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开了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14日09:15 上海青年报

  ■文/四月

  昨天买的一束黄玫瑰,今天就开了。我近来越来越爱逛菜市场,买几把小菜,有时懒了,买些熟食,出来的时候,在菜场门口买一把水姜花,或者,这种不香的却依然美丽的平民玫瑰。

  临离开温哥华前,朋友带我去玫瑰园,很难得的,需要会员证或门票才能入内的花园,在九月的秋意中,玫瑰仍然开放。我以为这般属于夏天的花,似乎不应该在仲秋存在,而且,有浓郁的香气。这在技术层面上,不算困难的事情吧?凡属植物,反季节的存在,其实或多或少是对不合理需求的一种迎合。比如说,这玫瑰任意季节都能开放,人也就无从体会“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有如何的惆怅。

  好像那些应季的水果一样,四月的杨梅,五月的枇杷,七月的杏子,八月的葡萄,九月的柚子,而后,我记得厦门人的说法是桔子要过了冬至才不上火。有限制的供应不是坏事,好口感是要有预备的,那些等待和盼望,在得偿所愿的时刻里,都是值得的。

  除了季节的约束,还有地点的限制,“淮北而枳”吧。有些植物,只属于某种纬度、某种气候。沙枣树只在新疆,那香气馥郁,不可替代,就好像说鲜艳的衣服只应该穿在户外,而浓妆只合暧昧的夜晚,戈壁上的花开香飘十里,那份肆意在城市的拥挤中就不妥当。而柠檬桉,就合适在多雨的南方,据说渔民会用清水煮她的叶子来驱赶海的鱼腥气,我没这么做过,却记得当年在大学的校园里,经过勤业楼前的小径,常常会拾起地上的落叶,轻轻撕开,放在唇上,幽幽的香气,持久渗透。这两种树是两种炯异的态度:前者不容忽视,却不是常有机会接近,也许在沙漠的边缘,就那么开了,就那么谢了,我们不知道,我们够不着;而柠檬桉,就在随时的身边,却容易被忽视,即使你记得,也要用心,才闻得到。

  很奇怪,对于温哥华,我记得的味道居然是槐花的香,在四十一街和乃街附近的那个公园,有一棵高大的槐树,六月里,花开得简简单单,像是泛白的小叶子,而香气,则是随风,忽而见,忽而隐,直要到了树下,才倍感浓郁,可多站两分钟,鼻子好像就要堵住了。

  对不起啊,我那样爱你,却不得不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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