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一起“出游”

　　上图为《出游》；

　　中图为《中山出游图》；

　　下右图为陈敬忠在雕刻。

　　一幅古老的国画成就了一组当代雕塑。日前，厦门雕塑家陈敬忠完成了一组题为“出游”的作品，那些面目狰狞、神态各异的“鬼”，活脱脱就是从《中山出游图》里走出来的。

　　昨天在陈列雕塑的工作室里，陈敬忠向记者展示了《中山出游图》的图片。据介绍，生活在宋末元初的文人画家龚开对社会污浊状态极端不满，把统治者的爪牙视为妖魔鬼怪，因而也就借钟馗这个唐宋以来流传的驱邪除害的正义形象，创作了《中山出游图》。此图绝不是画家随意为之，而是他的精心之作。《中山出游图》32.8×169.5厘米，现藏美国弗利尔美术馆。在该图中画家以水墨代替设色法，利用干湿浓淡变化和简约的线条组合，勾勒渲染了钟馗与妹妹出行游乐的场景。图中，馗妹身后怀抱猫的侍女可以说是一位过渡式人物，连缀了观众的整个视线，她回眸注视着的是一群有着生活表情、形态各异的小“鬼”们，这无疑是作者富于观察生活的经验体现。布局形式上，整个行进队伍错落有致，交错安排，而对小“鬼”们肢体粗细的强调，使人感觉画面具有跳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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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游”包含三层含义

　　古有龚开借“鬼”表现对人的不满，今有陈敬忠通过“鬼”思考当下人的生活状态。他认为，传统的东西也有当代性，关键是如何将传统转化为当代。

　　据陈敬忠介绍，作品的题目“出游”包含着三层含义：画中的故事是有关出游的；《中山出游图》流失到美国，是一种“出游”；从平面的画到立体的雕塑，也可以说是“出游”。

　　“看到这幅画时，我被感动了，突然想到了一句比较深刻的话——‘我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同样擅长水墨画的陈敬忠在偶然看到《中山出游图》后，一下子被这群鬼“抓”住了，决定让包含了“生”与“死”的《中山出游图》从平面走向立体。

　　他在创作过程中始终思考着人的生死，对人生的看法也得到了升华。为此他也让画中个别身穿铁甲的“鬼”褪下了铁甲，全身只裹着一块布，表现生命赤裸裸的来和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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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游”更有人样

　　陈敬忠从去年8月份开始设计小稿，今年正式动工，历时10个月才大功告成。这组玻璃钢制成的雕塑“复原”了画中的30个人和“鬼”，且神态比画中更加鲜活。就连那些被吊着的、提着的、小得看不清画中模样的小“鬼”，都被陈敬忠通过想象赋予了面部表情。“画中的‘鬼’趋向动物化，而我塑造的‘鬼’更有人样，就像木乃伊似的”——钟馗圆睁双目，回望小妹；小妹则有点矜持，体形健美；大“鬼”面目狰狞，小“鬼”一副可怜相。而整个行进队伍的排列与画中一般无二，栩栩如生。在昏暗的光线中，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从创作可爱的贺岁猪到塑造阴森恐怖的“鬼”，陈敬忠的创作走向了两个极端。他自认富有西方浪漫主义精神，不是追求美的、英雄主义的，就是表现地狱般的残酷，而非中庸。

　　陈敬忠正在厦门寻找合适的空间，作为《出游》的展览场所。他希望那是一个很好的环境，里面有几盏射灯，让人一走进展厅，就进入了神秘的意境，继而尽情思考生死和人生。

　　文/图记者 龚小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