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法治中国：拒绝陈志华为邱兴华辩护不妥

　　■茆巍

　　最近，经《南方周末》报道，我们得知陈志华律师准备做邱兴华案的辩护人，但陕西高院拒绝了。

　　报道指出，陕西高院拒绝陈的理由有两条：一是已指定了两名辩护人；二是已开展

　　在我看来，这两条理由都是脆弱的。

　　第一，陈是邱的妻子直接委任的，从法理上说委托辩护优先于指定辩护，因为指定辩护是在未委托辩护人的前提下，才指定律师的，更何况指定辩护属于动用国家财政为被告人利益服务，有最低保障的味道，只有自己保障不了了，国家才出面。

　　我国刑诉法立法导向已由职权主义转向当事人主义了，这似乎很值得我们骄傲，但目前我们还认为是职权主义的德国，却规定了被告人有选任指定辩护人的权利———“对应当指定的辩护人，由法院院长尽可能地在准许在法院属区内的从业的律师中选择。对被告人要给予机会，在规定的期限内提出律师姓名。如果无重要原因与此相抵触的，法院院长指定由被告人提名的辩护人。”

　　第二，已开展工作的说法也是脆弱的，陈能在《南方周末》上发表文章，表明邱精神病嫌疑极大的看法，说明他也工作了。而且从此前报道来看，前任辩护律师同邱的妻子配合并不太好，邱妻并不太满意，那么换陈有何不可？

　　另外，对于死刑案件的二审开庭时间，并无明文规定，辩护权属于被告人对抗国家公权力的防御权，具有专属性，从有利于被告人的角度来说，应在适格律师到位的情况下开庭才是妥当的。

　　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中指出：“一个人，即使最卑微的人的生命也应受到尊重。……国家控诉他的时候，也必定要给他一切可能的手段为自己辩护。”更何况是涉及一人生死的时刻！

　　我们不能否认，死刑辩护对律师的要求是很高的，美国律师协会专门组织修改了《死刑案件辩护律师的指派与职责纲要》并于2003年通过，其中就提出了一个死刑案件辩护实务的全国标准，以保证给有可能面临被判或者执行死刑的人进行高质量的法律代理。

　　从目前情况看，不能说陈是最好的辩护人，但至少是更适格的。

　　实务中，由于指定辩护经费低，许多律师根本不愿做，最后出马的常是水平不太高的律师，同时许多律师根本不愿意得罪当地司法部门。

　　而陈正好可以避免这两点，陈有专业背景，至少在此案可能涉及到精神病的司法鉴定，相比一般律师来说，是宝贵的；二则他是北京来的，不在乎当地司法部门情面，这都是有利于邱的，但最后却被拒绝了。

　　现在回过头来，从法条字面上说，我们并不能认为陕西高院的做法有违法之处，因为刑诉法并没有对已指定辩护律师后，能否同意委托律师辩护作出明文规定，这属于它的自由裁量权。但是，如果我们考虑到刑诉法的立法目的，考虑到立法目的对整个法的创造，则没理由说，陕西高院的做法是妥当的。（作者系广州检察官）

　　（侯颖／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