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许三多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1月03日11:00 大洋网-广州日报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许三多
当年明月接受记者采访。

  2007年12月中旬,电视剧《士兵突击》中的虚构人物许三多击败李安、王朔、史玉柱等候选人获得年度新锐人物,获奖理由是许三多身上钝感的力量。而“钝感是一种社会稀缺资源,是快速成功学、浮躁社会的反义词。”

  2008年初,《明朝那些事儿》的作者当年明月的博客点击量已经超过7925万,稳居新浪博客总排行第4名。这个年轻人的生活在2007年几乎彻底改变。他说,他想回到15年前一个人在书房看书的时刻,那才是他最值得骄傲的日子,也是他最像许三多的日子。

  一个是虚拟人物许三多,一个是现实年轻人的成功典范当年明月,从某种意义上,他们改变了2007年文化圈,也为2008年带来了更多的文化期待。

  《士兵突击》让我想起当年自己

  本报记者:2007年,《士兵突击》火爆流行。你有没有看过?对这种流行,你怎么解读呢?

  当年明月:这个剧,大家喜欢看。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是精明人,都会投机取巧,就爱看老实人。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许三多,但是这个“许三多”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出现。所有成功的人都有不同的成功方式和理由。但有一点是必须的,他必须要有许三多的精神:有毅力、执著往下干的精神。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出路。

  我知道不论我做多少节目,我做多少演讲,支持我的,是我过去15年的每天晚上,没有人催促我,但我依然会在那儿看书。是这样一种精神支持我走到今天,让我有这么多积累。还有我现在每天晚上都要写,这是我成功最关键的地方。如果我每天不能全心全意地去写,老早就被人轰走了。人家不会买你的账,不会买你的书。所以,一定要努力地去做,这是一种执著的精神。

  我虽然没有看完《士兵突击》,但这个片子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看着许三多练习正步,我就想起了11岁的我,那时我的心里没有任何想法,没有想过将来要写书,没想过将来会从事历史有关的工作。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就是单纯地为了干这件事而干这件事,甚至没有坚持到底等那些口号式的标语,是一种很纯粹的状态,就是一个不想提干的许三多,一个不想进特种部队的许三多。

  本报记者:你是说,你的当年很像许三多?很多人都有过那种状态吗?

  当年明月:当年像许三多,现在?不知道。我很怀念那种状态,因为那是人生中最快乐的状态,是活得最纯粹的状态。你知道一个无畏的人,真正无所畏的人,是一个纯粹的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炒房、炒股票很轻松,但是他不知道,人要真正做成一件事,是要很纯粹的。纯粹地做一件事,那是一种巨大的快乐,可以说你比比尔·盖茨快乐一百倍不止。其实,你每次做多少节目,有多少头衔,有多少人捧你,最终让我想到的只有一点:15年前,那个没有任何人鼓励、每天在灯下看书的人。

  当许三多是要吃苦的

  本报记者:这种心理上的认同是《士兵突击》流行的重要因素?

  当年明月:你可以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许三多。但他们不愿意把他拿出来,看归看,当许三多是要吃苦的。关键在于有没有那样的想法,我要向许三多那样去做事,去做纯粹的事。或者,也不能责怪别人,生活压力太大。有人说研究历史是贵族才能做的。你要是吃不饱,拿什么来买古书呢?大家喜欢许三多,大家越喜欢许三多,就意味着大家越做不到许三多。

  许三多这么受欢迎,恰恰说明大家都没有这个状态。那是一种仰视,只有仰望,才能吸引人。《士兵突击》受欢迎,是因为大家羡慕他。如果社会上正常的,大家都和许三多一样,这样一部片子就没什么稀奇的。大家之所以感兴趣,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做不到,他们也不可能做到。

  其实,我在想,当时,我那个书房不大,桌子前面有个录音机,有时拨弄那个录音机是我唯一的乐趣。夏天,夜深了,窗外有很多树,有知了的叫声,我就是每天看书。

  本报记者:你的生活在2007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感觉如何?

  当年明月:2007年年初时我的生活开始了改变。特别是越来越多电视台请你做节目,越来越多的讲坛和大学请你去讲课,还有版税收入越来越高。现在,我在江苏、上海、央视3个电视台做节目,最多时是5个。

  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这个世界很不公平,晚上睡觉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太阳一出来,大家又回到各自不同的地方去。对我而言也是这样。晚上睡觉的时候和以前是一样的,但第二天起来要面对很多不同的事儿。这种感觉很难解释。我跟你说,甚至现在多两个电视台约我做节目,我做完就做完了就像完成任务,我没有任何上电视的快感,我也从来不看我自己的节目。偶尔在电视上看到自己的节目,我也会转台。

  但是收视率我是一定要问,因为我要对得起请我讲课的人、对得起观众。电视台到时会把收视率发给我,收视率都挺高的。现在,写东西是我真正有兴趣的,因为你每天都在写,没有兴趣你根本坚持不下去。现在做节目、开讲座,对我来讲,是一种任务,没有光荣可言。任务完成了就OK了。但你请我去做节目,我要做好,别的不重要。

  我现在也不是生意人

  本报记者:那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当年明月:人的命运很无常。为什么很无常呢?一年之内吧,比如说严嵩、徐阶那些人,短时间得宠,几年之内就可以从无名小卒升到很高级的官职,然后“咔嚓”就下去了。有时候,我会对人生有种迷茫的感觉。我这个人,第一,不太是个正常人。人家有的爱好我基本没有,我的爱好人家不喜欢。十几岁开始读史书,读了15年,每天两个小时,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干的事儿。

  我的书去年卖了140多万册,是中国十大畅销书之一,但我不是作家,我也不是学者,我有时候觉得我的人生很有意思。我现在28岁,有人说,你要是38岁的话,到了今天可能就不会引起这么大的争议,也不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迷茫。但是,我觉得我不迷茫。这和我本人的性格和成长环境有关系。我从小不愁吃、不愁喝,给我100元我只要20元。现在我得到的,对于我而言,似乎有点多了。我没有想到,但依然还是要收下。只不过这对我不是那么重要。

  我现在很感恩。你看,我刚满28岁,已经有很多头衔,名声也有了,物质利益也有了,但我总觉得这些跟我没多大关系似的。这是最真实的感受。

  本报记者:2008年,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当年明月:把书写完,再找别的选题,还是历史,写完后再看看奥运会,如果能买到票的话。

  文/本报记者 李颖、赵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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