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人家无奈上岸

　　■ 老广州眼里的河涌变迁之涌边人家

　　本报讯 (记者彭美 李伟忠 见习记者洪敏星)夕阳西下。家住花地涌边的老黄习惯地从乌篷船里搬出小板凳，坐在河堤旁默默注视着面前的河涌。曾经，他的生活与这一湾绿水清波密不可分，因为河涌水质的变坏，如今，他这个“水上人家”俨然已成为“岸上人家”。

　　今年50岁的老黄住在芳村山村一间普通民房，有一条乌篷船。老黄打年轻时起，每日晨曦初展，便和村里的男人们开动乌篷船，到河中心捕鱼，撒网后一拉一撤，河涌里的小鱼虾已在网兜里活蹦乱跳了。打了满满一篓后，男人们便挑它们到芳村的集市里去卖。

　　老黄说，以前运气好的话一天可捕到几百斤，运气不好可能只有区区几条小虾米，但这些水上人家倒也不介意，恬然得很：“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1987年，成家、得子，老黄迎来了他的而立之年。但就从这一年起，他的日子越过越不顺心。河涌里的水质每况愈下，河虾逐渐变少，常常看到河水泛着一层一层的白沫从上游漂下，女人再也不用河涌水煮饭，“水上人家”开始上岸，渔家中的年轻人则更不愿再与乌篷船为伍，纷纷跑到附近的小五金店铺干干细活或者在茶叶铺里打散工。

　　到2003年时，政府修整河堤，把沿岸的临时房拆了。老黄一家搬到了岸上，成为了真正的岸上人家，他家门外刚好留有一小块空地，他便运来泥土，和妻子一起在门口种菜，帮补一下家计。

　　现在，老黄偶尔还是下河涌，但仅仅是捞一捞红虫卖给花鸟鱼虫市场。“水上人家已变成半个岸上人家了。”老黄狠抽了一口烟，向记者说。

　　图：

　　上世纪90年代的花地涌还没有整治，河边有很多乌篷船。

　　2005年，整治后的花地涌，乌篷船不见了，水上人家已经成了岸上人家。

　　(叶世光供图)

　　（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