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苦于偷窥欲自杀 曾多次潜入女厕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1月18日09:21 辽一网-华商晨报

  “别人的目光像一座大山压得我一点儿喘不过气来……活着实在太累了,也许死是一种解脱,只有死,一切都会过去……”1月15日晚7时许,在长春市一医院9楼的一个角落里,记者发现了正要寻短见的于南(化名),他的面前放着一袋白酒和一些药物,他原想就着白酒服下这些药物,但当他想到家中苍老的父母和对死亡本能的恐惧,他迟疑了,给本报打来了电话。当记者辗转找到他时,他的手机已停机,他说:“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劣行:潜入女厕偷窥

  平静了一会儿后,在记者鼓励下,于南像是吐苦水一样开始诉说身世。记者眼前的于南看上去像40来岁,但实际上他只有28岁,他说:“我现在造成这样,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在偷窥的同时,就用手祸祸自己,现在弄得身体和精神都完了。”于南说,2005年7月份,在工地打工的他在一大商场内闲逛,发现几个女营业员很漂亮,竟突然控制不住自己,裸露下体在过道上对着女营业员走来走去,女服务员吓得急忙报警。他被警方抓获并拘留。

  2006年8月的一个天晚上,他偷偷地跳墙进入一家大医院,来到学生寝室楼,潜入了4楼女厕所,趴在厕所隔段里两个多小时,这期间他看到有10多位女学生到隔壁如厕。

  第二天,他又避开门卫混入女厕所,又偷窥了3个来小时。最后当他站起来准备离开时,被隔段另一侧的女学生发现,大声呼喊,警方赶到现场将其抓获,并被拘留10天。

  苦恼:沉重的负罪感

  “我特别羡慕大街上走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目标,有奔头,可是我没有。晚上睡觉时,刚一闭眼,脑子就会想女人,我尝试多种办法想摆脱,但是没有作用。我曾经试着拼命地干活儿,想以此来控制自己不想女人,但睡醒之后,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想法。我还使劲儿地抽烟,一个晚上抽了一盒烟,把自己抽得迷糊过去了,但过后这种想法更强烈。”

  于南对记者说:“我曾经偷走爸爸的钱去外面找小姐,但我只和小姐唠嗑,让小姐给我讲‘黄嗑儿’。有时,我还打色情声讯台,声讯台小姐说的嗑儿越黄,我就越觉得舒服。”

  记者问:“你没有找个对象、结婚的想法吗?”于南说,他在家里排行老三,有两个哥哥,现在他们都已经成家,当初给两个哥哥成家,共花去10多万元,现在他家还有饥荒,家里没钱,提媒的人就少,他自己也不会处对象,结果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成家。“在农村,像我这个岁数找不着对象,以后就更难找了,以前是因为我家穷,现在我偷窥被拘留的消息让村里人知道后,大家都认为我有病,都躲着我走,谁还会给我介绍对象。”

  记者问:“你偷窥女士,会给她们带来不好的影响,你考虑过吗?”于南说:“我觉得特别对不起她们,但是我实在是太好奇了。有一次,我在厕所里偷窥一个女的,被她发现了,她脸都吓白了,还尖叫起来,不过我那次逃脱了。包括那些没有发现我的女士,我对她们都有一种负罪感,但是我从来没有侵害过她们,我只是瞅。”

  在于南所写的遗书中,有这样一句话:“有一种‘东西’控制着我”,记者问他是什么意思?于南说,他只是感觉自己一直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操纵着,不由自主地去偷窥。于南抽了一支烟,闷闷地说:“我平时连一只小鸡都不敢杀,但是来那个劲儿时,我会不想后果地想方设法窜进女厕所,偷窥时也不害怕,有时反而希望对方发现我!”多年以来,于南根本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逐渐他变得迷信起来,认为是命运把他安排成了一个不正常的人。

  初恋:感情无疾而终

  于南只有初中一年级的文化,在他20岁那年,辍学在家的他到他姨家串门,认识了姨家东院的一个女孩小翠,小翠比他小一岁,“她虽然长得不咋好看,脸上还有斑,但是我挺喜欢她。”于南对记者说,他开始寻找机会给小翠写纸条,可是当他把很多写着爱意的纸条塞给小翠后,小翠并没有回音。于南说那是他的初恋。

  后来,于南听说小翠于第二年开春去了沈阳打工。那年夏天,他突然接到小翠的信,信上说让他有时间来她家一趟,他当时像是吃了兴奋剂,接信当天,不顾下着大雨,骑着借来的摩托车,来到小翠家。小翠的父母和小翠一起看过他后,小翠对他说:“过几天你等我电话,咱们到集上唠唠。”临走时,小翠告诉他:“你等我电话,千万不要给我打电话。”

  过了几天,于南一直没接到小翠的电话,于是他冒失地给小翠的邻居家打了电话,让邻居召唤小翠来接(因为小翠家没电话)。他在电话中约小翠一起逛集,但是打完那次电话后,小翠并没有赴约,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小翠。

  失恋不久,一次偶然的机会,于南在伊通县街里一家录像厅里看了黄色录像,“那是一级片,什么情节都没有,就是那个动作。”于南说看过那次录像后,他多次从家里跑到县里去看一级片,观看过程中,她对女性的身体更加糊涂起来。“难道真正的夫妻也会像录像中那样?”这个问题,于南不仅问记者,就在记者领着他看心理医生时,他还一再向心理医生询问。

  父母:沉默叹息伤心

  1月15日晚,经过记者苦劝,于南放弃了轻生念头。1月16日下午,记者将于南送回了家,他家位于离长春市40多公里的村庄,白雪覆盖下的村子,显得很安静。快到村子时,于南让司机把车停下,他把那盒药和酒、烟全部扔到了雪地里,他说怕他父母看见伤心。

  于南家的房子是砖房,四周砌着砖院墙,砖铺成的大院地面平整,院子里的东西摆放整齐,能看出这是一个正经过日子的人家。当记者推门进屋后,于南的妈妈正在做饭,看到记者与于南进屋后,她没有反应,一行人进了正屋后,她也没有反应。正屋里没人,记者从厨房里找来于南的妈妈,后来于南的大哥也来到正屋,得知记者把他弟弟送回来时,他从另一个屋把他父亲也找了过来。于南的大哥对记者说:“他(于南)好的时候可能干活儿了,干活儿还快。不好的时候,他一点儿活儿也不干,谁说也不听。”

  于老汉和于大娘坐在炕沿儿上,没用正眼看于南,脸上有一种无奈的神情,于南在一旁则掉下眼泪。于老汉叹息说:“他总走,什么时候走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不知道,他整天也不吱声,不知道他心里想啥。”

  除了种玉米,于家还做点小买卖,前些年给两个儿子娶媳妇拉下的饥荒已还得差不多,于老汉说,他平时也总琢磨给老三订下一门婚事,但家里没钱,于南还有了不好的名声,根本没有人给他介绍对象。

  村民:没有过多嘲笑

  记者采访了村子里的数位村民,村民中虽然不少人知道于南偷窥一事,但大多数人对于南的看法是“老实,挺能干活的”,他在村中的名声并不是“令人发指”的程度。该村子中的一个小卖店聚集了10多个人,其中还有一桌麻将局,当记者询问于南的情况时,大家首先是笑了,然后很小心地问记者是干什么的,问记者是不是警察,看样子他们是知道于南偷窥一事的,记者假装不知详情,问他们于南到底出过什么事?一个妇女说:“岁数大了,一直没有媳妇呗。”采访中,村民们都很避讳“偷窥”的字眼。

  医生:儿童心理作祟

  在送于南回家之前,记者曾领着他去看了长春市阳光心理援助中心的格林老师。格林说,于南根本没得病,这是一种心理问题,他患有“偷窥癖”是儿童心理在作祟,偷窥行为是儿童性心理满足方式出现在成人身体上的一种具体表现。儿童在没有获得性知识的前提下,对异性的生殖器充满好奇,有时就会去偷看。于南的偷窥行为带有明显的儿童心理特征,他的性心理得不到满足,就会采取极端的办法去满足好奇感。虽然于南生理年龄已经28岁了,但他的心理年龄一直没成长,28岁的他如果再像小孩似的偷看异性,这是法律和社会道德都不允许的,于南在偷窥过程中,甚至还想让对方发现自己,这更说明是他的儿童心理在作祟,很多小孩会用做坏事的办法来引起大人的注意,从而博得快感。

  格林说,“偷窥癖”是可以改掉的,要告别这种儿童心理,首先要以成人的态度要求自己,要时刻提醒自己长大了,不要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个事。以后的路怎么走,要给自己定一个规划、目标,然后去努力,这样就会分散精力,偷窥的想法就会被宣泄、分散了。

  遗书:一种“东西”控制

  当日晚7时,蹲在医院楼梯上的于南目光游离、发贼,怯生生的。他头发稀少,面前的地上摆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袋白酒、一瓶饮料,一盒烟,还有一盒没打开的药,旁边的一个小本子上写满了字。

  记者拿过来一看,原来这是一封遗书:“爸、妈,对不起,儿子实在不孝,再一次伤害你们,其实儿子实在不想这么做,你们不知道我活得有多难,别人的目光像一座大山压得我一点儿都喘不过气来。二十八年来,二老操碎了心,我的一次次不省心,让你们苍老了许多,儿子也想做一个正常人在你们旁边尽孝。很久就有一种“东西”控制着我,如今成为这样,都是它害的我,有时多想对你们和了解我的人倾诉,但又有谁会听我的诉说,活着实在太累了,也许死是一种解脱,只有死,一切都会过去!爸妈,大哥、二哥,全家人多保重。08年1月14日晚,儿子:……”

  遗书最后,他还写下了他的身份证号码,他说:“我死以后,不想给社会带来更多麻烦,希望人们能通过我的身份证号码,找到我的家人来处理后事。”

  面对记者,于南很坦诚,也许是在想死之前突然变得很勇敢,或者说出来是一种解脱,他直言:“我有‘偷窥癖’,以前因为偷窥和露阴,我被拘留两次,我还打色情的声讯台听黄嗑儿,我觉得这样比干男女之间那个事还刺激。”于南说,他在给本报打电话之前,把手机的电话费全部打了色情声讯台,声讯台忙时一分钟两元钱,闲时两元钱4分钟,最后他的手机费已经不够色情声讯台一分钟费用时掉线了,但余额还够打一个市话,他给本报打了电话之后就停机了。“我已经准备好死了,但想到父母和对死亡的恐惧,我又迟疑了,我难道不能好了吗?我就不能像个正常人吗?”于南低着头,说这些话时好像是在和自己生气。城市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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