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防组10年收入2769.76万

　　牙膏上的“牙防组”标志。（资料图片）

　　口香糖上的“牙防组”标志。（资料图片）

　　核心提示

　　21日，记者从卫生部规划财务司审计处得到证实，该处已将对牙防组的审计报告上交卫生部。

　　《关于全国牙防组财务收支情况的审计报告》首次确认，牙防组通过违规认证获取了利益，金额至少218.5万元。另外，牙防组成员，特别是领导层大量从牙防组获得个人收益的情况，也在报告中得到披露。

　　据了解，这份报告为“征求意见稿”，卫生部公布最终调查结果还有待时日。

　　认证收费首次被确认

　　“牙防组违规认证”事件爆发后，关于是否从认证中获得收入的问题，其负责人均称，认证并不收费；而包括宝洁等通过牙防组认证的企业虽被证实交过大笔费用，但均不承认这些费用与认证有直接关系。

　　不过，审计报告显示，从2002年到2005年，牙防组违规认证收入共计218.5万元。牙防组成立于1988年，今年4月底被撤销，被审计出的认证收费款额只是4年收取的金额，由于其他年度账面未明确标明是否为“认证收入”，这218.5万元只是目前账面可查到的认证收入。

　　从1997年到2006年的账目上，审计人员证实，牙防组累计收入2769.76万元，其中，2005年为牙防组收入的最高年份，达539.21万元，2006年收入最低，只有163.8万元。对于这个最低收入，审计报告给出的原因是，受到了“‘牙防’事件影响”。

　　两个账户“互通互惠”

　　牙防组与牙防基金会的关系一直是媒体关注的焦点，审计报告对两者财务关系的描述是：“牙防组利用基金会的账户收款，牙防组与赞助单位签订协议后，赞助单位将赞助等款项汇入基金会账户，然后再由基金会账户转入牙防组账户。”

　　审计还显示，原本应该独立、公开的基金会账户，成了牙防组轻易可借用的平台，进行违规的金融操作。这些操作包括：牙防组没有外汇账户，牙防组人员出国使用外汇时，就借用基金会的账户，这违背了《境内外汇账户管理规定》。牙防组在收取赞助费用时，借用牙防基金会的“北京市行政事业性统一银钱收据”，给企业开凭证。这种转借收费票据的行为，违背了财政部《行政事业性收费和政府性基金票据管理规定》。

　　工作人员

　　从中获利

　　牙防组认证风波爆发后，其负责人多次公开表示，牙防组收取的赞助费主要用于公益事业，其专职工作人员大部分在北大口腔医学院任职，没有人从中得到私利。

　　而审计报告显示，在10年间，牙防组用于工作人员工资福利、公务支出的费用近1400万元。审计报告未显示具体是谁在享用这笔巨款，但报告确认：牙防组专职日常工作人员只有6人，除会计和出纳为外聘人员外，其他4人均为北京大学口腔医学院预防保健科正式在编人员。

　　这些审计结果，与张博学教授此前对媒体所说的“没有领取一分钱报酬”大相径庭。

　　账目漏洞

　　曾被修补

　　此次卫生部规划司审计处的调查于去年11月28日至12月9日进行。审计调查发现，在认证风波后的2006年下半年，牙防组迅速对部分不规范账目进行了“凭证补记”。

　　审计报告显示，牙防组在2006年6月18至21日、22至23日、7月1日，凭证补记了144719.07元的收入、76328元的支出。其经办人员为非专职财务人员的刘红，这些收入最远发生在1994年，最近发生在2006年。这些资金长期在牙防组的正常账目外存放，严重违反财务制度。

　　2006年底和今年初，包括张博学本人在内的一些个人，将此前从牙防组获取的不当收入，也“主动”退回。

　　牙防组给牙刷厂放50万高利贷

　　难以追回

　　不是花絮

　　审计人员还对牙防组账目上一笔无法填补的漏洞专门建议由北京大学口腔医学院进行调查处理。这笔“烂账”是：牙防组高息贷款给广东省澄海县原黑妹保健用品厂，却换来了一大批牙刷，资金无法追回。

　　对大多数中小企业来说，即使向银行申请一笔小额贷款也极为困难，为何牙防组可以“借给”企业50万元？陈孟础说：“因为我们跟牙防组比较熟，从1990年就开始交往了。”

　　几乎与此同时，黑妹保健用品厂生产的中健牙刷获得了牙防组的认证。陈孟础回忆说，企业专门交了3万多元的认证费。在他的记忆里，企业是先进行的认证，后向牙防组借的款项。

　　卫生部规划财务司审计处的审计报告显示，对于这50万的追讨，牙防组只是用了黑妹保健用品厂1994—1995年推荐认可费3万元抵消贷款、1996年收回该厂归还贷款3.2万元和1995年12月收回利息4.8万元。

　　审计报告显示，审计人员查询了解到，黑妹保健用品厂注册资金只有11万元，“根本无能力偿还贷款资金。”

　　对于牙防组财务的混乱，审计人员建议加强监管。审计报告表示：“牙防组审计反映出的问题，提醒我们应加强对此类机构自身制度的管理，按照国家和部门有关规定，完善制度，规范议事程序，规范经费开支标准，建立健全监督、制约机制……杜绝违规问题发生。”

　　牙防组事件撕破宝洁们的

　　品牌外衣

　　实话实说

　　□李志起

　　“著名的”牙防组这次总算是彻底破产了，无论它曾经将自己打扮得如何神圣，这次它终于以一种很难看的姿势死去。

　　今年年初我曾经讲过牙防组的一些小秘密，所谓的牙防组、牙防基金，其实完全是一回事，前者出面接业务，后者出面接钱款。两者的负责人，都是卞教授，他的头衔就是：北京大学口腔医学院教授、全国牙病防治组全国牙病防治指导组副组长，中国牙病防治基金会理事长；中华预防医学会口腔卫生保健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而张博学教授，则是上述单位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因此，当我看到宝洁站出来辩解说，它的1000万元是捐给牙防基金而不是牙防组时，我几乎要笑掉门牙了——真正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唯恐别人不知道。看看牙防基金的账单，就知道这些年牙防组这些人打着“学术”、“权威”、“公正”的外衣，洗走了多少钱！饱了多少的私囊！而且还欺骗了多少老实的消费者！

　　他们的人品如是，你还敢相信它的“认证”和“推荐”吗？有多少老百姓曾经相信那个漂亮的公章——“全国牙防组”！在多少电视屏幕上，它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过。

　　这就是跨国公司们擅长玩的“伪品牌营销”。他们从发达国家过来，清楚地知道发展中国家的法律、制度的漏洞和缺陷，常常精于钻这样的空子，打着权力部门的外衣，胡说八道，胡作非为，在绝大多数中国人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这种精心算计，其投入产出比是非常划算的，别看它给牙防组捐了1000万元，但它们在中国赚了多少个1000万啊！牙防组这种过渡条件下的畸形产物，就是这种权力寻租的最佳载体。因此，不是所有的品牌都值得尊敬，不是所有的营销都值得效仿，这种“伪品牌营销”手法应该为中国营销人所摒弃！

　　所以，当我看到卞教授、张教授经常在电视上，一会儿以北大医学教授，一会儿以牙防组或者牙防基金会的身份，在侃侃而谈时，我就为之齿冷。他们所谈的观点，到底有多少是他们的学术真知，又有多少是代表宝洁们的利益呢？

　　今天，一个牙防组被揪出来了，让我们好好地认识了一下张教授和宝洁们的真实面孔。但是在多少个行业和领域，还有形形色色的牙防组、张教授和宝洁们呢？已经逐渐清醒过来的中国消费者，一个已经在逐渐完善自己的中国，应该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