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中享受历史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18日15:27 青年时讯

  我们知晓约翰·班维尔的名字,是借了早两年他以小说《海》拿到布克奖的东风。翻开《布拉格:一座城市的幽暗记忆》细读时,才能知道他对15~17世纪欧洲天文学“地震”历史的熟稔。

  班维尔在“诗人与城市”系列中选择写布拉格,或许正是出于这一点知识积累带来的底气:布拉格,在他眼里,最重要的意义之一就在于见证了天文学史上的一次伟大握手——1600年,开普勒在这里见到了当时的天文学界巨擘,鲁道夫二世的御用数学家第谷·布拉厄,从而得以利用后者积累的大量宝贵资料。班维尔对捷克历史的简单了解是通过下载网上资料取得的,他坦率地承认这一点,好像生怕读者轻率地佩服他的博闻广记——这简直是任何人开读此书后的第一印象。

  作家与作家间的共鸣永远是让人折服的:班维尔不出意外地提到了《审判》。巨人卡夫卡把他的忧郁得能杀人的眼神永久地注入了这座城市的气质之中,约瑟夫·K的结局,卡夫卡说得明白:“反抗是毫无用处的。他即使反抗,给他的同行者制造些困难,靠搏斗来夺取生命的最后一刻,也称不上是英雄。”带着K的记忆,班维尔见到了在那座城市迎接他的朋友们,谈话始终笼罩着忧郁的氛围,因为20世纪80年代初的布拉格还处在“七七宪章”运动后的恐怖时期,盘踞在宝座上的胡萨克更加凶悍了。一切都让人想起卡夫卡,想起布拉格一波三折、一唱三叹的历史:14世纪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四世辖下的“北罗马”,15世纪迎来了扬·胡斯战争,16世纪哈布斯堡王朝的鲁道夫二世把他的抑郁症写入布拉格城志,1620年,缘起于新教革命的宗教战争爆发,布拉格血流成河,连开普勒安静的书桌都被掀翻了,直到瑞典军队千里迢迢杀到城里。20世纪以后的事就不用多说了,在欧洲这个大覆巢下,捷克、波兰这些东欧国家一直处于遭罪最深的“完卵”之列。

  在班维尔眼里,巴黎是盛行表面文章的地方,巴黎人从没有过过密探横行道路侧目的日子。他不无讽刺地回忆道:“60年代……在巴黎的花神或双叟咖啡馆,我也只看到了大量美国游客,从未发现萨特和波伏瓦在咖啡馆里埋头工作的影儿。当年那个囊中羞涩的爱尔兰小伙子在首次巴黎之行中,居然敢在它貌似温柔的昂贵之地冒险来去,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巴黎的自由是闲逛者的自由,她的忧郁留给美国人埃德蒙·怀特去体味:这个同性恋者在巴黎待了20年,吃透了那由波德莱尔首倡,经瓦尔特·本雅明阐释后,成了欲识巴黎者必取不可的“闲逛”精神。“波德莱尔很可能是历史上第一位表演艺术家……他的理想是成为有钱有闲的男子,甚至是玩腻了的纨绔子弟”。波德莱尔死后,巴黎,这个曾经鄙视过他的“欧洲之都”带着他文字里的喧嚣、唯美地走进了现代,到20世纪用文化思想的驳杂纷呈勾搭世界的目光,以至现在,正如怀特所提到的,走进萨特之后无大家、福柯之后无大哲的窘境。

  19世纪的佛罗伦萨也和巴黎一样自由,因为市民不文明、市容肮脏而享有“臭都”之名,但她的强项不在开放,而在自恋,故而吸引了戴维·李维特这样艺术敏感度超强的作家,他打捞出了米开朗琪罗大卫像的故事,给这座城市的精致作注脚。彼得·凯瑞的悉尼似乎找不出什么大作家。所以,他的记忆中有烟味、西风、峡谷和吸引欧洲流放犯的后代去保存自己的野性……

  这些作家在各自的城市里找到了住下去的理由:气质相投,故土难离,或者像巴西人鲁伊·卡斯特罗那样,觉得里约热内卢诱惑太多,魅力太大;像爱尔兰人班维尔那样,作为一个外国人,体会到与布拉格深沉的共命感。不熟悉其历史也不要紧,布拉格有扬·聂鲁达,有卡夫卡,有塞弗尔特,有瓦茨拉夫·哈维尔——一流的文化人一定会在这些人的作品中找到进入城市的方法,而且用最短的时间触摸到城市的“幽暗”……

  《布拉格:一座城市的幽暗记忆》

  [爱尔兰]约翰·班维尔/著,张鹤/译

  新星出版社

  2007年9月,18元

   "作家与城市"系列

  《里约热内卢:狂欢者的都市》

  [古巴]鲁伊·卡斯特罗/著,傅诗淇 关蓉/译

  新星出版社 2007年9月,18 元

  《悉尼:一个作家的返乡之旅》

  [澳]彼得·凯瑞,于运生/译

  新星出版社

  2007年9月,20 元

  《佛罗伦萨:精致之城的往昔时光》

  [美]戴维·李维特,王前/译

  新星出版社

  2007年7月,16元

  《巴黎:一个闲逛者的回忆》

  [美]埃德蒙·怀特,何欣/译

  新星出版社

  2007年7月,16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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