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银针刺穿文化隔膜 中医在美国加州扎根开花

　　12月16日，“首届中国中医康复医疗保健论坛和表彰暨民间中医师群英会”在北京开幕。中新社发 潘旭临 摄

　　12月10日下午，美国第20任卫生与人类服务部部长麦克·莱维特参观北京中医药大学并为该校师生作精彩演讲。随团来访的美国食品药品监督局局长安德鲁·冯·埃森巴赫等一行十人将就药品安全问题与中国同行进行三天的交流研讨。中新社发 曾利明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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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新网12月17日电 据美国《星岛日报》报道，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瑰宝之一的中医药学，早在两个世纪前已传入美国，但直到近30多年才有出头天，且也仅是针灸一科借美国前总统尼克松访中国的破冰之旅而扬名海外。中医在西医之排斥及有限之法例的夹缝当中顽强地成长，扎根开花。至今，全美有2万多名执照针灸师，一半在加州；中医针灸诊所5千多家，近半是非华裔开设。

　　“针灸热”三起三落

　　第一轮美国“针灸热”始于1971年7月至1987年。由《纽约时报》名记者詹姆斯·罗斯顿以亲身经历撰写的纪实报道引发；经1972年前总统尼克松访华而广为人知。

　　1971年7月9日，罗斯顿与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从不同地点进入中国会见总理周恩来。罗斯顿在北京患上急性阑尾炎，在周总理的安排下，罗斯顿在北京协和医院做了阑尾功除手术。手术次日罗斯顿腹胀不适，中国医生特为他施行针灸治疗，从此再未复发。

　　罗斯顿住院期间没有新闻可写，信手写下“现在让我告诉你我在北京的阑尾炎手术”的纪实报道。《纽约时报》于次日在头版全文刊登了他的文章，与阿波罗15号发射成功并列当天要闻。

　　罗斯顿最没想到的是，他“无心插柳”之举引发了美国“针灸热”，发展到今天，针灸医师已遍布全美，成为一项医疗职业和产业，使千千万万的患者受益；也成为中医进入美国主流社会的尖兵。

　　中医政治推手陈大仁医师指出：“中医针灸之所以能广受美国人认识、接受，进而能合法地为美国民众的健康尽一分力，最大的功劳不是针灸师自己、也不在热心推动针灸合法化的政治家，而是传媒。”

　　1973成立针灸中医师团体

　　1973年，黄天池等湾区7位中医师成立美国首个针灸中医师职业团体“加州中医药针灸学会”，目的是争取针灸立法。

　　1975年7月12日，加州州长杰利·布朗签署了由马斯哥尼参议员提出的“针灸职业合法化提案(即SB86提案)”及之后的一系列法案，开创了中医在美国合法行医的新纪元，布朗州长也因此被誉为“加州针灸之父”，针灸在加州呈现一片兴盛景象。但1989年中医事业受挫折，针灸热退潮。

　　1994年至1998年间，出现第二次“针灸热”。期间，美国联邦食品与药物管理局(FDA)将针灸针从“试验性器具”升级为“二级医疗器具”；美国医学会出版的《通用医疗程序编码》中首次加入五个针灸专用编码；国家卫生署在全国“针灸共识会议”上，首次对针灸医疗价值作出明确肯定；保险公司健保组织开始接受针灸。

　　随着中医事业的发展，又引发中医界自身的弱点开始逐渐暴露，1990年中医队伍的不团结终导致“加州执照针灸医师公会”的分裂。2002年，中医界推动的“中医专业教育改革法案”(AB1943)要求将针灸师考牌资格由目前的硕士升为博士，但中医教育界对此有不同意见，加上西医公会及外州利益团体对中医的冲击，加州政府将矛盾给小胡佛委员会作评估，结果不利针灸界，教育改革提案遭大幅删改。加上州长阿诺·施瓦辛格签署的工伤补偿体制改革方案(SB899)，实际上将中医师排斥出工伤补偿系统，针灸因此又进入低潮时期。

　　至2006年，加州中医政治联盟委托众议员赵美心提出“针灸工伤补偿法案(AB2287)”要求加州工伤补偿必须包括中医治疗福利。阿诺州长虽然否决了此案，但他同时明确指示工伤补偿处立即解决中医福利问题；2007年6月，由于中医界得到工伤补偿处的积极配合，针灸终于重返该系统。针灸界乘胜追击，继续推动新一轮立法行动。

　　已经着手准备、2008年实施的政治行动项目包括：通过立法要求健康保险将针灸列为必要的福利；让中医师开中药给病家时免去销售税；将传统中医的推拿疗法列为保险必须支付的服务等。业界正在积极争取州政府几位华裔议员的支持，推动上述议案，进一步扩大业界及病患的利益。

　　骨伤科也要立法

　　历史对中医开了一个玩笑，小小的银针竟能刺穿中西文化隔膜，在海外大放异彩，但也因此导致长期以来西方人士每提到“中医”就想起“针灸”，以为针灸就等于中医；部分执照针灸师也因此而自觉高人一等，看不起尚未立法的其它中医科医师，甚至有人对跌打伤科医师争取立法“冷嘲热讽”。

　　部分中医师也指“针灸中医师”这个名称有以偏概全之嫌，认为“当初应该以中医名义立法，今天就能让中医各科都可以受法律保障了”。

　　对此，加州执照针灸医师公会沈华舒会长表示：“针灸在加州的成功立法为中华医药最终进入主流社会树立了楷模。在针灸执照的光环下，我们已可合法地从事中医各科自由使用中药，足见当年前辈们先以针灸开路的做法相当明智”。

　　成立仅五年的美国跌打伤科协会会长蔡文灿表示：“实际上，经五千年历史文化沉淀的中医药学博大精深，是实践的、科学的医学；中医也和西医一样，分内科、外科、儿科、妇科、骨伤科、针灸科等10多个专业，各司相职，造福民众。骨伤科是中医学术体系中经验丰富、具特色及优势的学科，与西医骨伤科有异曲同工之效，治疗范围广，应是继针灸科之后中医药走向世界的第二梯队”。

　　2006和2007年，加州华裔议员余胤良两次赴中国深入中医药界考察，首次他跟随一批回国进修的中医师前往，今年他带领一个参议院代表团再访。目的是了解中医药的教育、考核、治疗情况，为推动骨伤科立法收集、掌握充分资料。

　　该报指出，有了这批对中医药、对民众健康“热心、关心、细心”的政界人士的鼎力支持，中医药在美国必定有一番作为，必将和西医一样，为美国人民的健康作出应有的贡献。(刘艺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