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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电影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25日02:12 中国青年报
麦砉
《青春期》的广告是“中国近年唯一一部青春电影”,忍不住让我回想起年幼时懵懂记忆里的《青春祭》和《锅碗瓢盆交响曲》,露天影院萤虫飞舞,耐不住性子专心盯着银幕看故事。之后,青春期汹涌澎湃地来,但也从未感觉有什么身旁故事有入小说电影的价值。在北京时唯一记得的小说似乎是《漂》,那是一种青春期生存当下的白描,文字谦卑,小说中出现的那座庞然之城仿佛充满着对年轻时光的倾轧,绝没有电影光影的绚烂,但阅读时的触动仍是深入骨髓,等明白过来,青春期早过,故事情节也忘得一干二净。 中国人是受不了太长的青春期文化的,匆匆了事最好。 青春电影的尴尬更多,性、关系、恋爱,这些小词都是颠覆性的承载。一旦进入电影,或左或右都会招致批评。而年轻的不确定,个体的不丰富总是严肃写作的软肋。自然而然,青春期如此重要而意义深刻地被人们刻意遗忘。只在怀旧的时候以做情绪安慰剂,芳香醉人,让你浑然不知今夕何年。 比如此刻,我需要打开许巍的唱片,以隔绝办公室外两位同事大声讨论的关于孟加拉国妇女解放运动和青年女性的自我认可问题。 ……在川流不息的时光中神采飞扬,许巍唱道。 ……她们的自我认可穿梭在传统与现代之间,这也许是年轻孟加拉女性最需要认识到的问题。门外的声音说。 但我还是不明白青春电影一词的来历。有没有中年电影,老年电影?中国式的吊诡在青春概念和文化语汇上是可以讲述而不可以解释的。近来网络中流行的玄幻写作中,有作者将40岁作为人类童年期的结束,真是意义深远的发现。 但美国人却似乎对此早有心得。那日,《新泽西男孩》上演前我匆匆赶到剧场,惊觉满场的白发先生太太。恍惚间时光错落,我们已然老矣,而他们的青春期却还在爵士乐里摇曳。渐渐熟谙了纽约的节奏,才发现在这座24小时运转的城池,似乎每一部电影,每一座百老汇剧场,每一个行人都在与青春期作斗争。 每周纽约大学的票务中心都会散发免费预映电影传单,只要你耐得起时间,不畏寒冷去赶场,一周七天每日都有新鲜电影送上。影院的协调者也总是欢声笑语地安排每位电影爱好者排队检票排座,只是每每队伍太长,影院太小。热情总是受制于现实的残酷,即使是你忍饥挨饿排队啃比萨,也还有半数人难入影院,更需耐心应对无数好奇的路人停下来问:你们排这么长的队伍做什么呢?尽管如此,预映电影上演前,影院门口还是错落有致地装点着蜿蜒虔诚有如长征队伍的青年人,仿佛去朝圣电影的祭坛。 每到一座新的城市,我都会给自己一个时间期限去爱上这个城市。比如北京吧,三年。等七年后离开北京,还不知离愁滋味。或者香港,一年。等三年后离开香港,觉得真是畅快淋漓。现在是纽约,时间未定,我已然迷恋它无所不在的青春电影气息。只是爱上一座城市是很容易的事情,但爱上自己的青春期,对中国人如你我,也许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