很难与西方话剧的叙事体系相结合。但《秀》剧却采用了傀儡戏、傩戏的面具，加上大头娃娃般轻松的民俗歌舞，虽然说不上是哪种地方小戏的舞步，却能与故事情节和话剧的演出方式妥帖地融合。20世纪50年代，北京人艺著名导演焦菊隐，曾经尝试在话剧中加锣鼓点来体现“中国话剧”的特点，但却很快被人淡忘了。

　　市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杨伟民十分赞赏民俗特色在该剧中的运用。戴着面具的傩戏演员，不仅串场、帮腔，还演变为观众甚至三个人物角色。傩戏的面具竟然还成为道具，在砍头那一幕中飞向天空的场景真是活灵活现。此外，长条凳的运用也十分有趣。当秀才谈及十分向往的爱情时，长凳一头微微翘起；秀才与刽子手一起醉倒在河边时，长条凳又搭成一座桥。此外，“啊！呀！”之类的语气词，也使用得灵活多变，效果独特。

　　用幽默温情展现社会转型

　　原先以杀人为乐趣的刽子手最后戴上眼镜看唱本，原先热衷科举考试的秀才长了胸毛成屠夫——即便讲述的是1905年发生的故事，但众人却一致认为该剧讲述的是一个“社会转型”的故事，通俗点说，可称之为“下岗再就业的故事”。黄蜀芹对该剧的最大观感就是“幽默、宽容和温暖”，以宽容的态度、幽默的方式讲述这么一个深刻的社会转型故事，却依然能带给观众温暖。

　　戏剧理论家齐致翔表示，“好看好玩幽默深刻”虽然并不能完全概括这出戏，但的确是该剧的一大成就，而且很贴近百姓的感受以及民族心理。“社会转型”其实适合各个时代。孙惠柱补充说，艺术家面临商业大潮的冲击、学校教师面对教育产业的转型等，每个人都能在这出戏中找到自己的生活痕迹。如此复杂的矛盾，却被轻巧地呈现出来，这种充满游戏感的处理是最好的方式。就像相声大师马三立的一句“逗你玩”，简短有趣，给人以享受。

　　虽为“黑色喜剧”但还不够“黑”

　　白玉兰奖评委荣广润在肯定了《秀才与刽子手》的创新风格之后提出：有黑色喜剧之称的《秀》剧仿佛还不够“黑”。他说，剧本的构思是往“黑色”走的，但是如果观众每次笑得都很轻松，味道就不对了。

　　黑色喜剧确实需要有强烈的喜剧效果，但是透过这些可笑的东西，该剧苦涩的感觉有些偏淡。长胸毛的秀才看上去的确怪诞可笑且余味苦涩，戴眼镜的刽子手看上去挺滑稽，但是哈哈一笑之后就没有其他感觉了。而且，秀才写家信是为求生。这种不堪的举动，与他沉浸在科举考试中不可自拔有些矛盾——这些情节也落入了常规。如无奈的东西更多一些，剧场效果将会更好。

　　孙惠柱也认为，该剧至多属于“灰色”——如果在西方，甚至会被称为“粉色戏剧”。这里的“粉色”不是指“桃色”，而是指温情地描绘社会现实。“粉色”也好，“黑色”也罢，到了中国就必定要进行适合民情的改变。但是该剧打着“黑色喜剧”的旗号是否就一定合适呢？本报记者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