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自古数中州——听文怀沙谈中原文化

　　气吞万里如虎

　　笔、墨、纸、砚、书、条幅、肖像照……就那么自由地占据着文老的桌子、地板、书柜和墙壁，不拘一格，气象万千。墙上，悬着他书写的“正清和”匾额，其中有30字注解：“孔子尚正气，老子尚清气，释迦尚和气。东方大道其在贯通并弘扬斯三气也。”书柜上挂着老人新近写的两幅书法。一幅是篆书：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一副是行草对联：平生只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文老笑说：“这两幅作品的内容我非常喜欢，基本上代表了我为人、为事、为学的态度。”人说文老侠骨柔肠，信哉斯言。

　　文老进一步解释“正清和”：中国的传统文化基本上由儒、道、释三部分组成。儒学的核心便是一个“正”字，即“天地有正气”；道家追求的最高境界是一种“清气”；佛教讲究万事以“和”为贵。如果我们的生命中多一些正气、清气、和气，世界就会更美好。说话的当儿，文老从书柜里拿出一本羊皮封面的《古兰经》，又翻开一本《圣经》说道，世界文化都是相通的，所以我对来自不同民族的文化是兼容并蓄的。之前都说文老国学深厚，博古通今，其实他还对西方文化有很深的研究。

　　文老这些年并没闲着，他主编的百卷本《隋唐文明》近六千万字，是对隋唐历史、文化的一次全面总结。他主编的《商周文明》、《秦汉文明》和《魏晋南北朝文明》加起来也是100卷。这200卷书摞起来有十几米高。一个96岁的老人，如果没有“气吞万里如虎”的豪气，是难以有此作为的。

　　知河南者知中国

　　展纸，调墨，文老挥笔写下“中原文化大观”六个金石味浓郁的大字。又即兴为该书题诗一首：杜思韩情妙寡俦，钟灵自古数中州。江山代有才人出，肯让前贤据上游。诗后题记：或谓杜诗韩文天下之能事毕矣，余以为中原文化美不胜举，凡作赞语皆难免以偏概全之病，须知老庄亦河南人，吾宁顶礼，大辩无言乎。落款：丙戌冬，燕叟文怀沙。

　　书毕盖印。兴之所至，高声诵读之。文老说，杜甫、韩愈这两座中国文学的高峰出自河南，老子、庄子也是河南人，“对他们，我可是顶礼膜拜的。”文老说，“其实，无论孔子、老子还是释迦，都与河南有很深的渊源，老子是土生土长的河南人，孔子的祖籍在河南，其讲学、游历的大部分区域是在河南。遍布中原的佛教寺院供奉的不都是释迦牟尼吗？对河南、对中原文化我可是情有独钟、心向往之的。”

　　谈起“心向往之”的中原文化，文老禁不住手舞足蹈，开怀大笑。文老说，中者，华夏腹地，中国之中也。河南称中原中州，是中华民族的发源地之一，是华夏文明的摇篮。“得中原者得天下，知河南者知中国。河南是一片文化积淀深厚的土地，中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中原文化就是中国文化的一个缩影。”

　　文老是河南的常客。2004年，文老向我省大河会都游览区捐赠世界最大的巨龙砚，该砚被随行的国家文物局专家称为“不可估价的国之瑰宝”。今年10月，他又到河南的“中原国学讲坛”讲学，他的博学和开朗，给听众留下极深的印象。

　　文老常说，人活到70岁就应按公制算。所以他颇为得意地宣称，自己目前尚不满50公岁。说这话的时候，这位96岁老人的脸上，竟是一片灿烂的童稚。⑥2

　　□黄其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