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丛中 笑容如故

　　“一刹时巨星殒落魂牵万众地痛天悲，几十年一代风流笑洒人间鞠躬尽瘁！”昨天，中国广播艺术团说唱团办公楼三层的排练厅里挂起了这样一副挽联。这个马季先生曾与他的相声同行、弟子们捧逗说唱、笑声阵阵的地方，如今却庄严肃穆，哀乐低回，泪光闪闪，成了“深切缅怀马季同志”的灵堂。深受人们喜爱的相声大师马季先生，以自己一生的不懈

　　连夜布置灵堂

　　马季先生的灵堂是昨天下午1时开放的。记者走进国家广电总局大院南门，很远就看到了广播艺术团一楼门口的一个巨大黑纱团花。一进门，只见黑纱沿楼梯扶手缠绕而上，一直连到三楼的灵堂；一盆盆生意盎然的“仙客来”沿楼梯台阶拾级而上，加重了弥漫在灵堂内外的哀伤和悲痛气氛。

　　凝聚着大家深深缅怀之情的灵堂布置得格外精心。“一路走好——妻于波携子马冬、儿媳敬挽”的花篮端放在遗照正中下方，左边是“徒弟姜昆、赵炎、刘伟、冯巩、黄宏、王谦祥、笑林、李增瑞、韩兰成敬挽”的花篮，他们在挽联上写道：“恩师马季先生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文化部、广电总局、中国文联、中国曲艺家协会、中国广播说唱团、中央电视台等许多单位及其领导送来的花篮和花圈，也都摆放在显要位置。

　　重庆市、河南省、山东省等多个省市的曲协都派代表专程赶来吊唁。“台北弟子”、新加坡新风相声学会、美国友人等送的花圈花篮的挽联上写着：“先生千古”“痛悼恩师”“相声泰斗马季不朽”“天人同悲”……姜昆送的挽联前天就送荣宝斋装裱好，挂在大厅左侧，上书：“青山永志马季恩师一生说唱创新为百姓，高风已留树槐先生万代相声欢笑洒人间”。唐杰忠手书的挽联写道：“相声大师继往开来前无来者，讴歌中华万众缅怀音容永在”。

　　来宾签到处的一位先生告诉记者，自前天中午得知噩耗后，姜昆就痛哭流涕，一直忙个不停，去医院抚慰师母后，接着就率马季先生的众徒弟立即开始张罗后事，布置灵堂。姜昆还为灵堂亲自订了60盆菊花和兰花，他和师兄弟们在灵堂一直忙到昨天凌晨2时多才离去，几个小时后，他们又急急忙忙赶来。

　　众人痛哭不止

　　尽管昨天的吊唁仅限于马季先生的亲朋好友及广电系统、相声界曲艺界同行，没有向社会公众开放，但花圈花篮一直不断被送进来，蜂拥而至的记者、守候在马季先生灵前的一长排十多位弟子、络绎不绝的吊唁者，使灵堂显得非常拥挤。浓浓的哀思氛围中，嚎啕大哭声、抽泣声不时响起。

　　在吊唁签到纪念簿上写下第一个名字的是国家广电总局副局长赵实。她向马季先生遗照恭恭敬敬三鞠躬，并与他的弟子们一一握手。

　　郭德纲是首位到达的演艺界人士，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搭档于谦和徒弟李菁。郭德纲身穿黑色外套，神色凝重，他对记者说：“马先生一直大力支持我们‘德云社’，我也曾多次联系想当面拜访马先生，但一直未能见面。我感到非常非常遗憾。”他说，24日的遗体告别，他要带上更多“德云社”弟子送马季先生一程。

　　刘兰芳一进灵堂就痛哭失声，她跌跌撞撞地来到马季先生遗像前，差点瘫倒在地。李金斗哭着在马先生遗像前长跪不起；冯巩则边擦着眼泪边对记者说：“别让我说了，我太伤心了！”

　　一位名叫陈德玲的女士面对马先生遗像大声哭喊着：“马季啊！你走得太早了，你心疼死我了！那年我们爬长城，你比谁都爬得快啊！”只要有吊唁者向马先生鞠躬，姜昆、刘伟、冯巩等守候在旁的弟子就跟着一起鞠躬。一下午，他们不知向马先生鞠了多少次躬。每当有人痛哭失声，弟子们中马上有人跟着哭，情感真挚。

　　德艺双馨感人

　　“马季先生做人为艺，都给我们相声界做出了很好的榜样。”山东省曲协主席孙立生对记者说，“今年9月初，山东举办曲艺大赛，我们请马先生当评委，节目时间持续6小时，他从头看到尾。我们几次动员他去休息，他都说走了不合适。结果因为坐得时间太长，大便都失禁了，回去他自己悄悄把裤子洗了。”孙立生说，他们曾十几次请马先生到山东演出，他从没一次提过钱，“我们给多给少他‘嗨’一声装口袋里就完了。最近我们要成立德州市曲艺家协会，想请他当名誉主席；元旦过后我们要办经典曲艺欣赏会，想请他现场示范。一提到报酬，他马上打断我，说别提钱的事。”

　　河南省曲艺家协会副主席范军说，马老师去世，我们就像自己的老人走了一样，伤痛啊！“德艺双馨4个字马老师当之无愧。一次他到河南演出，很多人要跟他合影，一个清洁工也站在旁边，但不敢走上前。马先生看出了他身份，一把把他搂过来，跟他合影。这个清洁工高兴得不得了。”

　　后辈接过重担

　　两眼通红、神情疲惫的姜昆也向记者们回忆起了自己的恩师：“马季老师是新中国第一代相声艺术大师，他为了相声艺术，真是鞠躬尽瘁。徒弟们原本打算举办纪念马季先生从艺50周年活动，可惜的是，现在不可能了。”他说，在马先生去世前一天，他和马冬还与马先生一起商量，准备29日去参加央视“挑战主持人决赛”，给冠军颁奖。

　　说起相声艺术的发展，姜昆显得很沉重：“马季老师的去世对中国曲艺界的损失是无法弥补的，他的许多作品是我们这一代人无法超越的。我们一定不辜负他的希望，挑起发展相声艺术的担子。”

　　驻京记者杨丽琼

　　(本报北京今日电)

　　灵堂肃穆，吊唁者络绎不绝图CF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