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 写在他们的笑脸上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02日04:36 四川新闻网-成都日报

  四川新闻网-成都日报讯:

  城市回音

  ●我觉得小木牌是这个城市给我最温暖最快乐的记忆。

  ●当了一辈子农民,没想到现在可以享受退休金,吃穿都不愁!

  ●现在我就是个业余农民,种地算是个爱好,退休了,总得找个事做吧?

  ●能报这么多账,我们可以少还一年的债。

  ●现在的片警?杨警官嘛!咋不认得!

  2006,我们的城市发生了太多的变化,这些变化影响着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每一个人的生活。并投射到我们的心灵,为进入2007的人们带来更加深刻的内心变化。

  变化之中,总有一些东西让我们温暖,总有一些温暖让我们感动,总有一些感动让我们难忘。

  变化之中,和谐已经不再是一种抽象的愿望,而是融入了咱们每一位成都百姓的小日子,或者已经成为了人们脸上灿烂的笑容。

  那么,在这个辞旧迎新的特殊日子,我们推出了“2006成都之变·触摸和谐”特别报道,且跟随记忆一起走近这些人、这些事,一起重温这些快乐的时刻。

  看病、就学、养老,这是人们最关心的热点问题。2006年,成都老百姓从这些方面感受到了些什么?在这些最关心的问题上,他们觉得有没有变化?

  同样是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群,对于“和谐”的理解各不相同。在2006年的最后一个月里,我们走近他们,走进了他们心中对“和谐”的独特感悟……

  摸着冰冷的苹果 她笑了

  黄桂兰 女 47岁

  和谐=真情

  2006年的最后一个月里对于驷谢社区的黄桂兰来说,最深刻的记忆只是一个冰凉的苹果。“和谐就是心中有爱。”这是苹果传递给黄桂兰的温暖信息。

  2006年12月17日晚上9点,黄桂兰刚从医院出来。成都的冬天是寒冷的,尤其是晚上。此时街上寒风冷雨,行人稀少,黄桂兰下意识地将手放进衣服口袋,但衣袋里的东西却冰了她一下。她的手条件反射地缩了回来,但嘴角却上扬分明带出一丝笑意。

  装在黄桂兰口袋里的东西是一个普通的苹果。这是离开病房时小怡硬塞给她的。就是这个冰冷的苹果让黄桂兰感到温暖。因为她想起了暖乎乎的病房,想起了小怡会说话的大眼睛。

  小怡是黄桂兰邻居家的女儿,也是他们大院引以为傲的金凤凰。去年8月份,小怡飞到了美国念书。不过她到美国还不到3个月,父亲就突发重病住进了医院。黄桂兰和街坊们把小怡的父亲送进了医院后,又主动承担起了照顾病人的工作。

  每天,黄桂兰都要去病房“值班”,给病人送饭,陪他摆龙门阵。黄桂兰上班的时候,她的老公、兄弟就“临时代班”照顾小怡的父亲;晚上7点过下班后,黄桂兰再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接班……等到12月17日小怡从美国飞回家时,她的父亲已经在医院住了21天。

  黄桂兰又把手放进口袋,直到指尖再次感觉到苹果的冰凉。不过这次她没有缩手,反而一下子把苹果紧握在手心里。笑意于是很快扩散,已经很累的黄桂兰觉得又有了精神。

  挂起值日小木牌 他笑了

  庞祥贵 男 38岁

  和谐=创佳

  同样是在12月17日,下午3点,温暖的冬阳将富德里20号附5号大院照得暖洋洋的。庞祥贵提着扫把走出家门,开始扫起了门外之地。

  从楼梯开始,再到院坝、公用厕所……庞祥贵的动作有些慢,不过却非常仔细,扫得很慢,就连大门背后也不放过。做这些的时候,庞祥贵一脸认真。等到大院所有地方都清扫干净,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放好扫把,庞祥贵取下挂在自家门上的小木牌,把它挂到了隔壁4号住户门上。挂好后,他又把木牌翻了一下,让正面的“值日”两个字露出来。

  庞祥贵是自贡人,在成都做服装生意。在这个城市他已经待了13年。不过搬进富德里20号附5号大院还不到两年。刚住进这个大院,庞祥贵的感觉很不好。因为这是20世纪70年代修建的老院落,过去存在许多环境问题,大伙儿也经常为公用厕所卫生、下水道堵塞等问题发生矛盾。在城市“创佳”过程中,小关庙社区对这个问题大院进行了彻底整治。

  庞祥贵清楚地记得,9月14日施工队开进了大院,开始对院内的旱厕进行整治,并对大院的烂泥地面进行改造。10月,大院就彻底变了样。厕所内地面和墙面都铺上了瓷砖, 地下管网也重新进行了铺设,而大院的地面也换上了平滑的石板。10月21日,庞祥贵和邻居们亲手做了值日小木牌,约定每天轮流值日,负责维持大院环境卫生。

  “我觉得小木牌是这个城市给我最温暖最快乐的记忆。”庞祥贵打算再做两年生意,然后在成都买房子,过自己的幸福小日子。

  看着自家的石板路 她笑了

  陈婆婆 女 79岁

  和谐=同心

  2006年12月23日,团结村5号院的陈婆婆站在自家门口的石板路上,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看到这条路,我心头就说不出的高兴。”

  79岁的陈婆婆是“老顽童”,讲起话来声音很大,笑起来也很大声。对于2006年最后一个月,陈婆婆没什么特别感受,她觉得这一个月和已经过去的11个月差不多。日子一天天在过,可乐的事情也是天天有。其中带给她最持久快乐的就是这条大家齐心协力修建起的团结同心路。

  团结村大院共有110多户住户。由于大院修建较早,院内配套设施不完善,尤其是院内的道路一直破烂不堪。当地社区打算对这条道路进行整修,但却遭到了居民的“拒绝”。因为住户们觉得“自己的路自己修,不给国家添负担”。很快,一场轰轰烈烈的修路行动开始了。

  这场修路行动的火热场面深深埋在许多居民的2006记忆中,也包括陈婆婆。“你5块、我10块大家先凑钱。开工的时候那才叫闹热,所有的人都出动了,有的把自家的小货车开来,专门运石板水泥河沙,有的扛起铁铲就来了,还有一家人硬是在屋头架起大锅煮饭,天天把好饭菜送到工地上……”说起当日情景,陈婆婆眉眼更加生动。

  她对这条普通石板路的称呼是“团结同心路”。路修好后,每天早上,陈婆婆都会像院内的其他住户一样,用扫把把家门口的路段打扫得干干净净。

  种一辈子田也拿退休金 他笑了

  张贤中 男 61岁

  和谐=社保卡

  雾很大。张贤中扛着锄头往自己的地里走。说是去地里锄锄草,实际上是想去看看菜地对面的新小区建成啥样了——春节后,他家就要搬进新小区了,这是他目前最期待的事情。

  张贤中已经不是农民了,他顶多算个业余农民,龙潭寺鹤林村部分村民组的土地被征用开发了,不靠土地养家了。在开发的地段有一小块地,他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就种点菜来吃。

  不远处正在修建的农民新村在雾中影影绰绰,但张贤中的心里却敞亮敞亮的。站在地里,让葱绿的菜畦掩了脚,不觉心气高起来,竟哼哼着唱开了:“突然跌进蜜罐里,叫我咋个不高兴!”村民老郭从菜地边经过,张贤中叫他,说:“我们今天去领工资哇?月底了,也该拿了!”

  张贤中61岁,他从2005年底开始从社保领取退休金。昨天早上从菜地里回家放了锄头,就和老郭去银行领工资去了。其实退休金每月是打到他银行卡上的,随时可支取,他也不缺那几百块钱花,但他喜欢领工资那个感觉。

  他所在的村民组是2004年底开发的,政府为失地的农民买了社保,男满60岁,女满55岁每月都可领到退休金,他和老伴刚好在这个年龄,2005年刚买社保,当年就领退休金,两个老人喜出望外,“当了一辈子农民,没想到现在可以享受退休金,吃穿都不愁!”

  农民时期的张贤中曾经有无数个焦虑的日日夜夜,全家4口人,每人有一亩多地,“每到收割稻子的时候,那个紧张劲哦!”稻子是口粮,种菜卖才算真正的家庭收入,在收割季节,他和家人就分成两个组,一个组负责收割,一个组翻地种菜,“菜必须这个时候种,迟了就卖不上价,我们凌晨5点出门,晚上11点钟回家,我们村一些人为了赶工,忙完这一季下来就累得大病一场,苦啊!”张贤中说,“做梦都想和城里人一样,老了来有退休工资拿,可以看病报销。原来是梦,现在梦就成现实了!”

  农民张贤中太累,经常抽烟解乏,结果抽出了病。2006年初,他咳嗽咯血了,结果是支气管扩张。住院32天,花费两万多元。出院后凭医保卡报账,报了1.6万多元,自己出的部分只有4000多,这是他2006年感到最幸福的事情。他说:“如果是原来,那还不把家底都掏空啊?”没了土地,反倒日子更好过了,社保让他和老伴更安全了。他对记者说:“现在我就是个业余农民,种地算是个爱好,退休了,总得找个事做吧?”

  没有漂流瓶的感觉她笑了

  赵婷婷 女 14岁

  和谐=教育公平

  2006年12月25日7点,赵婷婷骑着自行车搭上妹妹往学校去,她们显得很轻松畅快。在14岁这个年龄,本该是轻松畅快的,但去年以前的婷婷却很少有这种感觉。

  婷婷在小学5年级以前就转过5次学。她家在绵阳安县桑枣镇,父母从她幼儿园时起就在成都务工,她被婆婆带着。在外婆家附近读幼儿园,然后到二姨所在的村都小学,读着读着,二姨外出了,就转回外婆家附近的小学;外婆家孩子多,管不下来,就又转到姑妈家;因种种原因,姑妈家又不能呆了,就转到镇上叔叔家……

  小学读了5年,转来转去,小小年纪的她感觉自己像个漂流瓶,“一个朋友都没有,觉得好孤独。”小学5年级下学期,父母终于把她接到成都,送进红花学校。虽然到成都读书了,但漂流瓶的感觉并没有马上消逝,直到2006年我市提出均衡教育,婷婷才有种安稳的感觉。一个小小的孩子,竟然关心政策方面的事情,这让老师也感到吃惊。“我现在有了种安全感,我觉得现在和城里的孩子享受的是一样的待遇了。”也许是经历了以前那些就读的波折,婷婷说话显得很老成。

  婷婷读八年级,她是学校的大队委员,要负责协助老师管理同学,带动他们学习等等,因此她每天早上7点钟就得从暂住的八里桥出发前往学校。25日这天,在课间操时间,婷婷拿着一本检查本挨个检查各班级做操的纪律,她很严肃,查到有不认真的学生,马上记录在案;之后她还要检查同班同学的课外作业,督促他们认真完成,“我们都是外来的民工子弟,父母都很辛苦,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大家没有理由不好好学习。”婷婷的认真在同学们中间树立起了威信,同时也树立起了她自己的自信。

  婷婷对记者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在老家读书的时候,因为反复转学,几乎找不到一个朋友,我常常独自坐在村头哭,我想,我为什么不能到成都读书?为什么不能和城里的孩子一样?为什么不能和爸爸妈妈呆在一个地方?”内心的孤独和感觉的不平等让婷婷性格孤僻,甚至产生了不想上学的想法。

  “具体地说,我是从去年开始改变的。”在教师办公室,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看上去显得非常阳光,“是读书的公平让我轻松起来,我现在可以自豪地告诉大家,我是成都学生赵婷婷!”她的班主任张老师告诉记者,因为频频转学和内心的孤僻,婷婷的基础不是很好,“但她现在非常发奋,别人在玩的时候她总是在学习。如今民工子弟和城里孩子共同享受公平的教育,这才是改变婷婷的关键所在。”

  10元“看了”一场大病 她笑了

  易刚黄 女 45岁

  和谐=新农合

  2006年12月27日,金堂县官仓镇双凤村45岁农妇易刚黄拿到了家里第四笔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金,这笔钱有800元,若加上前3次生病住院报的账,他们家共报账3200多元,“这笔钱差不多是我们家半年的纯收入了!”易刚黄对记者说。

  易刚黄把自家的2006年概括为最倒霉但又最幸运的一年。最倒霉,是因为她和18岁的女儿相继患病住院;最幸运,则是一年只交了10元钱的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费,而报账的数额却高达3000多元。在这个普通的农家院坝里,仍在家养病的易刚黄面对记者,脸上露出微笑,“能报这么多账,我们可以少还一年的债。”

  易刚黄的丈夫田兴米对“农民看病也能报账”深有感触。他告诉记者,几年前,金堂县还没有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妻子得了严重的胃出血,在县城医院住了10多天,花了7000多元钱,“仅有的积蓄全掏空了,一下子变成穷人了,那种感受很让人心痛。当时就想,当农民划不来,人家城里人有医保,看病还报部分账,而农民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疾病把人折腾成穷人。”

  当“上面”向农民宣传可以买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后,村里一些人不了解情况,开始有些抵触情绪,不想交钱,但田兴米和妻子爽快地把钱交了,“我当时想,就算不得病,买个平安也好。”没想到,10元钱的保费很快就见到了实惠。

  2005年底到2006年一月,易刚黄的女儿易小英因患支气管扩张住院,花费3000多元,在出院结算时,凭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证,医院直接报账800多元。2006年二月,易小英病情复发住院10多天,花费1800多元,报账620多元;2006年8月,易小英感冒再次导致旧病复发,花费2500多元,又报账920元;女儿病刚好,前不久,易刚黄被查出患子宫肌瘤,手术费花去2000多元,她又得到800元的报账款。

  尽管易小英和母亲连续患病让家里欠了一些债,但作为一家之主的田兴米却为“农民看病也能报账”感到十分欣慰,他对记者说:“以前谁给我们报一分钱的账?款贷多了,把信心都给整没了!现在政策好了,交10元钱能报那么多钱,就觉得生活有盼头,即便还是要还债,但我看得到希望。”

  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他笑了

  邓国治 男 68岁 刘亚辉 男 48岁

  和谐=平安

  声音一

  我的狗不再当“保安”了

  过了2006年,靓靓就满15岁了。

  其实靓靓一点也不靓,它只是一条年老的杂种狗。1993年它被金牛区某单位宿舍居民邓国治大爷以1200元的“天价”买到家中,从此就当起了邓大爷家中保安。不过从2006年以来靓靓几乎无事可做,邓大爷也在考虑让它退休了。

  “上世纪90年代中期,大院的治安状况相当糟糕,几乎每个月都会发生入室盗窃案。”邓大爷住在宿舍区临茶店子正街的2楼上,从1992年开始,这栋楼的居民便频频被小偷光顾。“特别是在1995年前后,隔壁的老马、老苏……半年间邻居被偷了四五次!”邓大爷扳着指头告诉记者,屡屡发生的入室盗窃案让这里的居民人心惶惶,并让他暗下决心,买来靓靓在家中示警。

  但是事情并不是邓大爷想的那般简单:先是单位领导得知他擅自养狗,便上门游说,要他将靓靓处理掉。性情温和的邓大爷与领导吵得面红耳赤:“你当你的领导,我作我的工程师;养狗是我的自由,大家互不干涉!”此外靓靓的“到岗”并不能让邓大爷完全放心,因为在此后的十余年间,他所在单元的入室盗窃事件仍不断发生:有人半夜从茶店子正街边的厕所上翻进了2楼阳台;有人以自行车为垫脚石翻进了宿舍大铁门,在一个6楼居民家里偷了3000多块钱。

  缺乏安全感让邓大爷不得不增加自己的安保设备:他在床边放了一根80厘米长的铁棍,每晚睡觉前都要再三检视,甚至盘算好采取什么招数与入室歹徒搏斗;他还在阳台边放了一个开水瓶,每晚定时把一锅滚烫的开水倒进瓶中。“从这里翻窗户的小偷太多了。放一瓶开水在那里,预备着他翻窗逃窜时一股脑淋下去,烫死那些贼娃子!”

  但是2006年邓大爷发现,他的这些设备都过时了:宿舍区内装上了电子监控设备,楼房的管道上装起了防盗伞,物管公司的安保工作越来越到位;在警方的强力打击下,鼠窃狗偷之徒光顾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片警汤敏还会每周定期在宿舍区大门处贴上“一周案情通报”。“我每次去看,那上面的‘可防性案件’几乎都是0次!时间一长,我也慢慢放心了。”

  邓大爷说的放心并非违心之言。几年前,因宿舍治安状况太差、每晚担惊受怕的邓大爷一度动了搬家的念头,甚至到西延线的“新天地”楼盘看好了房子。但是现在邓大爷不搬了。“治安好了,老朋友老伙伴又都在这里住,我为什么要搬家?还有,靓靓也舍不得这里!”

  懒洋洋窝在邓大爷怀里的靓靓此时也汪汪两声,对主人的话表示赞同。

  声音二

  舍不得你,我的家

  风干的腊肉挂在窗户边一晃一晃,院子正中还牵起了四五根挂绳,晒着香肠、风鸡。还没有翻过2006年,院子里已经一派春节的喜庆气象。

  这里是青羊上街185号,上世纪70年代曾蜚声一时的“红岩旅馆”,如今已改名“军蓉之家”。12月28日下午,刘亚辉坐在这里的自行车棚外悠悠地点上一根烟,心头却涌起惆怅:“听说这里就要拆了。”

  刘亚辉是中江县人,1997年便与妻子一道来成都打工。“最先住在梁家巷的建筑工地上,4年之内搬了3次。从2002年住进这里以来,我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了。”

  但是在刘亚辉刚刚搬进这个“家”的时候,“家”中的治安状况实在糟糕之极。这家老字号旅店共有160多间客房,三幢楼围起了一个小院,院子尽头便是刘亚辉老婆负责看守的自行车棚。破旧的建筑、糟糕的环境让这家旅店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竞争力,入住在此的人大多是外来务工人员,或者到附近医院看病的外地人家属。院内人员复杂,旅店工作人员对进出人等又极少过问,种种原因让刘亚辉一度对这个“家”极不满意。

  “那年7月,一个40多岁的眉山县妇女被偷走了600元现金;又有一天晚上,底楼的一个住户半夜出来上厕所,回到家里时就发现挂在床头的皮衣不翼而飞……”在过去的几年间,“军蓉之家”频频发生盗窃案,没有人知道小偷来自哪里,同住院内的邻居也互不信任,“比如说小李掉了东西,怀疑是老张干的。于是互相争吵,大打出手。这样的‘家’,唉!”

  更让刘亚辉担忧的是老婆的工作。2001年11月,刘亚辉的爱人开始在这里守自行车棚,结果当月就掉了两辆车,刘亚辉赔了别人230元钱,“心都痛木了。”为防止自行车再度失窃,刘亚辉进行了全家总动员:白天老婆守车棚,晚上自己守;睡觉时根本不敢睡死,一有风吹草动就要起身察看。刘亚辉的二妹、四妹也都领了“任务”,在打工回家后帮忙看守……为了几十辆自行车,一家4人随时如临大敌,哪里有丝毫平安喜乐可言?

  “如果有办法,我早像其他人一样搬出去了。”

  不过也亏得刘亚辉没有搬走,不然他就看不到这个“家”后来的一番景象。在草堂派出所民警的帮助下,濒临倒闭的“军蓉之家”老板王军元把这家旅店定位为民工公寓,并实行一套严密的安保制度:对入住人员进行身份证登记,不定期请派出所民警上门办理暂住证,对进出人员进行登记……说来毫不稀奇的几招,却让“军蓉之家”在2006年与盗窃事件绝缘!“还有,前几年治保队员巡逻从来不进入我们院子,现在他们几乎每晚都来。大家见面打个招呼,那感觉很亲切。”刘亚辉讲,有些话他不知该不该说:以前他不认识这里的片警,因为很少见面,见面也从不交谈。现在的片警?“杨警官嘛!咋不认得!”

  平安,和谐。如今的“军蓉之家”让刘亚辉真正有了家的感觉,与他同样感受的还有60岁的张南福,还有院子里的一百多位住户。唯一让他们遗憾的是,万一这个地方被拆掉,他们就必须再找个新“家”,一个像此处般平安和谐的新“家”。

  “一定会找到。”刘亚辉说。

  本报记者 邓晓洪 宗原如 蒲兰 杨永赤 张鸣 何海洋 王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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