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也需要拥抱激情与浪漫

　　邓海建

　　这是我在新年中看到的最可爱的新闻：上月28日下午，在凤凰卫视举办的第二次“废除伪科学”辩论中，双方观众对骂，险些引发武斗（2007年1月1日《重庆晚报》）。

　　我所在的中学曾做了一次“理想调查”，“歌星”、“军人”、“作家”、“企业家”等理想依然粉丝众多，但“科学家”没了市场：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自己把自己搞得越崇高越抽象的“科学”就越缺乏人气缺乏传承。

　　其实，科学，在理性的光芒之外本身也是浪漫主义和激情主义的始祖。譬如初期的希腊哲学，时下看来就是相当“无聊”的，最典型的是那个叫苏格拉底的，成天跑到大街上随便揪住一人就侃，设一些逻辑陷阱，把人辩倒、辩服、辩烦了才算，其手段就是明目张胆的“爱抬杠”，正因如此，希腊才有了那么多的“哲学迷”。那么，我们现在的科学就真的到了可以“目空一切老百姓”的阶段了吗？

　　“科学”之所以成其为“科学”，恰恰在于科学本身就是一个或然性的概念，在一段时期内被视为真理的科学，随着其自身的发展，也往往会发现其缺陷所在。抛开“伪科学”存废之争的价值判断，我们终于在温和得近乎一潭死水的科学天空、在相互吹捧寻租不断的科学领地，看到了一丝人性的明朗，无论他们为何坚守、因何发怒，起码在“对骂”里我看到了最质朴最本色的立场。诚然，科学的辩论是基于理论逻辑之上的真理较量，但科学之所以澎湃热烈，在于献身科学者的激情和浪漫。

　　要不要废除伪科学是一回事，要不要科学辩论甚至能不能出现科学对骂是另一回事——在这两回事中，后者的意义要远大于前者。我们科学真正的“离谱”和“闹剧”不在于激情的争论、浪漫的情怀，恰恰在于不争论不辩驳、悖逆了最本色的稚气和趣味。我在想：当卡尔·萨根因为“将科学应用于公众福利方面所作的杰出贡献”而荣获了美国国家科学院的最高奖，我们那么多的“科学斗士”，除了在语词上争斗不休，他们还义愤填膺地做过或做着什么呢？ 科学是需要激情和浪漫的，而这份源自真实和真诚之上的激情和浪漫更应该拿来为公众利益雪中送炭、为人类福祉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