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晚报记者陪同5名毕业生赴上海求职

　　□金陵晚报记者梁建恕

　　【金陵晚报报道】在11月28日国展中心举办的一场招聘会上，本报“求职日记”中的一个主人公、南京理工大学动力工程学院建筑环境与设备工程专业应届毕业生龙惊波将简历投给了南通二建位于上海的一家分公司，12月5日晚龙惊波和同专业的另外4名学生接到了面试通知。面试地点在上海分公司，面试时间是12月9日下午1点半。兴奋的龙惊波当即开始

　　期待

　　12月6日，龙惊波给记者打来报喜电话，这也是大龙找工作以来接到的第四次面试机会。招聘单位南通二建也颇有知名度，大龙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记者当即决定陪同他一起去上海。

　　记者于8日下午先行到达，为其探路。9日上午，大龙5人乘早上8点的火车赶往上海。9日中午，5名毕业生与记者会合，匆忙吃完午饭后，顾不上休息便赶紧赶往南通二建。下午1点整，一行6人到达该公司，巧的是，在电梯里正好遇见了招聘部一名工作人员。跟着这名工作人员来到公司，可是刚出电梯门，大龙便傻了，这家公司竟然在大范围装修，轰鸣的打墙声和着漫天的粉尘。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一间狭小的房间，工作人员一声令下，就地等待招聘经理。

　　10平方米不到的房间里一下挤进6个人，实在拥挤。沉默的大龙安静地站在了角落，倒是比较活络的马艳兵拿起一份报纸拍了拍灰尘，招呼大家坐下。

　　意外

　　15分钟后，招聘经理推门而入。5名学生赶紧七手八脚地站起来，垂手而立，每个人都想表现出一副诚恳的态度。这是一名年轻的招聘经理，坐下后，二话不说，开始逐个地问姓名。一一做了记录后，他拿出一叠公司的招聘合同，分发给每个人，要求他们仔细看完。

　　气氛一时间凝固起来，每个人都在仔细地查看这份合同。记者看到，这是一份该公司2006年的合同范本，共3页，从待遇到违约事项一一列明。

　　大约10分钟后，大伙各自看完，5名毕业生面面相觑：“这也与想象中的出入太大了吧？”大龙指给记者看，合同上待遇一栏写得分明：“甲方每月支付乙方生活费600元，余额到年底一次性结清。”而且，合同是5年一签，只要签了就必须为公司服务5年，一旦辞职就要承担最少1万元，最多5万元的违约金。没有节假日，双休、国庆、五一统统要工作。

　　不等招聘经理开口，学生们呼啦一下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开始发问。

　　惊讶

　　招聘经理耐心地告诉毕业生，该公司工资发放，本科生是60元／天，上一天班，拿一天工资；每天工作最少10小时，会有加班，但不存在补发加班费一说，“60元／天已经包括了加班费”；没有养老保险，但是有工伤、生育等保险；工作地点不定，工程到哪，人就到哪。

　　解释完后，大龙他们开始等待面试。可是招聘经理的话又让他们大吃一惊：“这就是面试，看完合同如果想签就可以签了。”这就是面试？大伙惊愕地张开了嘴巴。

　　这时，又陆续来了几拨学生，其中还有两名南京工业大学的学生，全都是刚刚下火车匆忙赶到公司的。在听完招聘经理的解释后，一大帮人在狭小的房间里窃窃私语起来。

　　大龙赶紧拿着合同给记者看，并且对工资发放以及保险这一块有点不太满意。马艳兵则直截了当地表示：“没有节假日，这不就相当于天天要干活吗？”大龙一时吃不准到底该怎么办，随即溜到外面给父母打电话。

　　签约

　　面对这个完全意料之外的“面试”，大伙一时全都摸不着头脑。倒是来自泗洪的许进一言不发，独自思量之后，许进突然告诉大家，他要签了。说做就做，许进拿出就业协议递了上去。

　　招聘经理接过协议，带着许进到隔壁的房间。原来，隔壁就是公司老总的办公室，总经理接过许进厚厚的简历扫了一眼：“签吧。”然后补了一句：“我们只要农村的，能吃苦！”许进告诉记者，他原本对工作要求也不是太高，一个月1800元，苦点就苦点吧。

　　而陆俊杰、朱金星和马艳兵则斩钉截铁地表示绝对不会签。“这哪里是招聘啊，只要来了就能签，根本都不跟你交流。”

　　大龙这里咨询完父母之后，赶紧回来问了一个要紧的问题：“如果实在有事，能请假吗？”“可以，但是请假时你就没工资。”又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大龙冲着记者摇摇头：“估计80％我都不会签了。”

　　许进倒是两耳不闻身边事，安静地填写着协议，一笔一画写得无比认真。

　　回家

　　等许进终于签完协议，一行5人冲出了大楼。外面寒风刺骨，大伙站在路边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显然，“不签派”的想法最多，大家各有各的看法。依然是大龙最直接：“苦点累点无所谓，关键是苦了累了得不到应得的报酬。说是1800元一个月，可是算来算去拿到手的能有1200元就不错了。”

　　这一趟原本充满期待的上海之行就这样匆忙落幕了，没有太多惊喜，也似乎没有太多收获。

　　站在路边，大龙依然满怀心事，或许已经开始想着下站了。天色尚早，“去耍耍”，压抑中，大家达成了共识。

　　外滩的景色依然美丽，可是大龙他们心不在焉地走在江边，即便是黄浦江上远近闻名的超级液晶电视突然闯进视线，大伙也只是微微地惊叹了一声。夜幕慢慢笼罩下来，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说出口：“回家吧！”

　　晚上8点半的火车，没有座位，和来时的路一样。

　　(编辑小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