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国爱情的街{3}

　　百合在火车上只睡了几个小时。她接到电话时已经没有飞机了，火车还是紧赶慢赶赶上的。她的心跳得很厉害。头疼，这也不是上了火车才出现的症状，已经好几个月了。自从她下决心要和冯征分手…… 由这部小说改编的26集电视剧《妈妈的酱汤馆》，央视8套黄金时段年底大戏今日播出 ●从前的女主人房间是开着的，他有些不敢看她亲切的笑容。 “妈妈在惩罚我。”百合想。

　　她和冯征的关系让妈妈伤心。

　　她从陷入冯征的爱情的那天起，就知道这是一件会伤妈妈心的事情。可她已经知道错了，已经悬崖勒马了，妈妈为什么还要离开呢？不给百合解释和道歉的机会。

　　百合走到一张桌子前面坐下，环顾四周，欢声笑语忽然像看不见的植物从店铺的各个角落里蹿长出来，“老板娘——”顾客喊妈妈的声音带着家人般的亲近，他们总有那么多的要求，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妈妈的身影在店里四处闪动。

　　百合曾经讨厌过这种情景，店铺里的酒气在顾客离开后很久也散不净，妈妈烧水刷碗筷时，会顺手在水里加上一把蒿草，随着煮开的水，店里飘满了蒿草的气味儿。

　　现在店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连以往讨厌的酒味儿都没有，只有阳光从紧闭的木窗缝中间渗透进来。

　　百合站起身来，到厨房里烧了一大锅水，把盆、抹布都找出来，开始打扫店铺。

　　百合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临街的窗板卸下来。

　　百合跪在炕上用抹布擦着……

　　百合用拖布一遍一遍拖着地面……

　　百合把所有的餐具放到水里冲洗，然后放进消毒柜里消毒……

　　百合用干布把矮橱上的瓷器一件一件擦拭干净……

　　百合把活儿都干完，走到院子里把洗干净的毛巾一一搭在晾衣绳上，顺便在后院椅子上坐了一会儿。

　　她全身都酸疼起来。

　　但最疼的，还是心。

　　4

　　平原拎着收拾好的箱子从酒店搬过来。一下车就看见店铺的窗子支开了，玻璃好像刚刚擦过似的，他站在街上就看到店铺里面了，结实的木头桌子和椅子占了一半的店面，另一半是火炕。几张炕桌整齐地摆在一起。

　　是龙七干的？

　　平原有些疑惑地开门进来，空气里有一股湿润的气息。他打开灯，发现厨房也重新收拾过，他蹲下用手在地上抹了一把，手上干干净净的。

　　这家店里的女主人过世不久。

　　平原想着，后脊梁一阵寒气，猛地回了一下头。

　　身后只有阳光在闪烁。

　　他在心里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大白天的，还怕见鬼不成？

　　平原来到后面，灯是开着的，两个房间的拉门敞开着，也刚刚收拾过。他把箱子放进龙七以前住的房间里。感觉上，他觉得这间房最适合自己。

　　从前的女主人房间是开着的，他有些不敢看她亲切的笑容。

　　见鬼……

　　最里面的房间关着的，平原拉开门时吓了一跳。

　　一个女孩子穿着衣服睡在里面。

　　平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用手敲了敲门，“喂——”

　　她睡得很沉。

　　平原走过去，低头看着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呢。从皮肤就能看出年纪来，二十多岁，嘴唇紧紧地抿着，即使在睡梦中，表情也是哀伤的。

　　平原在她胳膊上轻轻捅了捅，“请问——”

　　百合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见眼前的人，尖叫一声忽地坐起身来，睁大眼睛问平原：“你是谁？”

　　平原见她醒了，一边用手做出不要慌乱的姿势，一边朝后退了几步，站在门口，“我也要问你呢，你是谁？”

　　“你怎么进来的？”百合问。

　　“你怎么进来的？”平原问。

　　百合瞪着眼睛看平原。

　　平原也瞪着眼睛看百合。

　　百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很整齐，她冲平原比划了一下，“你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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