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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疙瘩脸 我不想要了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19日15:34 厦门网-厦门晚报
结婚时，她还有一张清秀的脸。
郭耐强医生在给林评花检查。 摄影 陈海峰 吃凉面时，没人敢和她坐一起，大家远远看着；拍二代身份证照片时，旁边都是围观的人。 儿子和她闹：“为什么别人有的，我们就没有？”林评花说：“我把你送人好吗？他们有房有车，什么玩具都有。”看到妈妈的眼泪，儿子摆摆手，再也没提过要求 34岁的林评花是翔安新圩镇桂林村人，她和人交流时习惯性的把头扭到一边，“我不敢看人。”她的脸上布满疙瘩，鼻子已经看不出形状，她怕别人被吓着。 上个星期一，林评花去找了份工作，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找工作，因为生活已把她压得无法喘气。在一家塑料制品厂做了20分钟，她就决定辞职，“机器转得很快，我的头很晕。”工作时老想着孩子，她无法集中精神。 A、她流下眼泪 但没有表情 从林评花14年前的黑白结婚照上看，她是一个秀丽的女子，脸上很白净、光洁，和现在比完全是两个人。除了这张照片，她没有再拍过照。 她告诉记者，在她记忆里，疙瘩是从五六岁开始长的，最早是在鼻翼，细细圆圆的一两粒疙瘩，大家都没在意，有亲戚说，是因为她吃了太多的鱼。 疙瘩逐年长几粒，还不是很明显。20岁那年，她结婚了，丈夫是同村的，婚后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生完两个孩子后，从27岁开始，她脸上的疙瘩迅猛发展，整个脸部包括耳廓，都冒出了一粒粒形状不一的疙瘩，都是呈半球状的硬结，脸上的皮肤变得像大象的皮肤。特别是鼻子，逐渐被疙瘩包围，现在只留下两个小孔能勉强维持呼吸。她还是没去看医生，“没钱，而且那时有丈夫可以依靠，我也不在乎这样。” 丈夫因酗酒过度几年前去世了。突然之间，林评花一无所有，母子三人住在不到12平方米的小间里。台风天时，墙壁上的土不停地往下掉，即使这样，这一小间房还是属于丈夫的哥哥的。“我真的一无所有。”她双泪直下，但脸上却无法展现表情。 B、她卖咸菜，有人吓得不敢买 林评花最怕出门。丈夫刚去世时，她会偶尔去卖咸菜，有人看到她脸上的疙瘩怕被传染，吓得不敢去买，还有人可怜她，随便给她买一些。“我每次出门，都心酸酸的。” “在马巷市场吃凉面，没有人敢和我坐在一起。”她说。大家就是远远看着她，还有人端着面坐在远处研究她，或者是站在她后面悄悄议论她。拍二代身份证照片时，旁边都是围观的人。“我都习惯了，要是难受了，就偷偷掉一掉泪。” 走在路上看到别人在笑，她忍不住哭泣，常常反问自己：“我为什么会这样？”家族里没有一个人会这样。 “我只想要一张脸，一张正常的脸。”她不敢出门，儿女也不敢带同学到家里玩，怕别人知道有这样一个面目狰狞的妈妈。 C、儿女懂事，从没嫌弃过母丑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一低头，大脑就会痛，腰背疼得有时起不了床，没法干农活。母子三人依靠政府一个季度约400元的救济金。 现在，她常常熬到深夜才敢睡觉，在半夜惊醒后睁眼到天亮。“有一天，我悄悄不在了，孩子怎么办？”她惦记着孩子未来的生活和家里快要倒塌的墙。 幸好，一双儿女很懂事，从没嫌弃过母亲的丑陋。女儿已经上初二，学习一直名列前茅。儿子刚上小学，有一次和妈妈闹着要买玩具：“为什么别人有的，我们就没有？”林评花被问得心酸，说：“我把你送给厦门人好吗？他们有房有车，什么玩具都有。”看到妈妈的眼泪，儿子摆摆手，再也没提过要求。 D、惟一一次看医生是为了办残疾证 林评花惟一一次到厦门岛内看医生是在2005年底，是为了开证明办残疾证，这一次她才清楚自己得的是什么病。 市妇幼保健院整形美容科主任郭耐强告诉记者，经过病理切片，确诊是圆柱瘤，又叫头巾状瘤，是一种起源于汗腺的肿瘤，发病原因不明，多发于女性，男女比例为1：2。圆柱瘤多为良性，多发于头、面部，发病率只有几十万分之一，至今国内文献只见过两三例报道。 林评花怕疙瘩会继续复发，在她的背部，新长出了两个相似的小疙瘩。她太想有张正常的脸蛋，可以自然地笑，自然地哭。她很少看镜子，她甚至看不见自己的眉毛。疙瘩迅速发展后，她的眉毛就逐渐稀疏、脱落了。 郭耐强说，林评花的鼻骨构造正常，没有被圆柱瘤侵蚀，从2005年至今，脸上的圆柱瘤没有太大变化，它们目前在她脸上是处于稳定期。 “她的皮下组织是正常的，只是单纯的皮肤病变，切除病变的皮肤后再植皮，不会复发，能尽最大可能还原她原来的容貌。” 记者 刘蓉 通讯员 陈海峰 吴小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