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平衡

　　沈德良

　　声称奉行“现实路线”的罗伯特•盖茨开始走进公众的视野。借着布什总统的提名，这位前情报局长全票通过了参议院军事委员会的“面试”，即将成为五角大楼的新“掌门”。

　　已逾花甲的盖茨算得上是美国政坛的“老江湖”了。他在变幻莫测的官场上摸爬滚打近30年，前后在6位总统手下当差，同时创了迄今为止唯一从中情局普通职员升至局长的官场“神话”。在里根政府时期，盖茨就已官拜中情局副局长的高位；几年后老布什入主白宫，盖茨被任命为国家事务安全副助理，3年后再次被调回中情局，正式坐到了局长的位置上。也正是这段时间内，盖茨与布什家族建立了非同一般的私密关系。1993年从中情局长的位子上卸任后，盖茨便从职业特工摇身一变，成了得克萨斯农业机械大学校长，全然一副专家、学者的模样。实际上，布什早在两年前就曾邀盖茨出任首任国家情报局局长，但被他以学校工作刚走上正轨为由婉言谢绝。这次走进五角大楼，对盖茨来说还多少有点子承父业的因素。其父亲托马斯•盖茨在上世纪50年代就曾出任艾森豪威尔总统时期的国防部长。

　　从职业特工到军队主官，从隐蔽战线浮到真枪实弹的军事战场，盖茨面临的不仅仅是角色的调整，其最大挑战是如何收拾前任拉姆斯菲尔德留下的伊拉克这个“烂摊子”，如何有效解决伊拉克问题，将成为衡量盖茨成功与否的主要标准。

　　其实，布什“挥泪斩马谡”，让盖茨替代拉姆斯菲尔德，已意味着美国的伊拉克政策将可能发生重大变化。而盖茨的现实取向则是加速让这种可能成为现实的催化剂。正是这种对于“烂摊子”采取不同于前任的现实态度，他才有可能得到各方的接纳。

　　“现实”之于盖茨，更准确的意思或许应该是他懂得如何理顺各方关系。他能从普通职员一步步干到局长的位子，能在6任总统手下都获重任，自然有一套独到的讲究官场平衡之道的心得。同样，在经历拉姆斯菲尔德这样“鹰”气十足、树敌无数的国防部长以后，布什也需要借助这样“现实”的助手去改善自己的外交困境，缓和与民主党在伊拉克等问题上的争执与分歧。

　　当然，“现实”或许只是种表象。盖茨所采取的现实的政策，都将是以美国国家战略利益为中心，同样也是围绕布什政府的战争目标而展开。用他的话说，关键要看对美国有没有利益，因为在所谓国家利益面前，盖茨也并不介意使用武力。在上个世纪80年初期，他就曾建议用武力手段解决当时的尼加拉瓜危机。眼下，拉姆斯菲尔德主导下的伊拉克政策已经遇到了难以跨越的障碍，盖茨在寻找平衡中采取的现实态度，无非是设想另图他径，但目标指向却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