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儿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14日10:15 重庆晚报

  月尽岁除的日子,充满着吉祥、快乐与幸福的年正悄悄地朝我们走来。盼过年,更喜欢那种从心里弥漫到空气里,再从空气里弥漫到心里的年味儿。

  “腊七腊八,冻掉下巴。”仿佛在告诉人们最冷的时日到了,年就要来了。喝过腊八粥,大人们就开始张罗缝制新衣。偌大个暖炕上,堆满了雪白的棉花与青色布料,冬日的暖阳从农家小房的玻璃窗子射进来,暖融融的,左邻右舍的婆婆婶婶们都聚在一处,缝了张家缝李家,并交流着家家过年的打算与安排。新衣做好了是舍不得立即就穿的,要放在柜子里等到初一才穿上身,向亲友展示。不必讲质地,不论时尚,只要是新的衣裳就成。

  进入腊月二十后,年的味道又浓了几许。生产队开始集中村里的豆腐匠们做豆腐,按人头分给村民们,村口老槐树下的钟声一响,孩子们就抬着水桶去取。大人们开始筹办年货,手里牵着大娃、怀中抱着小娃,赶到集市把过年时需要的爆竹、蜡烛、红纸、碗筷、油、葱、姜、鱼、肉、烟、酒等一一买回来。爆竹声也开始在村子里不断地“啪啪”响起。蒸粘饽饽是必不可少的事儿。那时乡下日子穷,大米白面是精细的

奢侈品,过年也只能吃上一两顿。粘饽饽介于粗细粮之间,成了过年最好的代替吃食。它是由一种粘高粱米经过石磨磨成的面,再将软软的红小豆,包在粘面内,就成了粘饽饽,上锅蒸时,在饽饽的下面放上一片苏子叶,叫做苏子叶粘饽饽,蒸熟后,趁热蘸上白糖,吃上一口,软软的、香香的、甜甜的。当然,蒸好的粘饽饽是舍不得立马就吃的,先冷冻起来,留着正月里招待串门的亲戚们一起享用。

  “腊月二十三,大年小年一线穿”,过年的味道如同蒸上汽的馒头,热腾腾扑面而来。

  农家人掰着手指计算起来:“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猪杀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挖老酒。三十晚上闹一宿”。

  最令人激动、将年味推向顶峰的是大年初一。尽管年三十热闹了大半夜,可到了初一早晨,天刚见亮人们就陆续爬起床,爆竹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大人们忙着蒸饺子的时候,孩子们最爱做的一件事是拾爆竹,只要一听到谁家燃放爆竹,就像一群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飞跑过去,抢燃放时没有炸开而落在地上的爆竹。吃过初一早上的饺子,拜年开始了。最有趣的莫过于小孩子们成群结队地去找长辈拜年,到了长辈家,呼啦啦跪下一大片,给长辈磕头时那姿势总是五花八门:头拱地的、撅屁股的、就地卧倒的,老人们笑得前仰后合,姑姑婶婶们笑岔了气……时至今日,每每回想都忍俊不禁,幸福、吉祥、惬意之情溢于言表。

  如今,日子一年年地好起来了,可浓浓的年味没有减。看看那不堪重负的春运,那人头攒动的超市商场,那早已订不到餐位的年夜饭,年味依然如陈年老酒,香醇四溢。

  杨学友

  网络编辑:王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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