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年吃元宵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2月19日08:48 长沙晚报

  元宵夜,父亲犟着买了糯米粉,搓成汤圆与我们在超市买的混煮,五颜六色,琳琅一锅,可孩子们却不领情,忙着放烟花爆竹,点着灯笼满院子疯,抓都抓不回。我明白父亲的意思,好不容易才把孩子们诱来问:“哪个知道吃元宵的来历?”读高一的大侄儿立刻抢答:“咯还不晓得,2000多年前,汉高祖刘邦死后,吕氏家族专权,密谋政变。平定后.汉文帝深感太平盛世不易,便把平乱的正月十五,定为与民同乐日,家家张灯结彩,吃元宵、闹元宵。‘元宵’,开始叫‘浮元子’后称‘元宵’,又名‘汤圆’、‘元宝’。以白糖、玫瑰、芝麻、豆沙、黄桂、核桃仁、果仁、枣泥等为馅,用糯米粉包成圆形,喻团圆美满。”随口还卖弄地背颂宋代周必大的《元宵煮浮圆子》诗:“今夕知何夕?团圆事事同。汤官寻旧味,灶婢诧新功。星灿乌云裹,珠浮浊水中。岁时编杂咏,附此说家风。”现在学校开设了研究性学习课,大侄儿在研究传统节日民俗,从网上查到了这些,还算不错。我先表扬,又问:“那爷爷又为什么搓汤圆和买的汤圆一起煮呢?”都答不上了,惊奇地望着我。

  儿时很是盼望元宵节,母亲忍疼从粮计划中买了三斤糯米,两斤晚稻(平时排长队也买早稻,晚稻出饭少,糯米更加,又贵),再掺一斤早稻,用提桶装着挂在单车上,一清早骑20多里路到洞井铺乡下姨妈家。姨妈家有一副小石磨,一下车,就赶紧加点水泡米,妈妈磨,我用小条羹将米喂进一小眼,粉末从麻石缝里流出来;妈磨累了,又斢我磨。我急,喂很多,磨得粗,妈妈一边训斥,一边把粗的又选出重喂;我磨也急,使劲转,又粗,又返工。磨到黄昏才赶回家,铺上干净纱布,上面放烧过的藕煤,藕煤湿了又换,第二天就成了不干不湿的糯米粉,妈妈就要我给左邻右舍一家送一碗(这个任务两个弟弟都抢,邻居家有的回敬一抓糖粒子或花生、红薯片子之类,能在路上“贪污”点,一回家就上缴),剩下一小半,就搓汤圆,这时候妈不准我们帮忙,我们清早起来,她就搓好了,面上滚了层干面粉,防软。元宵里没馅,熟后在面上放点糖。老家风俗在众多元宵里有个藏一硬币,大人吃着事业圆满;细伢子吃了,前程辉煌。我们饿得只想吃,尤其想那藏硬币的汤圆,得了便是爸爸妈妈眼中明珠。但妈狠心,定要等到晚上。大家围着火炉,焦急地等元宵浮上来,再放瓢冷水,再开,轮番三次后,还没等妈说吃,就抢……柔软、清香,爽口,狼吞虎咽,好像从未吃过瘾,哪有现在腻人,吃了几个便不想吃。

  刚一讲完,孩子们就抢着寻找父亲做的汤圆……突然,三岁的小侄女欢喜得蹦起来,“我吃到了,我吃到了……”大侄儿好像灵光一闪,一把抱起小侄女兴奋地说:“哈哈,我的研究又柳暗花明了。”父亲笑了,汤圆寄托了他的怀念,他的希望呀,不知天上的母亲会不会笑,这是网上查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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