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希茂：我眼中的李讷

　　□本报记者单保文杜忠营

　　她身上继承了父亲毛泽东的许多优秀品质，为人大度，博学多识；受父亲的影响，她的生活一直很简朴，家里的摆设和身上的穿着，在常人眼里看来已远远落伍了……

　　2006年12月22日，杜希茂从北京赶回淄博。这一次是他第7次去北京去看望毛泽东最小的女儿李讷。李讷正在为准备12月26日父亲诞辰113周年纪念活动忙碌着。虽然身体不太好，但看上去李讷的精神还不错。

　　在北京逗留的时间很短暂，来回的奔波使得杜希茂感觉有点劳累，但在回来的路途上他一点睡意也没有。眼睛望着窗外风驰电掣般闪过的风景，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他与毛泽东的女儿李讷交往的一幕一幕……

　　在昌乐，认识了毛主席的警卫员

　　今年55岁的杜希茂原是淄川区开河社区党总支书记、主任。杜希茂与李讷的认识，还得从他与路来谦的交往说起。

　　有一年，杜希茂出差到昌乐，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当时昌乐县公安局局长路来谦。路来谦为人朴实，性格豪爽，两个人谈得很投机。一来二往，两个人成了好朋友。后来，杜希茂才知道，路来谦原是毛泽东的警卫员。

　　路来谦原籍就是昌乐，出生于1945年7月。1964年10月，路来谦被分配到中央警卫团二营四连；1966年6月被调到中央警卫团一大队一中队，负责毛泽东住地丰泽园的警卫；1967年3月被调到外出区队负责毛泽东住地游泳池和毛泽东外出时的警卫。1976年，路来谦转业到昌乐县公安局工作，历任公安员、派出所所长、副局长、局长等职。

　　在毛泽东身边工作和生活的近10个春秋里，有许许多多令人震憾的真情故事深深地烙印在路来谦的脑海中。听到这些故事，杜希茂也深受鼓舞和感动。

　　随着两人交往的加深，杜希茂了解到路来谦与李讷也有很深的交情。多年来，路来谦每年都要去北京看望李讷。杜希茂一直对毛泽东充满了敬仰之情，内心也渴望能拜见领袖的女儿李讷。但路来谦能带他去吗？李讷能会见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普通人吗？他内心充满了疑问，但又不甘心放弃一种可能的机会。思考了很久，杜希茂还是忐忑不安地向路来谦委婉地道出了自己的心愿。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路来谦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去北京，看望领袖的女儿

　　 2000年10月15日，路来谦带着杜希茂踏上去北京的路途。车离北京越来越近了，杜希茂的心也越来越跳得厉害。能见到李讷吗？她是什么样呢？见到她该说什么？他的思绪在不停地翻飞……

　　在北京万寿路的一套普通干部住宅里，路来谦按响了门铃。杜希茂紧跟在后面。门开了，一对夫妇站在门口笑脸相迎。杜希茂知道这一定就是他仰慕已久的李讷和他的丈夫王景清，但却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讷很客气地把两位客人让到客厅的沙发上。路来谦将杜希茂介绍给李讷，李纳微笑着对杜希茂说：“杜书记，你好啊，欢迎你来做客。”一句亲切的话语，让杜希茂轻松了许多。“我该怎么称呼您呢？”杜希茂问。“我比你大，你就叫大姐吧。”李纳爽朗地回答。在以后的交往中，“杜书记”、“大姐”就成了两人间不变的称呼。

　　趁着李讷与路来谦在亲切地交谈着，杜希茂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她约一米七的个头，身体很魁梧，细看上去确实跟毛泽东有几分相像。她不太多讲话，但说话时语言中总是透着睿智和幽默。她穿得很朴素，的确良的上衣，棉布裤，布鞋，看上去像是从上世纪70年代穿过来的衣服。当时，杜希茂心里想，老人可能在家里穿着比较随意吧，令他想不到的是，中午到饭店吃饭时，她仍旧是这身打扮。现在，杜希茂办公室里挂着一幅与李讷在饭店时的合影，她穿的正是这身衣服，可以清楚看到上衣都已经穿毛边了。再看房间里的布置，也非常简单、朴素，21寸的彩色电视，家具都是用了很多年的旧样式，沙发坐上去还有点晃动。墙角处有一个旧橱子，摆满了各种毛主席像，显示出主人对父亲深厚的感情。

　　中午，李讷与丈夫陪两位客人到饭店吃饭，李讷一再嘱咐要简单，不要浪费。她亲切地招呼“杜书记”坐到她身边来。席间，她还不时地把菜夹到杜希茂的盘子里来，一边说：“这个好吃，多吃点。”

　　午饭后，在路来谦和杜希茂的邀请下，李讷和丈夫与他们一起到北京石化洞。李讷一直深居简出，在她眼里，路来谦不是外人，所以才欣然接受了邀请。看得出她心情很好，在车上，她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不时地露出笑容。

　　站在游人之中，李讷并没有特别之处。游客中也没有人认出这就是毛泽东的女儿。她就是一名普通的游客，买票，进溶洞，兴致勃勃地参观这奇特的自然景观。

　　从溶洞出来，李讷在景点的一处小摊点停下了，她拿起了一个简易滚状面部按摩器，滚子是石头做的，她轻轻地在脸上滚了几下，回过头来微笑着对杜希茂说：“杜书记，给夫人买一个吧，很舒服的。”杜希茂一问，15元一个，他赶紧买了两个，准备送给李讷一个。在回来的车上，杜希茂拿出一个简易面部按摩器，送给李讷，谁知李讷却微笑着拒绝了。她说：“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是不好的。”杜希茂一时觉得很尴尬。这时候，路来谦赶紧插话：“您收下吧，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这是杜书记的一点心意。”同行的人也都劝李讷收下礼物。李讷只好笑哈哈地接过了礼物，说：“好。既然大家都劝我，我就收下了。谢谢你啊，杜书记。”

　　将李讷送回家，路来谦、杜希茂两人就匆匆从北京赶了回来。但令杜希茂意想不到的是，等下车时他发现，原先送给李讷的礼物竟然放在小车的后部。他想，这肯定不是李讷忘记了，耳边又想起了李讷的那句话：“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是不好的。”

　　这是杜希茂与李讷的第一次接触。此后，他每年都与路来谦一起去北京看望李讷。随着交往的加深，杜希茂也对李讷有了更多的了解。

　　从路来谦那里，杜希茂简略了解了李讷的一些经历。李讷是毛泽东与江青的女儿，北大历史系的高才生，1966年毕业后被分配到《解放军报》当编辑，改名肖力。1970年，李讷和中央办公厅的有关同志一起下放到江西进贤“五七”干校劳动。劳动中李讷和办公厅一位姓徐的年轻同志建立了恋爱关系并结婚，一年后生育了一个儿子。但李讷的这段婚姻维持的时间很短，不久就离婚了。1974年至1975年，李讷曾先后任中共北京平谷县委书记和北京市委副书记。1984年初，在毛泽东原卫士长李银桥夫妇的热心帮助下，李讷和现在的丈夫王景清结婚。李讷身上继承了父亲的许多优秀品质，为人大度，博学多识，生活简朴。退休后的李讷身体不是很好，患有多种疾病。如今，她已经66岁了。

　　受父亲的影响，李讷的生活一直很简朴，她家里的摆设和身上的穿着，在常人眼里看来已远远落伍了。2003年，杜希茂去看望李讷，坐在有些晃动的旧沙发上，禁不住问道：“大姐，沙发太旧了，我给你换一套吧！”李讷微微一笑：“我不是缺钱，我们都有退休工资，我还要经常捐一些钱，帮助有困难的人呢！沙发不用换，你看坐上去挺舒服的嘛！”

　　有一次，杜希茂问起李讷名字的寓义，李讷说名字是父亲起的，姐姐取名“敏”，自己取名“讷”，是用了《论语》里的一句话：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实际上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少说话，多做事。而李讷真的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屈指算来，杜希茂与李讷相识已经是第7个年头了。2005年，杜希茂还作为特邀嘉宾参加了毛泽东诞辰112周年纪念活动；2006年9月6日，又受邀在人民大会堂金色大厅参加了全国各界纪念毛泽东逝世30周年联谊座谈会。随着交往的加深，他对李讷谦虚、朴实、坚强、通达的性格有了更多的了解，也更加敬重这位领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