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一个走出九院士的地方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19日05:02 荆楚网-湖北日报

  

图文:一个走出九院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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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一个走出九院士的地方
图文:一个走出九院士的地方
图文:一个走出九院士的地方
荆楚网消息 (湖北日报) 图为:429地质队员出发

  图为:院士回家

  图为:先行者们激励后人

  图为:进取的日子好红火

  图为:矿山课堂风云激荡

  翻开建国后的中国地质史,在推动中国地质科学跻身世界民族之林的杰出人物中,有孙建初、裴荣富、谢家荣、程裕淇、王恒生、张炳熹、翟裕生、秦馨菱、金振民的名字。他们以各自非凡的地质科研成果,享誉中外,先后荣膺中国工程院院士桂冠。

  9名科学家,9座高峰,在地质学不同的领域做出了开创性的探索与贡献,同属中外地质界人们耳熟能详的扛鼎式人物。然而,9个人,却有着同一个耕耘、奋斗的“故乡”——武钢矿业公司大冶铁矿;9个人,都有着一个发自肺腑的感受——是博大精深、营养丰厚的大冶铁矿,培育、塑造了自己。

  孙建初与尖林山潜伏矿体

  1987年出版的《大冶铁矿志》,有一段生动的记述:“孙建初根据大石门、狮子山两矿体在地下相连的情况,提出象鼻山与龙洞之间,纱帽翅与铁门坎之间地下应有铁矿潜藏,是中国第一个推断尖林山地下有潜伏矿体的地质学家。”

  孙建初出生在河南濮阳,从小品学兼优,毕业于山西大学。抗日战争爆发,他星夜奔回江南,一到南京,即接受了有关任命和委托。他溯江而上,抵黄石港,来到大冶铁矿调查。

  这是1936年夏天,矿区四面环山,植被稀少,尤感闷热。孙建初顾不上休息,奔波在大冶的群山峻岭之间。

  采矿系毕业的孙建初,学过黑色金属勘探专业课程。保家卫国,必须有钢铁;冶炼之前,首先要勘探。他想,他的所学将要有所用了。

  在南京时,年少气盛、报国心切的孙建初,曾和那个占据高位的资源委员会主任有过一次激烈的争论。中国地大物博之说,那人认为没有根据,说中国是陆相沉积地层,铁的资源非常不够。照美国那样的炼钢,中国只能炼三年。若要中国工业化,那是向后看。如果要向前看,就得看到中国乃是一个农业国,等等。听到这一套没有良知的话,孙建初连肺都气炸了。

  孙建初认为,第一,没有经过全国规模的普查,不能轻易下结论。第二,按“或然率”的概念,虽未普查,也能够说,地大了,物不会不博。地大物不博,不合乎科学的常识规律。现在,仅在大冶铁山,孙建初就了解到足够的数据,来驳斥那个分明要中国向外国帝国主义低头、奴颜婢膝之人的奇谈怪论。

  当地人说,八仙过海中的神仙铁拐李,曾来此地炼制那根铁拐。攀上铁山山脉最高峰,孙建初透过他的玳瑁边眼镜,环视脚下长江的七面环抱之势,似乎看到了远古时代的造山运动,岩浆从深不可测的地层喷发而出,在距地面一公里至数公里的深处凝固了,形成了矿物体——结晶的岩石。

  根据资料,孙建初知道,在“黄武五年(公元227年),吴王采武昌之铜铁,铸为刀剑万余”,指的就是这里。当初英国地质学家勒洛艾来此勘测,估说这里铁矿蕴藏量不到两千万吨。后来的德国地质学家丁格兰,以龙洞附近闪长岩中的铁矿为依据,估了两千多万吨。这些估计都是错误的,都很可笑。他们既未理解铁矿成因,矿区图又画得潦潦草草。而估计数字,全不准确。

  大冶铁矿已有1700多年的开采历史。到了近代,许多中外知名地质学家调查认为,东西两处矿山是各自独立的矿体,中间是空白带。孙建初经过研究分析,在地质报告中提出不同意见:“大石门、狮子山两处铁矿,据昔日地面观察,本不相接,今由窿洞试探,乃知其实相连续。又龙洞、纱帽翅两处铁矿,前就地面上看,亦是间断,近经露天采掘,乃见其一脉之相连。由此可见象鼻山及龙洞之间,及纱帽翅与铁门坎之间,地面上虽无铁矿露头之可见,而地面下似不无多少铁矿之潜藏,极应钻探,以证实之。”

  在大冶铁矿,孙建初日以继夜,努力工作。他制成了两万分之一的矿区地质图。他遍历云雾笼罩的山区,描述铁矿分布和组织,研究汉白玉围岩变化,分段计算铁矿储量。这真是一座使人兴奋的宝山,不仅是一座真正的铁库,还含有有色金属和稀有金属。峭壁上,岩洞中,处处可见金属闪亮的光彩。

  新中国成立后,国家为了给华中新建大型钢铁厂——武汉钢铁厂准备原料基地,在大冶铁矿组建我国第一支大型地质勘探队429地质队。经艰苦探矿,1952年4月,这支地质队在铁山发现了潜伏矿体,证实了孙建初论断的正确。

  裴荣富的“大冶铁矿情结”

  如果用“少小离家老大归,乡音未变鬓毛衰”这句诗,来形容2005年12月14日,前来大冶铁矿,出席全国危机矿山找矿会议的中国工程院院士、国际矿床成因协会主席裴荣富,似乎恰如其分。

  这天,81岁高龄的裴荣富,回到阔别半个世纪的大冶铁矿,帮助该矿深度探寻宝藏。

  尽管离开大冶铁矿已有50年,裴荣富谈起自己洒下辛勤工作汗水的地方,依然如数家珍:“尖林山是隐伏矿体,象鼻山是出露矿体,中间还有一个老鼠尾矿体,不过储量不大。”

  中气十足、吐字清晰,哪像一个年届古稀的老人?!

  追求进步,永葆青春的活力,是大冶铁矿给裴荣富人生的启示。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新中国如日东升,社会主义建设如火如荼,构筑共和国脊梁的工业发展,急迫地需要大量钢铁。举国上下,发展钢铁工业的大潮将起,为钢铁工业提供原料的铁矿开采,顿时箭在弦上。

  新中国成立后,一批中国地质界的精英,先后被赋予重任,前来大冶铁矿探矿。其间,有刚届三十、风华正茂的裴荣富。1952年,他是新中国第一支大型地质勘探队429地质队的成员。

  那时,大冶铁矿东部,有一片铜草花遍布的山场,依稀可见的裸露山石,有着黝黑、坚固的形态,引发人们无尽遐想。由此上溯千百年间,这里迎来了一批批找矿的探寻者、搜索者。尽管也曾有这样那样的发现,但大多无功而返,一个个历史的匆匆过客,空留许多叹息。

  裴荣富和他所在的地质勘探队,经过艰苦努力,终于揭开大冶铁矿面纱,探明地下极其丰富的储藏量。如今,这里露天矿藏开采告一段落,急待探明新的储量。

  回到大冶铁矿,裴荣富院士公开自己多年思考的结论:“探矿不能只限于采样开矿,还要展开地质分析和研究。”发自内心的真知灼见,为大冶铁矿深部勘探提供了强大的智力支持。

  “这里我最熟,我来说!”当日上午10时,头戴棒球帽,身穿呢大衣的裴荣富一踏上东露天采坑观礼台,便迎着山风,健步走在人群最前面。他举起手向一同前来的陈毓川、常印佛、赵鹏大三位院士示意,由东向西大声介绍起这里的矿体。

  “这里是狮子山,那边是象鼻山,之后是尖林山、龙洞,最后是铁门坎。我二十几岁就到这儿,在429地质勘探队工作。”不知不觉中,裴荣富已来到观礼台边,凝重的目光从尖山顶部的开采边界,沿世界第一高陡边坡缓缓地滑向444米下的坑底。“我1952年来这的时候不会打钻,连钻机都没看过,苏联专家在这教怎么打钻,怎么布孔。”听裴荣富这么说,院士们都笑了。

  当年,为了给武钢找到“粮仓”,裴荣富把青春和汗水挥洒在了这片热土。50年过去了,他又再度参与大冶铁矿深部找矿工作。找矿技术变了、找矿手段变了,然而,老院士热爱大冶铁矿的心没有变。

  亲人们来了,端上了两道丰盛的“大餐”:大冶铁矿矿长尹小鹏,详细汇报深部勘探的进展情况;时任党委书记熊守安,时任党委副书记阎建武,着重介绍国家矿山公园的建设进度。

  上车离开矿山的那一刻,裴荣富一边拉住车门,一边用力挥手说:“我还会回来的……”人们站在路旁,向着远去的车队使劲挥手,期盼裴荣富院士再度归来。

  大冶铁矿造就的一个个院士们,对大冶铁矿魂牵梦绕,尽其所能,全力帮助大冶铁矿持续发展,折射出中国知识分子知恩图报、报效祖国的崇高精神境界。

  金振民“在野外起家”

  2007年6月2日,是一个晴朗的夏日,大地、景物撒满热烈的阳光,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

  兴奋、好奇,全神贯注,如饥似渴,种种生动的表情,在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脸上,交替出现。

  “教科书上记录的地质资料,在这里都能找到佐证。要学习、掌握大陆动力学、应用构造学与环境构造学,这里是最好的课堂。”精神抖擞、风姿儒雅的金振民院士,侃侃而谈。

  智者的话语,如暑天甘泉,潺潺淌过学子们心田。

  现为中国地质大学教授的金振民院士,此刻与他的30多名学生,置身中国地质大学大冶铁矿教学基地,现身说法,“大冶铁矿的矿层结构、矿体特点,堪称中国地质博物馆,百看不厌,常看常新。”

  一位中国地质领域的“大腕”,循循善诱;一批大步踏进中国地质领域的后来人,眼前豁然开朗,精神为之一振。

  遥想当年,壮怀激烈,意欲将青春和智慧奉献给祖国地质矿产事业的金振民,从中国地质最高学府北京地质学院毕业,即提出要到从未涉足的大冶铁矿工作。

  “你是温州人,到湖北生活习惯吗?”有人不解地问。

  “你学习成绩好,可以分配到条件更好的单位。”有人发出善意的提醒。

  “现在,地质专业人才少,许多重要岗位都等着要人。”有关人员干脆直言相告。

  善于思考、孜孜以求,对事物总有着独立思考的金振民,早就从各种史料中,从老师的授课里,从人们的谈论间,了解、熟悉了大冶铁矿。

  一如年轻人相中恋爱对象,金振民全身心地爱上了大冶铁矿。1965年之秋,片片红叶点缀着山间的翠绿,金振民冲着闻名世界的大冶铜铁矿藏,毅然选择了湖北,一干就是40年,期间整整10年,是在大冶铁矿从事野外勘探工作。

  那10年,为金振民积累了丰富的专业经验。他说这是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段,称自己是“在野外起家”。

  当年,这里没有大城市的马路、电灯,没有年轻人扎堆在一起的快乐、浪漫,甚至没有一顿像样的饭菜;居无定所,行踪飘忽,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不敢写信向亲友讲述真实的生活,只能用“很好、工资不低、待遇不错”等含糊的字眼,安抚远方的父老双亲。然而,金振民从来没有动摇过自己的选择。他以始终饱满的热情,拥抱着艰苦的生活、枯燥的工作。

  2005年12月,在国家公布的新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出现了金振民的名字。其实,在中国地质界乃至世界地质界,人们对取得非凡科研成果的金振民,早就不再陌生。

  从大冶铁矿这所“野外大学”毕业,1976年9月起,金振民在中国地质大学任教至今,现任中国大陆科学钻探工程现场副总地质师。

  如今,步入晚年的金振民,仍坚持每年带学生远赴边远地区考察,到野外授课,足迹遍及青海、西藏、大别山等艰苦地带。

  为探索高原对我国资源、环境和气候的影响,金振民1996年以来曾三次深入海拔4000米的青藏高原,进行地质调查。

  64岁的金振民,至今记得当年上大学时李四光教授的赠言:大自然是地质学家的天然乐园,是汲取知识的宝库。

  在现场授课中,金振民院士把大陆动力学、应用构造学与环境构造学、构造年代学等学科知识,与大冶铁矿矿层结构、矿体特点及世界第一高陡边坡治理等穿插结合,令同学们兴趣高涨。“纸上得来终觉浅。”看似平实的话语,却显露出犀利的观念,令人肃然起敬。

  踏着院士们的足迹

  一个矿山走出九位院士,这在中国同类行业,尚不多见,这是大冶铁矿活跃的探矿、采矿理论与实践孕育,丰厚的人文历史积淀使然。

  “景仰着院士们的成功,思考着自己的作为。”一位在大冶铁矿工作的技术人员,在自己的案头写下这样的座右铭。这是新一代大冶铁矿科技人员的共同心声。

  在找矿、采矿、科研工作第一线,大冶铁矿众多的追随者,踏着院士们的足迹前进。

  营造学习知识、钻研科技知识的气氛,成为大冶铁矿的一个工作重心。

  站在全省QC成果发布会领奖台,25岁的青工王小刚,激动的泪花,留在了敏锐的新闻记者的镜头里。

  “我只有中专学历,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会夺得省优奖。”王小刚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是矿里科技指导站的受益人。”

  王小刚动情地讲道,走进科技指导站,文化书籍、技术书籍一应俱全,技师和专业技术人员随时解答疑难。他所在的东采车间安全生产攻关小组,常常利用热线电话,请技术人员远程指导。

  44岁的矿工陆龙兴,曾在露天采矿当解炮工,后转岗从事井下爆破。新的环境、新的工艺,让他这个“老爆破”成了“新炮手”,工作顿感吃力。科技指导站技术人员与他结成对子,一项一项把着手教。短短一年间,他从零起步,成为技术能人,在今年工区开展的技术比武中,夺得第三名的好成绩。

  专为普通矿工设立的全矿技术运动会,把矿工们立足岗位奋斗的激情火一般点燃。去年机动车间铆焊班在全矿技术运动会上,有4人夺得“技术状元”、4人获得“技术能手”称号,被矿山人称为“状元班”。

  2006年盛夏的一天,回家过暑假的中国地质大学学生汪金钗,跟在从事地质勘探的父亲汪克江后面,徒步来到大冶铁矿深部找矿现场。父亲一边走一边对儿子说:“国家不能没有钢铁,没有铁矿。你爷爷是新中国第一代地质探矿工作者,为大冶铁矿前期找矿做了大量工作,我们正在进行的是深部探矿,寻找接替资源。你已是大学三年级学生,要作好到矿山工作的准备。”

  汪金钗告诉父亲:“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的伙伴们的玩具就是石头、岩芯,听你们讲得最多的就是大冶铁矿石头的年代成因、石头的特性。”

  “你对这里的石头了解多少?”父亲存心考问。

  “大冶铁矿有1700多年的开采历史。这里有典型的矽卡岩型矿床,这里还走出了一大批院士,他们是我的偶像。”汪金钗说,“毕业后我就选择地质工作。”

  面对儿子神采飞扬的年轻的脸,父亲满意地笑了。

  汪金钗牢记父亲的教诲,今年大学毕业后,来到中南地质勘探队,来到矿山的怀抱,开始编织他人生奋斗的地质梦。

  众多踏着院士们的足迹前行,在大冶铁矿努力奋斗的新一代知识分子,给人们无限期待。

  一个走出九院士的地方,会有更多的院士走出!

  (曾祥惠 黄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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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武钢矿业公司大冶铁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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