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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旬老人卧底丐帮揭黑幕(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2月26日09:00 每日新报

  

七旬老人卧底丐帮揭黑幕(图)
七旬老人卧底丐帮揭黑幕(图)
■ 把拐骗来的病残儿拧断胳膊打断腿,制造惨相多要钱

  ■ 行乞者有夫妻,有亲戚,还有村民组长带着村民一起乞讨

  ■ 救助站难以消灭丐帮,高收入使得丐帮不愿进入救助站

  “花子首富”一年乞讨所得30万

  将病残儿拧手断腿

  幕后黑手制造惨相

  我于2005年11月开始对深圳街头病残乞儿生存状况进行社会调查。有一次,在深圳体育馆附近,有个黑衣小胖墩蜷缩在水泥地上,紧闭双眼昏睡不醒。我抚摸他的小脸,牵牵他的小手,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突然,有人吆喝我,一扭头,看见树丛后面站起一妇女,头扎羊肚毛巾,手里掂着一根木棍敲打地面咚咚作响,朝我奔来。

  我觉得她似曾相识,问:“我在齐齐哈尔见过你,当时你抱一个小妮子乞讨,怎么到深圳来了?”

  她先是一愣,说:“俺不认识你。”

  我说:“你说你家在河南驻马店,你家小妮子得了脑病,没钱治病,我还给了你100元钱。”

  她这才嬉笑着说:“想起来了,你是大善人,给100元俺忘不了。”

  我问:“小妮子病得咋样了?治好了没?”

  “唉,小妮子死了,那怪病治不了!”她随意说了一句,好像不当回事,“小妮子死了,俺只好趁黑往花园一放,第二天就被收走了。如果送去火化,不但要交几百块钱火化费,还会被人刨根问底,所以一丢了之。”

  我不解地问:“这小男孩是你的儿?”

  她如实告诉我:“不是,这个孩子的姥姥托我带他讨饭要钱治病。”

  我掏出10元钱放在小盆里,问道:“这个孩子得的啥病,咋叫不醒呢?”

  “脑子病,睡下就叫不醒的病。”她收了钱转身又藏到矮树丛中,注视着过往行人和盆中的钱。

  我两个小时以后回来,那可怜的孩子依然睡在地上。后来我发现,这种情形在深圳街头随处可见。病残乞儿得的多是脑病,不会说话、不会走动,只会躺在地上昏睡。我想,这背后定有幕后人物操纵,一种社会责任感驱使着我开始了卧底调查。

  我乔装打扮成一个职业乞丐,每天拄着一根木棍,捧着讨饭盆,与在闹市区讨钱的乞丐们混在一起。这些乞丐多来自河南,我在河南呆过,会说河南话,以老乡的身份很容易熟识起来。我常会请他们撮一顿,小酒过后,多能吐真言。

  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去探访了一个在深圳丐帮中出名的“花子首富”。此人长期盘踞人民南路、深南东路几座天桥,手底下控制着三四个病残儿乞讨,病重的常常失踪、下落不明,不久又会有新的病残儿出现。他下毒手把拐骗而来的病残儿拧断胳膊、打断腿,制造惨相,越惨不忍睹越能多要钱,有人说他一年能要个二三十万元。

  在深圳殡仪馆,一组数据更令我心酸胆寒:去年深圳市从各种渠道送来火化的死亡弃婴和幼儿共286名!这些还仅仅是登记在册的。

  我的“调查手记”被批示后,深圳成立了综合执法队,城管摸底、民政救助、公安打击,开展了一场对操纵未成年人乞讨和偷窃等犯罪活动的专项整治行动。一时间街头行乞的病残儿几近绝迹。8月24日,深圳市公安局召开公审大会,对行动中抓获的19名拐卖、残害、胁迫未成年人犯罪团伙的“头目”进行了公开处理。

  “屈大师”香港讨来硬币100斤

  城里磕上三年头

  回到老家盖洋楼

  丐帮有十分明显的扎堆现象,这些来深圳行乞的人多来自同一个地方,八成为河南周口、驻马店、信阳一带人。有夫妻来共同经营乞讨业务的、有亲戚朋友互相传带的,甚至还有村民小组长带着村民一起来的。

  在深圳上海宾馆公共汽车站,我认识了一名老乞丐,他的穿着好像村干部。他坐在路边花坛吸烟,只要看到交通灯变成红灯,他就会冲着附近的几个乞丐大喊:“灯红啦,快上!狠要,灯一绿就没有啦!”众乞丐便会听话地向等候放行的车辆不停作揖讨钱,绿灯一亮,他们立即站在隔离带边上。一旦红灯再亮,又上前作揖乞讨……收工时,众乞丐会坐到老汉身边,吸着烟,一五一十地数钱,交流乞讨的经验。

  这位村干部模样的老汉姓何,老家在河南,是村里的村民组长。与他交谈混熟后,他告诉我:“讨饭好比当年生产队出工下地,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活学活用就能立竿见影。一样的道理用在讨饭上就得一不要脸二不要命,每天要保五争八(50元到80元),月产两千多,一年下来两万五!扣除吃喝杂费,每年回家净剩两万没问题。”

  乞丐群中有一胖一瘦的老汉一旁应承回话:“老何这话不假,一年搞两万没问题,过去在生产队,俺几个一个是生产队长、一个是田头记工员、一个是队上会计员。而今还是生产队的老班底。”

  老何他们都有了一套十分成熟的要饭经。如“四时、八节”要饭招式各有不同:春节向小商贩摊档讨要,图个开市大吉;情人节要到公园、海滩专找谈情说爱的情侣去要。老何总结道:“这就叫‘天时地利惹人烦’,包管收入好。”

  我问老何,为何周口、驻马店、信阳地区总有人成群结队地出来当“乞讨专业户”?老何说:“早年来深圳讨饭的穷光棍如今在村里算是大款,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乞讨队伍中来。”

  我感觉到,大城市之所以会出现极不正常的乞讨扎堆现象或者说是乞讨职业化,主要就因为这种错误的榜样示范效应。在有些地方,只要能赚钱,没有人追究你的钱是怎么来的,乞讨暴发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还被同乡看成是“能人”,所以乞讨成为一些地方口口相传、争相效仿的“致富捷径”。丐帮里普遍流行着“城里磕上三年头,回到老家盖洋楼”、“城里讨上三年饭,给个书记都不换”的顺口溜。

  在深圳丐帮中,有一位有名的职业老乞丐叫屈老友,河南籍人士,常辗转于深圳与香港两地乞讨,被行内戏称为“乞讨与国际接轨”的“屈大师”。他有成套的行乞行头,在香港乞讨所获颇丰,常带回100斤左右的硬币,后来发展到将老家的侄女接来帮助其背运这些讨来的硬币。屈老友说,每次都是通过回老家办理旅游签证的方式进出香港的。他还问我能否搞一个长期滞留香港的证件,这样省得来回折腾辛苦。

  进救助站怕“耽误生意”

  吃罢年饭回家转

  救助站里领车票

  近年来,一方面是收容所改为救助站,一方面在城市大街小巷仍可见许多流浪街头的乞讨者。救助站的出现始终难以消灭城市丐帮。我调查发现,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乞讨的高收入使城市丐帮不愿进入救助站。

  以深圳一个沿街向车辆司机乞讨的乞丐为例,一天的收入大概在50元-80元,一月可收入1500元-2400元,年收入可达18000元-28800元。大城市的乞讨者很少有真正意义上吃不上饭的人,大多都是乞讨专业户。用乞讨者的话讲,“去救助站就会耽误生意。”如此收入使得他们没有一个主动去救助站的,尤其从强制收容改为自愿救助后,执法者更拿他们没办法。

  可到过年回家时,这些乞讨者就会自愿到救助站住上两天,洗洗澡、理理发,要一张车票回去。救助站就变成招待所和接送站。

  今年1月24日晚上,深圳一个广告策划人花5000多元摆席13桌操办“百丐迎春宴”,请了120多名乞丐到深圳闹市区华强北湘菜馆吃年夜饭。当地媒体还图文并茂地进行了报道,其社会效果自不必去评说。我也有幸参加了“百丐迎春宴”,但许多乞丐一抹嘴,“吃罢年饭回家转,救助站里领车票”。

  屈老友说:“救助办法好听不管用,它规定自愿寻求救助,你想啊,受害的婴儿、病残乞儿被人控制,不能去求助;乞讨专业户、乞讨暴发户是为发财来的,他咋能寻求救助呢?”

  从收容改为救助是中国社会进步的重要标志,但职业乞丐利用救助站的情况使不该得到救助的人得到救助,也是对社会救助资源的浪费,折射出目前救助制度存在漏洞。

  据《瞭望新闻周刊》报道

  一位76岁的老人扮为乞丐,卧底行乞同吃同行两个月,自费万余元,揭开残害胁迫流浪儿童行乞的重重黑幕,撰写了《救救孩子,深圳街头弃婴和病残乞儿生存状况调查手记》。

  这位老人是在深圳居住的北京离休老干部曹大澄,2万字的调查手记带着触目惊心的第一手事实和字字滴血的沉重心情。老人指出,流浪儿童沦为行乞工具的症结,在于城市管理的多重责任缺失,以下是他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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