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生的理性VS理科生的感性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18日03:05 中国青年报

  

  文科女与理科男的角色置换

  ■沫沫

  “向前开,左转,绕过前面的广场,把车停在大厦后面。”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文科女早早地给理科男老公下达指令。

  路上很堵,文科女一见情况不妙,就迅速找出自己放在车上的地图册,查找选择绕行路线。否则,温吞吞遇事不急的司机理科男,怕是天黑也到不了目的地。查地图、认路,通常不是女人,尤其不是文科女生的强项,可文科女没事儿就喜欢拿一本地图翻。有一次,她跟几个哥们儿去个陌生的地方,大伙儿都绕晕了,拿着地图各持己见就是找不到路。文科女烦了,夺过地图指示司机按她说的走。有人不服,跟她打赌:“错了怎么办?”结果,他们输了她半打“哈根达斯”。她在心里很不屑,别以为男人就有方向感。不过,文科女看地图也有弱项,必得先在心里念叨一遍“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停前面不一样吗?”一路奉老婆之命,理科男终于找到了反驳的机会。“仅就停车而言,一样。但停在后面,待会儿可以从17号电梯下来,然后开车右转回去,不用去桥下调头。”文科女果决地给出解释,装模作样地拽着老公打方向盘。“我总是比你有预见性”,她洋洋得意。这是文科女一贯的做派,对于可能出现的情况提早考虑,避免事到临头手足无措。最直观的例子,如果她要去马路对面的银行,会在离银行还有200米的时候就过马路;开门的钥匙,永远是在上楼之前就拿到手里,绝不会走到门口再翻包寻找。

  一般而言,学文科的人形象思维发达,浪漫,不理性——可把这些定性放在文学硕士文科女身上,至少属于“用词不当”。她是数学不好,可这无妨她严谨的逻辑思维。

  通常,跟老公吵架在愤怒中离家出走,是女人婚姻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插曲。文科女就见过自己的女友穿着睡衣,光着脚跑出家,躲在地下车库打电话向她求救。她也玩这种游戏,但在游戏开始之前,脑子里会迅速判断:离家去哪儿,电影院、书店、咖啡厅?晚上住哪儿,家附近的哪家宾馆既舒适又不贵?身份证、银行卡是不是都在包里?经过一翻权衡论证,即便一气之下跑出了家,也会直奔目的地,绝不傻呵呵地在大街上游荡。而且,知道适可而止,常去的地方是附近的商场、电影院,买件衣服找老公报销或者找个男性朋友共进晚餐——惩罚总得有,不然不长记性。可游戏就是游戏,消遣一下,不能太当真,折腾过了得不偿失。也住过一次宾馆,趁老公出门寻她之时回家整理了东西,将洗漱用具睡衣小说等等一并带齐,款款而去。这更像是一次有预谋有计划的度假,而不是冲动之下女人的离家出走。

  如此理性的女人,几乎使得天花乱坠、充满诱惑的种种“消费陷阱”没有生存空间。倒是贴有“冷静、实际、抽象思维能力强”等标签的理科男屡屡甘冒上当受骗的风险,也要品尝一下“毒药”上裹的糖衣。瞧吧,理科男正被“绝对超值、欧美新款、舒适高档”之类的字眼儿和美丽的图片形象所迷惑,恨不能马上把那款定价1800元、物超所值的“名牌”沙发搬回家。

  “瞧,这色彩多漂亮,造型多棒!”精美的广告宣传册激发了理科男的丰富想象,文科女对他的“激动不已”爱搭不理,她从来对各类煽情广告心存怀疑。

  “明知是坑,你也跳!”文科女冲理科男做了一个“弱智”的嘴型。

  “你没试,凭什么说不行?”理科男相当不服气。被他增加了无数遐想的沙发,如同一个身材曼妙的美女向他招手,此时老婆的“自以为是”太不让人喜欢。

  “为什么一定要摔下去才知道是坑,你完全可以凭常识预见!”文科女今天心情好,于是耐心论证了想象与现实的距离。

  “沙发的长宽径深是多少?你打算把它放哪儿?它的颜色和咱家的装修配不配?”听她问一系列问题,理科男赶紧查广告册,寻找相关资料。他看东西的是形象,而不是数据;是外观,而不是用途。

  文科女瞟了他一眼,夺过图册。依据上面的各类参考数据以及色彩选择,这个欧美最新款的软体沙发显然不合适放在客厅里。还有,“你知道按这种尺寸,做一套沙发套多少钱吗?”理科男根本回答不上来。“一般在1000元左右,再加上海绵、弹簧以及主框架的材料,1800元怎么够?还物超所值呢,最多是滥竽充数!”

  理科男被文科女这番理性分析弄得哑口无言,可他却无法放弃念想,于是在脑子里一遍遍摆弄他的新沙发。

  当然,富于想象力和创造性,也使得理科男时常有出人意料之举。一条长丝巾,能被他想象成景色旖旎的异域丛林,然后把它们一条条挂起来,当做客厅的装饰墙,在朦胧灯光的映照下,倒也风情万种。

  当年,他写给文科女的信,就常有“月光纱一样飘散”、“落雨的路在灯光下回转”等颇能迷惑人的句子。至今,文科女还惊讶于他口中能迸出一些她以为理科生不知道的词语。某一天,文科女说:“知道“饕餮”是什么意思,怎么写吗?来,我教你。”理科男举着老婆递来的纸片扫了两眼,不就是“大号老虎吃食吗,肯定是贪吃贪心不足呗!”见老婆一脸困惑,理科男找到了报复的机会:“笨,一点儿想象力都没有。左边一个‘号’,右边一个‘虎’,下面一个‘食’,不就是大号老虎吃食;吃什么,暴殄天物——饕餮啊!”

  文科女明白过来,拍拍老公的肩:“天才啊!”

  嫁给外科大夫般精准的文科男生

  ■薛岛

  栗子在一家外企上班,每天要从苹果园坐1小时左右的地铁到四惠。早晨出门前,栗子都会从书架里抽一本书,好在地铁上“KILL TIME”。这天她拿的是《永别了,武器》。那是她高中时代读的第一本海明威,当时包上的白色封皮至今还保留着。“这下地铁里的人不会知道我热爱文学了。”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一次在地铁里看张爱玲,被旁边一个狂热的“张迷”瞟见了,这一“瞟”不要紧,立马遇见知音一样拉起她说个没完。闷热的地铁车厢里,就只有她俩的声音在车厢上空飘荡,周围人投射过来的奇怪眼神,让栗子觉得一阵一阵冷。这真不是个愉快的回忆。

  终于到了单位,又在电梯里碰到了同事“包打听”,无比八卦的同事对栗子手里包了封皮的书很感兴趣。

  “看的什么书呀?”

  “海明威,瞎看着玩儿。”栗子咕哝着,她觉得自己说完脸就红了。

  “嘿,文艺青年呀。”

  出电梯时栗子恨恨的,心里想:你才文艺青年,你们全家都文艺青年!

  文艺青年是栗子最不能接受的称呼。文艺青年给她的印象,总是穿着喇叭裤,戴着大眼镜,走路会撞电线杆的那种人,这跟时尚随性的栗子可不一样。高中时,她就因为怕被人说是文艺青年,文科成绩数一数二的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理科。读了两个高三后终于被一个二类大学的化学系录取了。

  进入大学之后,栗子很快就恋爱了,发誓不找文科生的她却喜欢上了中文系的马克,好在“他跟那些‘事儿事儿’的文科男生不一样”。

  马克当然不一样。他坚持早起、天天跑步、眼神坚定,最要紧的是,帅帅的马克不会唱流行歌曲、不摆弄吉他,更不会写酸酸的诗献给女生。

  尽管曾经还做过学校文学社的社长,可马克一点儿也不懂得浪漫。

  马克最爱订计划了,这让他有点社团大管家的意思,现在那些社团里写“酸诗馊文”的社友回忆起来,如果不是马克总在后面催促着组稿、征文、编版、付印,文学社的刊物《玫瑰园》也许就成不定期年刊了。

  “打动我的可能就是他的不懂浪漫吧,这点挺像理科生。很有安全感。”

  在文学社的社团规定中,马克还专门加上了“社团成员之间不得恋爱”这一条。大四他离开了文学社,开始了和社团新任主编栗子的八年恋爱。

  这八年中,栗子从没有收到过来自马克的玫瑰花,“玫瑰花的花期太短了,还不如买紫色勿忘我,过了花期做成干花插在家里也行啊。”这就是马克的逻辑。

  每到情人节,马克会买来最大包装的德芙巧克力。“两块90克的巧克力要22元,为什么不花19元买一个160克的呢?”

  结婚之后,只要和马克一起逛超市,生活用品都买“家庭装”,洗衣粉买回来的一定是2公斤的最大包,洗发水、护发素也一定是超值家庭装。栗子的妈妈对马克十分满意:“这孩子多会过日子,比你还像学理科的。栗子学着点儿。”

  如今马克是一家报社的主任编辑,工作中的他像工程师一样坚持着很多标准。看稿子的时候,经常能听到他说:“这个导语太长了,超过一百字的导语还叫导语吗?”

  核算部门奖金时,他总能精确到小数点后的第二位。部门同事之间出现问题,马克总能第一时间找出主要矛盾,“像外科医生一样精准”。

  会计系学生成了广播台的活字典

  ■张晨

  袁微最近频繁地相亲,寒暄部分里让她觉得最麻烦的,就是对自己学习经历的介绍。

  通常,她都用稍快的语速一口气儿说出如下一段话:“我高中时念的是理科,后来考到山东大学,学了会计。因为这个专业是爸爸帮我选的,自己其实当时想做律师或记者,挺抵触这个专业。后来考研到了武大中文,再后来中文不怎么好找工作,就还是转回来做了会计。”

  说完以后,她还会抱歉地笑笑,仿佛自己这一大通儿口罗嗦占用了对方很多时间。

  大学里的袁微可是个风云人物,她也恋爱,但男朋友从来不是她生活的中心。会计系的学生都很有经济头脑,平时特别爱做些小生意,或者到会计师事务所打点儿小工挣点零花钱。袁微却不,她更愿意把自己的大部分时间都交给学校广播台。

  袁微大一就进了广播台,她编辑的节目在当时最受欢迎,台里老师都好奇为什么一个学会计的女生,能把节目的片头、文稿、片尾挑选制作得那么精致。和广播台里的文科生比起来,袁微的文学素养一点儿也不差,很多错别字别人看不出来,她一眼就能找到;特别生僻的字词,像“一语成谶”、“沆瀣一气”、“绠短汲深”之类的,她都知道;别人不会写的字,找她准能给写出来,别人不会念的词,她也一准能读出来。一个会计系的学生成了广播台的活字典,这让很多中文系“台胞”耿耿于怀。

  大学四年,会计系女生袁微和文字打交道的时间要比和数字打交道的时间多。大四那年,她报考了武大中文系的研究生,面试时,出众的表达能力和清晰的逻辑思维让她成了当年的专业第一名。外系理科专业复试第一,这样的情况也不多见。

  可读研以后,袁微反而会习惯性地在室友面前强调她的理科背景。虽然不是计算机专业,可是但凡有人电脑出了问题,大家还是会第一个想到她。一层楼的电脑几乎都找她看过“病”。袁微还是寝室的财务管理员,平时出去吃饭唱歌等集体活动,大家都自觉把钱交给袁微,用了多少,还剩多少,每一笔支出袁微都在墙上公示。

  袁微擅长塔罗牌、扑克牌,当然还有星座,每当拿着塔罗给周围的朋友分析一周运势时,她认真的样子就像在做财务报表一样。

  袁微还爱做各种测试,她是豆瓣网上“我是测试狂”小组的元老级成员。不出意外的话,袁微的好朋友尹柏每天打开电脑,自动登录的QQ和MSN都会一起闪啊闪。点开一看,几乎都是来自袁微的网址。顺着网址找过去,多半都是心理测试。从最开始的“测试你的心理年龄”、“出生日期看特质”到现在的“坐公交车看性格”、“从大扫除扔东西测试你的理财指数”。袁微热爱这种有意思的“计算”,关乎心灵关乎情感。

  研究生毕业,袁微重新做回了会计,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惊讶这个小小的女孩子为什么总是这么“个性”。她却总是淡淡地解释:“学中文工作不好找啊,薪水也不怎么好。”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大家仿佛看到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理科生的影子。

  做回会计的袁微,如今还是很爱听广播。工作5年,她买了自己的车,每当傍晚堵在三环路上,她都会打开文艺广播,听着电波传来的节目,她十分怀念大学时代那个每周五6点坐在学校广播台直播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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