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的钱包保卫战

　　■文/肖宁

　　不过数年前，一件衣服、一双皮鞋也就几十块钱，一两百块的已经算是蛮高档的了。如今，商场里衣服的标价像喂了催长药的大洋鸡，噌噌地往上蹿，没个四五百，拿不下一件当季新款。可问题是，那模样也不见得能令人眼前一亮。所以还在读书时，每次去逛大商场，目光逡巡的关键字是“X折”。

　　去年春节前，我陪婧逛街，她看中了一件黑白格子的呢大衣，原价一分不少，煎熬了几天终是摒不牢，拖来婧妈当钱包，欢天喜地地穿了回去。大年初三，我和老妈从外婆家拜年出来，顺便扫店，意外发现婧的那件大衣正在打折，价钱不到原先的一半。最后淘了一件白毛衣一条灯芯绒裤子外加那大衣，还没婧当时花的钱多，老妈美得合不拢嘴。第二天，我忍不住告诉婧，把她郁闷坏了。后来婧妈碰到我妈，说婧那时气了好几天，并且发誓再也不买那个牌子了。我和老妈很不厚道地在家里笑了半天。

　　上个月，朋友突然开了窍，想买一件长身风衣打扮打扮。我说这种冬装还是放点血买名牌货吧，七浦路那里的似乎太坍台了。“可是商场里的都好贵哦！”朋友犹豫了。“哎哟，职场人士，买一两件装门面也是必需的呀。哦对了，太平洋现在店庆满300减100，格算的。”

　　兜兜转转到了徐家汇，进了店门，吓了一跳，没想到顾客这么多，如过江之鲫。一边不由自主地被夹挤着往前挪，一边感慨这年头有钱人真多。在男装楼层浏览了一圈，发现比较中意的都是四位数的，几个100块减下来，还是买不起；有件450块的，还能拆成两件穿，偏偏不参加活动，还不是大牌，OUT。被人流裹到某品牌处，发现这里特别旺，几无立足之地，导购小姐都爬到椅子上盯人了。乱糟糟的环境中，我竟然挑到了两人都很满意的风衣，竟然还有可穿的号码，一看吊牌，竟然599块！这不故意的嘛！找件搭配的衬衫吧，翻遍衣架，薄薄的料子都要两三百块，太不值了。询问导购，她懒懒地指向角落，那是店里最便宜的配饰区。兴奋地奔过去，可最低的粗毛线白手套，也要79块，怒！

　　在暖气和人气的双重烘烤下，我的脸颊和脑袋都开始发热了，一股股沸血不停地喷涌到大脑，那种感觉就像快交卷了还有最后一步计算死活做不出来。怎么办？想起昨晚电视里讨论的上海人爱拼单习惯。正好，有对情侣在结账，一件大衣配一副手套，我就笑嘻嘻地粘上了。小姑娘显然也挤得有些头晕，不过毕竟精明，心头略一拨拉就答应了。收银台前，等候的人排成长龙，各个品牌都有专人带队来交钱。我和朋友挤在人肉团中很亢奋地对笑着：多出1块，减了200块，赚了；虽然发票归了小情侣，不能退换货。

　　正事搞定，我们抽身去觅食。广场上冷风一吹，400块一件衫，好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