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不能“骚扰”社会的宽容

　　在现实生活中，确有男性在一些场合向陌生女性吹口哨、抛媚眼并紧盯着对方看，但这最多是“居心不良”，是个道德问题。

　　11月30日《华商报》报道，陕西省人大常委会拟将“性骚扰”的含义写进地方法规：“性骚扰即指违背妇女意愿，以含有淫秽色情内容或者性要求的语言、文字、图像、电子信息、肢体行为等方式骚扰女性的行为。”而对于这一含义的理解，有委员表示，只要违背

　　看完这些，我不禁哑然失笑。在违背妇女意愿的前提下，男性对妇女拥抱、接吻、抚摸身体，当然是性骚扰，用手机发黄段子，大抵也算是玩笑开得不讲分寸，但笔者不理解的是，“有陌生男人吹口哨、抛媚眼、长时间盯着女性身体第二性征部位看”也被列入了性骚扰。我想问，如果双方不是独居一室（如电梯间），怎么确定这口哨或媚眼就是冲着某一位女性来的呢？再如，男女双方相距一米开外，男的盯着女的看，又怎么确定他不是在看女性的整个身体，而只是盯着“第二性征部位”呢？何况性骚扰不全是单向的，假如女性穿着暴露，是不是也该算对男性的一种“视觉性骚扰”呢？法律在它的保护对象上，似乎不该有“性别歧视”。

　　我们知道，制定法律法规，如果太粗线条、原则化，在实践中对一些违法行为就不便界定、取证，难以操作。但是，如果法律制定细之又细，就便于界定、取证和操作了吗？遗憾的是，事实并不是这样。过于严密的法律法规，或许在理论上方便了界定，但执行起来，往往更难操作。同时，法律法规过于严密或严苛，在一定程度上还会拘束公民的正常活动，限制社会的正常交往，乃至助长一些人的“受害心理”，激化一些本可轻易消解的矛盾。这样的法律就会因“太顾及实际”而不切实际，有渐渐变为一纸空文的可能。

　　笔者理解当地立法部门的初衷，是想通过法律手段，让相对处于弱势的妇女得到更好的保护。也必须承认在现实生活中，确有男性在一些场合向陌生女性吹口哨、抛媚眼并紧盯着对方看，但这最多是“居心不良”，是个道德问题。而在一个开放和宽容的社会，法律是干涉不了人的“居心”的，如果执意要干涉的话，可以说《诗经》时代就有了“性骚扰”了，如《诗经·卫风·硕人》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瞧这媚眼抛的，抛到什么程度呢？我实在不便讲明，我怕讲出来后，被人以“讲述看过的色情诗歌情节”而告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