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蛇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1月20日00:02 红网

  蛇的传闻趣事很多,奇蛇怪蛇五花八门,常常令人大开眼界。譬如,有的蛇是“气功蛇”,卡车在它的身上碾过竟安然无恙,有的蛇是“飞蛇”,能在空中滑翔数百米,有的蛇是“组合蛇”,身体由多节组成并能分分合合,有的蛇是“变色蛇”,到什么环境变什么色,有的蛇是“歌唱家”,夜深人静时发出美妙的歌声。我想以上说法的可信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越来越关注蛇这一动物。

  蛇在人们印象中是可怕的。我小时候十分惧怕蛇,不说亲眼看到蛇,就是别人讲到蛇的时候心里直哆嗦,还时常做梦梦见蛇,梦中的蛇往往以狰狞可怖的面目出现,常常有一条凶恶的蛇正紧紧地追赶我,于是我拼命跑,但总是摆脱不了,直到惊醒,才摆脱蛇的困扰。在我看来,蛇是见人就咬的,而且蛇的牙齿有剧毒,咬上必死。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进入了成年人行列,就在我们村附近的山上,我多次遇到过真实的蛇,这些蛇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凶恶可怕,它见到人后,便仓皇逃掉了。后来看了一些资料得知,蛇是怕人的,蛇在不受到危胁的情况下,一般不向人类进攻的。而且蛇的家族中大多无毒,有毒的只是一小部分。大多人怕蛇恨蛇那是人们对蛇抱有顽固的偏见误解所致。

  人类对蛇的偏见误解由来已久。人们总是固执地认为蛇是个凶恶、可怕的坏东西,一直在诅咒它。《圣经》中记载,蛇引诱夏娃偷吃了禁果,进而殃及亚当,使这两位全人类的父母被逐出了伊甸园,人类从此失去了富饶的家园,开始了苦难的旅行。《圣经》告诉人们蛇是最阴险毒辣的家伙,是人类的敌人,可恶至及,罪不容赦。我国《史记·高祖本记》记载:汉高祖刘邦在任沛县泗水亭亭长时,一次,他奉命带领一批民工到骊山给秦始皇筑皇陵,在路上见一大蛇挡住去路,他乘着酒兴,拔出身带的七尺宝剑,上前把大蛇斩为两段。然后回沛县举行起义,夺取江山,史称斩蛇起义。至今,河南省永城市北30公里处的芒砀,立有斩蛇碑。从这里看出,刘邦把蛇当作障碍来清除的,斩蛇者成了英雄,蛇作为刘邦的对立面被写入《史记》,说明人们与蛇势不两立的态度。

  人类词汇中几乎没有美化蛇的词语,而对蛇的否定之词却附拾皆是。更为有失公平的是,人类毫无道理地将属于自身的缺点和邪恶加在蛇身上。比如,一些人心肠歹毒,人们称之为心如蛇蝎,一些人嘴上说好话,背后下毒手,被人们说成是佛口蛇心,一些人欲壑难填,人们称之为人心不足蛇吞象,一些人办事开始热闹,后来应付,被人们称为虎头蛇尾。仔细想想,人类的某些坏分子凶残狠毒,心口不一、私欲膨胀、作风漂浮等毛病与蛇根本不搭界,风马牛不相及。可奇怪的是这些词语在人类中间广为流行并为人们所津津乐道。人类凭感情用事,不顾事实,将蛇贬得一无是处,罪大恶极,而且对自己的偏见浑然不知,已经到了十分可悲的地步。

  事实上,人类一直以自己为本位观察整个世界,世界上确实有人被蛇咬伤甚至致死,于是人类便无限夸大了蛇的恶,毫不考虑世界到底有多少条蛇葬身人腹或被人当作玩物,两者相对照孰轻孰重?从这一点不难看出人类在动物界的霸道与强权,人类把蛇当美味,把蛇当药材,把蛇当玩物,不顾蛇的"生存权"大肆地捕杀蛇,有些地方几乎将蛇赶尽杀绝。这说明,不是蛇危胁人类,而是人类正危胁蛇。而人类却恶者先告状,把蛇形容成罪恶滔天的动物,我想,假如人类与蛇族找上帝打官司,赢官司的一定是蛇,而不是人类。

  科学常识告诉我们,世界上生物间的关系(生物当然包括人)是生态平衡关系,每一种动物都有其生存的理由,每一种生物都是生物链上的一环,消灭任何一种生物,都意味着对生物链的破坏,当生物链破坏到一定程度时,就会造成生物界的生态失衡和生存危机,其受害者包括人类。

  我觉得,我们应将人类本位转变为大自然本位才是。在我的印象中,读到的第一篇同情蛇的文章是鲁迅先生的《论雷锋塔的倒掉》。说是有个叫许仙的人救了两条蛇,一青一白,后来白蛇便化作女人来报恩,嫁给了许仙,青蛇化作丫鬟也跟着。一个叫法海的禅师设计把白蛇装在钵盂里,钵盂埋在地里,上面还建起一座镇压的塔,叫雷锋塔,对于这样一件事,鲁迅说:“和尚本应该管自己念经,白蛇自迷许仙、许仙自取妖怪,和别人有什么相干呢?他偏要放下经卷,横来招是搬非,大约是怀着嫉妒罢,——那简直是一定的。”而对雷锋塔的倒掉,他还痛快地说“活该”。我觉得,虽然鲁迅先生并没从保护生态角度说蛇的问题,但他对蛇妖有一股可贵的同情心,我想假如鲁迅还活着的话,也许还会写关于保护蛇类的文章的。

稿源:红网 作者:牟丕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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