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能否评出真正的好小说？

　　号称“零奖金全透明”的“第四届《当代》长篇小说年度最佳奖”明日揭晓

　　《当代》能否评出真正的好小说？

　　就在近日，美国《时代周刊》推出了2007年度十佳小说，百度网站推出了年度十大网络小说。人民文学出版社和《当代》杂志也拉来一批年内出版的长篇，搞起第四届《当代》长篇小说年度(2007)最佳奖的评选活动。明日，你就可以知道《当代》评出的最佳小说到底是哪部。

　　《当代》这次评选号称“零奖金，全透明”，候选作品由国内主要媒体读书栏目的编辑(记者)提名，每一位提名8部作品。在这些作品中会产生出5名“年度(2007)入围长篇小说(读者奖)”和5名年度入围长篇小说(专家奖)，然后在此基础上分别再选出1名“年度(2007)长篇小说(读者奖)”和1名年度长篇小说(专家奖)。

　　报纸评、杂志评、网络评，读者评、专家评、书店评，搞这么大阵仗，不过是为了找出几本好小说。一年下来，中国长篇小说里有没有一部真正的好书？即将揭晓的《当代》杂志的评选会不会让你心悦诚服？“零奖金、全透明”是否能真正去除小说奖项评选的人情因素？

　　似乎是由于诚信体系的深度缺失，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在我们身边：本应权威的反而往往不能服众。文学奖项也在这个怪圈里挣扎。记者日前提前采访了该奖评委李敬泽、张颐武、白烨等人，让他们回应读者心中的疑问。同时还采访了与国外文学界接触较多的诗人杨克，让他给我们介绍国外文学评奖的基本程序，他山之石或许可以攻玉。

　　疑问一：评委读完了候选书目吗？

　　回 应：作品一发表就读过了

　　文学界最被人诟病的，就是很多评论和奖项的评委似乎根本没有读完他所评论的书。此次评奖的候选作品有10部，记者询问部分提名者得知，他们对提名的作品，完整看过的一般只有三四部，但因为规定要选8部，于是就选了一些虽没看过但有粗略了解的书。

　　相比从浩瀚书海里找看过的8部，终选评委的任务要轻松一点。评委李敬泽说，“我们就是在这10部作品上评，是别人端上来的菜。”所以，这10部作品大部分他都看过，“还有一些没看过，不便透露”，但也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读完。另一位评委张颐武告诉记者，10部作品他都已读过，并且是在它们被选出来之前就已经读过。“这是我们专业的领域，我们可以说是专业读者，这些作品在文学杂志上一发表我就读过了。”

　　疑问二：郭敬明韩寒为何没入选？

　　回 应：无法以同样标准评选

　　评奖的另一大问题，是被看成是文坛小圈子的游戏。这次评选通过全国媒体编辑记者提名的方式，避免了几个人的简单口味。一位提名者告诉记者，他提名的主要标准是看文学价值，但他也不否认，那些没看过的书他主要是通过媒体的评价来定的，所以，“这个奖可能代表的也只是媒体编辑的口味和趋向吧”。

　　入选的作品跟张颐武预期的差不多。对于那些大众畅销书未能入选的问题，他认为这是评选框架的原因：“郭敬明、韩寒他们并不在这个评选框架里面，这个框架只能代表一个以‘纯文学’为标志的相对小众的阅读空间了。目前中国的小说界是分为两个组成部分的，一个是成年人的小说界，就是长期从事小说创作的一群人，这是一个相对小众的成人文学(相对于韩寒等人是小众文学，其实他们也有自己忠实的读者，比如有喜欢贾平凹的，也有喜欢王安忆或池莉的)；另一个是郭敬明、韩寒那一批80后的小说创作，他们的市场运作比较好。这两个类别阅读对象不同，没有什么交集和沟通，也无法以同样的标准来评选。”

　　疑问三：好书太少还是评选失误？

　　回 应：今年长篇没去年热闹

　　在新浪读书的网络投票上，10部小说中排在第一位的《山楂树之恋》竟然占据了90％以上的票数，而王安忆的《启蒙时代》、贾平凹的《高兴》、张炜的《刺猬歌》等名家新作都受到了冷落。这也让读者疑惑：是今年的好小说太少，还是候选书目里遗漏了好书？

　　李敬泽的话有点“无情”：“今年的长篇小说没去年‘热闹’，大部分作品都不怎么样。”他分析，有时候评奖的名单可能考虑了市场或反响，而未考虑到文学的价值和水平，“这些作品不能全面代表中国长篇小说的水平，还有些好的作品被错过了。”

　　张颐武认为，今年是比较平稳的一年，小说的创作都是很平稳的，“这10部小说都有自己的一些特色。”但有部分作品可以替代，有些好小说被遗漏，“不管什么评选，都难免有局限性，难免有遗珠之憾。比如储福今的《黑白》、孙惠芬的《吉宽的马车》等就很不错。这次参选的10部作品中也有可以被替换的，张炜的《刺猬歌》比较长，是想借小说阐述哲理，但他的阐述特色还有待加强。与他往年的作品比，《刺猬歌》并不十分突出。他以前写的《古船》就很好，现在看依然是高水平的作品。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个作家总有创作状态好或不好的时候。”

　　《中国新诗年鉴》主编杨克谈中国文学评奖：

　　人际关系起了很大作用

　　记者：评奖需要透明、公正，国外评奖怎么做到这一点？

　　杨克：国外评奖很多都是匿名的，即不显示作者的名字，当然这是指未发表的作品。而对发表的作品评奖，评委是相互不见面的，只把最后的票数统计起来，得票最多的获奖。诺贝尔奖就是这样评的。国外评奖普遍不开评委会，不会把评委组织到一起的，这样可以避免人情关系影响。

　　记者：中国的评奖怎么避免人情因素？

　　杨克：中国的评奖，不只是小说评奖，人际关系因素起了很大的作用。评论家和作家经常是“混”在一起的，相互很熟悉。中国评奖要避免人情因素，要看评委的操守。国外一个教授的推荐信可以让你免试读研究生，在中国却不行，就是有太多人际因素。所以，国外评奖的公信力高，文学作品一旦获奖就会畅销，但在中国却不会，尤其是现在，获没获奖对作品销售影响不大。

　　记者：会不会有评委不怎么看作品的情况？

　　杨克：小说评奖评委有没有看我不知道，但评诗歌的时候，很多评委对诗歌只是浏览一遍，并没仔细去看。

　　附录

　　《当代》长篇小说年度最佳奖候选作品

　　“老人”依然“宝刀不老”

　　与《时代》年度十佳小说主要讲述美国以外的故事相比，《当代》的年度长篇小说反映的都是中国本土的人和事，而且以反映社会底层人的生存现状为主。王安忆的《启蒙时代》展现的是老三届的精神成长史，贾平凹的《高兴》则是关注社会最底层人的生活，写几个拾破烂的乡下人如何在城市生存。

　　王安忆 《启蒙时代》

　　贾平凹 《高兴》

　　刘震云 《我叫刘跃进》

　　池 莉 《所以》

　　张 炜 《刺猬歌》

　　曹乃谦 《到黑夜想你没办法》

　　麦 家 《风声》

　　格 非 《山河入梦》

　　艾 米 《山楂树之恋(》获“读者奖”第一名)

　　阿 来 《空山 2》

　　百度2007年度十大网络小说

　　神魔当道 鬼仙乱世

　　12月10日，百度“2007年度搜索风云榜”正式发布。今年百度搜索排名第一的网络小说是《神墓》，将去年排名第一的《鬼吹灯》挤到了第四名。但不管怎么换，网络小说依然是奇幻小说的天下，神魔当道，鬼仙乱世继续稳坐网络小说经典主题的宝座。

　　1辰东《神墓》

　　2烽火戏诸侯 《极品公子》

　　3心梦无痕《七界传说》

　　4天下霸唱《鬼吹灯》

　　5静官《兽血沸腾》

　　6我吃西红柿 《星辰变》

　　7雷云风暴《从零开始》

　　8唐家三少《冰火魔厨》

　　9我吃西红柿 《寸芒》

　　10 唐家三少《生肖守护神》

　　专题撰文：本报记者 蒲荔子

　　实习生 段太彬

　　图：

　　王安忆《启蒙时代》封面

　　刘震云《我叫刘跃进》封面

　　池莉《所以》封面

　　张炜《刺猬歌》封面

　　曹乃谦《到黑夜想你没办法》封面

　　麦家《风声》封面

　　艾米《山楂树之恋》封面

　　格非《山河入梦》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