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尴尬:办公室陷害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11日07:40 中国青年报

  

  如果同事参了你一本

  ■倪岚

  事情发生之前,打死我都不信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尤其还是年龄相仿的同事,她怎么能趁我不在的时候到领导那儿告我的“黑状”呢?

  我出差一周,第三天的时候,一个同事深更半夜打来电话:“你知道吗?程菲在你们领导那儿告了你一状!”迷迷糊糊的我瞬间清醒,两秒钟后,我定下神来:“她告我什么?”

  同事的话还说没完,我就觉得胸腔膨胀,五脏六腑都“呼之欲出”。平日自诩淑女的我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粗话脱口而出:“这个小人!”

  两个星期前,公司的业务多了起来,领导赶鸭子上架,我们几个新到公司的年轻人开始接手做业务,派给我的活儿是约见客户,了解对方的需求,写成书面需求方案上报。

  程菲跟我说,因为这个客户比较重要,希望我和晓薇一起做。程菲比我早来几年,只比我大一岁。但晓薇比我来公司还晚,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两个人做,但公司素来尊老敬老,我只能表示应允。

  跟客户约的是第二天早上9点。8:40,客户公司楼下,我给晓薇打电话。晓薇说:“我马上就到,还有几站地。”8:45,她说马上就要下车了,让我再等一会儿。8:50,她主动打给我:“你先进去吧。”见到晓薇时,已经是我跟客户握手说再见之后了,她一个劲儿地道歉,说没想到快到了还堵车。

  程菲告的“黑状”就是:我“剽窃”了晓薇的劳动成果,需求方案上没有署她的名字。

  “难道就因为她大清早赶了一次公交车,我就要在我写的东西上给她署名吗?”我气急败坏地质问深夜给我打电话的同事,好像他就是那个让我蒙冤受屈的恶人。同事显然没料到我有这么过激的反应,赶紧表明立场:“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你不会干这种事。”

  同事的声援让我感到些许安慰:没错,这件事,我是一点儿错都没有的。这个心理暗示马上支持我向同事谴责程菲。我一脚蹬掉被子从宾馆的床上跳了下来,抓着电话张牙舞爪地比划着,有伤大雅的肢体语言和恶毒的形容词此时都成了我抒发愤懑的利器。

  已经凌晨1点,可我睡意全无,每个脑细胞都活跃在第一线。显然,从天而降的“千古奇冤”让它们亢奋不已。她怎么不经核实就去告状呢?退一万步讲,晓薇自己都没说什么,关她什么事?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开始痛苦地追根溯源,从叫她“程老师”开始到我们一起相约逛街、吃饭,一年来的大事小事如幻灯片般交织播放。然而,这非但没有让我找到得罪她的蛛丝马迹,反而越发顾影自怜,越发在愤怒中无法自拔。

  现在怎么办?一个新人,背着这样的恶名,在公司还能指望得到什么发展?冷静,一定要冷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去领导那儿洗清不白之冤。这个时候,同事马上往后撤了一大步:“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不能把我给卖了啊!”

  放下电话,辗转反侧。还是睡吧,我跟自己说,养精蓄锐,明天再想。然而,小人、无耻、无中生有、卑鄙,这些字眼儿在脑海中如同并列的弹簧,按一下反而蹦得更高,痛苦引发的心绞痛与“沉冤必须得雪”的斗志交杂反复,折磨得我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睁眼,昨晚的悲惨经历就在脑海里盘桓,我再次陷入焦灼中。出差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放弃了对程菲的声讨,毕竟,如何补救要来得更重要。

  回去之后找晓薇谈及此事。她觉得程菲此举同样陷她于不义,但既然我们之间没有误会,她也犯不着为了我做个义薄云天的“侠女”。她只能在道义上支持我,听我抱怨一下程菲的举动。

  或者,我可以冲到程菲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一通?这是最解我心头恨的做法,但刚进公司就树下死敌显然不是明智之举。要不,直接找领导开诚布公地谈?可我又不能害了那位好心的同事,这样做肯定不行。

  我突然体会到了笼中困兽的绝望,刹那间,悲天悯人之情涌上心头,含冤受屈却无法自救,牢笼里的老虎狮子该多难受啊?

  可笼子里的日子还得过。程菲依旧跟没事儿似的嘘寒问暖,我也不得不“嗯”、“呀”地应付;见到领导,我直骂自己不会察言观色,不然,好歹也能从领导的只言片语中探个虚实。

  回来已经一周了,领导那里风平浪静,我却害了“相思病”。每天,我总是欣喜地看他从办公室出来,充满期待地偷偷瞄一眼他的“行进”方向,再失望地目送他从我的座位旁走过。

  对公司而言,新人冒功,无论如何不该放任。我开始盼望每月的例会,既然领导没有选择跟我面谈,那他一定会不点名地指出这个问题。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冲进他的办公室,声情并茂地讲述我的冤屈史,彻底治愈我的“相思病”。

  第二个月的例会依旧如常,我心不在焉地听完下个月的方案计划,热切地等待着领导的结束语。然而,领导环顾四周后只说了一句话:“没别的事儿散会”。领导话音未落,我的情绪已经一落千丈,望穿秋水的例会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我贼心不死,缓缓地收拾东西,试图跟领导单独相处:没准儿等别人都走了,他又突然想起来了呢?但是,直到会议室走得剩我一个人,这种美好的愿望也没能变成现实。

  天哪,我还能有什么别的指望吗?

  前辈给我上了一课

  ■灵雨

  都说社会是个大课堂,在这个大课堂里给我上第一课的是单位里的一个前辈。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某中央机关下属的事业单位,过起了朝九晚五的日子。事业单位总还有些机关的做派,人际关系很复杂,但我总想,自己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一无背景,二无资历,只要老老实实干好分内的活儿,应该不会惹上什么是非,后来发现这种想法太天真了。

  我们科人不多,加上我只有四个人,一个科长三个兵,都是女人。平日里打水、搞卫生、拿报纸自然由我一人承担了,加班、值班我也负担了大半,谁让我的资历最浅呢。

  陈科长把我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对我很赞赏。但很快我就感觉到,这并非好事。和我邻桌的赵姐比我大六七岁,有一对笑眼,对我也比较照顾,经常语重心长地告诫我:“我这人吃亏就吃在成熟晚,刚工作的时候什么‘事’都不懂,你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训啊!”

  自从陈科长在季度总结会上表扬了我之后,赵姐对我的态度却有了明显变化,笑眼变成了“斜眼”,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总觉得话里有话。科里爱传闲话的王姐暗中提醒我,陈科长和赵姐关系不和已经很多年了。日子久了,我感到自己被夹在这两个女人中间,有些喘不上气来。

  年终单位照例要做总结、评优选先。我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科室上报先进的时候,陈科长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从此赵姐和我的关系也彻底崩溃了。其实论资历和业务能力,赵姐都在我之上,但是工作这么多年,她一次先进也没评上过,就因为她和陈科长关系不和。

  我主动找到陈科长,说:“我资历太浅,工作上也还没出什么成绩,这个先进还是给赵姐吧。”陈科长脸色一沉:“评先进可不能论资排辈,上面的领导也对你的工作很认可,你不要有压力。”

  表彰大会上,我惴惴不安地上台领奖,只见台下赵姐的脸色比主席桌上的绿色台布还难看。200元先进奖虽然不多却不敢揣进腰包,就用这钱请科里的同事吃顿饭吧。赵姐头也不抬:“我家里有事,就不去了。”然后拖长了声音:“谢谢啊……”下班了,我刚背起包,隐约听到身后赵姐的声音:“装什么好人呀,谁吃你这一套!”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我对赵姐还有一些歉意。但是以后发生的事,却让我对她的人品产生了怀疑。

  评先进的风波平息以后,“成熟晚”的赵姐好像突然开了窍。虽然她和陈主任的关系一直没有好转,却同分管我们科的上级领导,也就是陈科长的顶头上司许主任走得越来越近。许主任的女儿眼睛不适,赵姐马上发动关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许主任挂上了同仁医院的专家号;许主任听说某小学的奥数班不错,赵姐又托亲戚找朋友,最后总算拿到了一个名额。两家很快建立起“深厚”的感情,许主任的千金每次来单位都只找“赵阿姨”。

  当赵姐把准备做足之后,机会果真就来了。

  陈科长的母亲中风需要人照顾,我们科又经常要加班,所以她向单位申请调换到工作相对轻松的工会,走之前向上级领导力推我接她的班。听到这个消息,我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只是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上次评先进赵姐已经同我结下恩怨,现在让我做科长,我真是不敢再想下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就有好事者向我“道喜”,说关于我的任命马上就要下来了。消息传开,科里的气氛也变得很紧张。但是这次赵姐平静得出奇,没有给我脸色,也没有说怪话。

  任命终于下来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被任命的科长是赵姐。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想赵姐当上了科长,以后对我的态度应该有所改善了,但我又天真了。

  赵姐上任之后可谓春风得意。先是科里由原来的四个人扩充为十个人,接着单位分房她分得了三居室,之后年终立功受奖她也榜上有名……接连不断的好事并没有让赵姐忘记曾经的那些“过节儿”。

  有一天,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被边缘化了,昔日领导眼中的业务骨干,现在却莫名其妙成了科里最差的那一个。新来的同事也为了讨好赵姐而疏远我。有时候看着赵姐和同事们打成一片的样子,我不禁感慨,还是那双弯弯的笑眼,还是那些曾经温暖过我的话语,怎么现在感觉不一样了呢?

  一年前,我申请调换到别的科室,尽管一切要从零开始,但压抑许久的我终于得到了解放。

  一天,一个同事很神秘地挽住我的胳膊,凑到我的耳边说:“你知道当年为什么没有提拔你当科长吗?”不等我回答,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公布答案了:“是赵!她跑到许主任办公室里又哭又闹,说了你很多坏话。许主任一个男同志哪受得了这个,当时就听信了她的一面之词,气得差点儿就要开除你呢,后来没有给你处分已经是万幸了。”

  我一时惊得无语,我想不明白赵姐的眼泪是如何酝酿出来的,也想不出赵姐给我编造出怎样莫须有的“罪行”,会让许主任如此愤怒。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她给我上了一课,而且如此“声情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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