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樟柯30步 张艺谋100步

　　一个也不放过

　　徐江 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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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大家都在拿《满城尽带黄金甲》和《三峡好人》的同期上映做议论的擂台，从媒体上看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那天忍不住跑到电影院去买票——原意是想先看看被文化人盛赞的《三峡好人》到底怎么样。哪知所住的城市歹毒，没有一家上映《三峡好人》的。可大冬天也不能白跑一趟啊！只好看了《满城尽带黄金甲》。好在那天是影院的半价日，20块钱就搞定了，心里多少有了点儿食言之余的平衡。

　　回家我还是奇怪，找熟悉本地院线运作的朋友问：本城不放贾樟柯，是不是因为院线和张艺谋的片子签了霸王发行条款？对方说没这回事，拒放《三峡好人》是院线自己做出的决定，原因是当初放贾樟柯的《世界》，影院们票房惨败。现在年底来临，谁不想借票房旺季放两部赚钱片子，一年的收入有很大一块就指望这一个来月……

　　院线的态度、张艺谋义无返顾地投身大片、贾樟柯（包括其他小众导演）叫好不叫座……这些归结起来，就是内地华语片的一个生存问题。而且即便算是成功转轨大片的张艺谋，如果不提占其进项大头的海外票房，也绝不敢放胆说自己的电影能为张伟平回本儿。这就是中国电影一个残忍的商业现状。

　　电影没有分级制，写剧本的吃不准审查的尺度，许多惊艳的想象力难免胎死腹中，有的即便通过，也会最后被删改得不伦不类。姜文不就是这样被治的吗，一部揭露日寇残忍、解剖国民性的《鬼子来了》能在戛纳拿到业内含金量颇高的“评委会大奖”，却无缘在祖国公演（张艺谋的《活着》当年也是一样）。这样的事情多了，院线选片的视野就会越来越窄。直至成为现在的“钱串子”。

　　贾樟柯们现在面临的生存环境，其险恶不完全是环境造成的。当观众为了高额票价而大骂大片导演们连个故事都编不圆时，你推出一部难看的文艺片，是要以将来的票房来付代价的。所以上述公映境遇上的反差，不是商业片对文艺片的剿灭，而是你的文艺片能否到位、是否藏有虚火的问题。贾樟柯不要急，如果接下来再拍一部不算难看、又拿了大奖的片子，老张在文艺片曾经的风光，就有可能属于你。而现在在导演这个行业，贾樟柯跟张艺谋的差距就是30步跟100步的差距。再有怨气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