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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闻周刊:上海民间剧社"草台班"的夏天故事(2)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7月28日15:05  中国新闻网

  有些人还没到,赵川决定看录像延后,先讨论一些杂事。

  第一件事是多伦美术馆演出的事情。有人说,过去替人家热闹一下,没啥意思。没怎么讨论,这件事否了。

  接着是杭州“江南藜果”邀请演出的事情。大家比较认同。3个月前,“江南藜果”的团队“水边吧”和草台班合作过一出戏,叫《蹲》。在那个戏里,最强势的掌权者要求人都站着,有钱和谋求挣钱的人认为“坐”才意味着优秀。“江南藜果”则表演一位难以被人理解的保护自己个性的姿势,蹲着。

  1962年出生的“江南藜果”,也是一个搞民间戏剧的。1995年,他在广州创立水边吧。迄今,“江南藜果”的水边吧戏剧实验室,已经创作约20部、上演约80场向多种方向探索的实验戏剧。骨干就他一人,现在挪到杭州去了。

  第三件是印宣传明信片的事情。有人找到剧社的负责人赵川,说可以免费制作明信片。接触后发现是误会。对方的意思是可以为草台班免费发送,印刷还是要付费的。赵川决定不做。草台班自己并没有宣传打广告的钱。剧社坚持不搞商业演出。

  与外界交涉的事情,一般是赵川做主。以前赵川写小说,也做编剧,曾被龙应台邀请去台湾做驻市作家。在台湾结识民众戏剧旗手级人物王墨林。2005年,在后者协助下,组织编导了“38线游戏”,讲朝鲜半岛的分合,参加了韩国的“2005光州亚洲广场戏剧节”。

  那时赵川已经接近40岁。

  除了办草台班,他还写一些关于当代艺术的文章和书。最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被草台班的事情缠住了。

  “草台班才是我一生的事业。”

  看纪录片时,两个新人迟到。刘念单独找他们谈话,劝他们离开。赵川和其他老成员又将两人劝回来。他希望草台班能够保持一个开放的状态。

  在刘念看来,这是个麻烦事。这次参加的人达到25个,只来过一两次而不是坚持每次都来的人多,训练时舞台都站不下。这样的草台班该如何管理,是个问题。

  刘念是全剧团唯一一个MBA在读。草台班里,他最把这个社团当作一个团队,而不是平台。所有想参加活动的人的名单由刘念掌管。“人太多了,我那里有70多人,”他不停地抱怨说。他们说刘念是草台班的阿姨、保姆和服务器。

  刘念从重庆来上海有8年了。30出头,他在一家公司做到高层。在草台班,他和“疯子”是戏龄最长的人。在重庆上大学时,他是学校戏剧社的骨干。据他说,这所工科学校有文艺传统。“忠字舞就是从我们学校传出来的。”

  草台班的杂事、活动几乎都是刘念负责,包括通知团员参加活动。

  公司里没人知道刘念的事,他们管他叫刘总。在草台班,大家称他是服务器、阿姨或者保姆。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只有笔筒和文件,没有任何照片或者玩具,更不会有他演戏的剧照。墙上钉的几张照片也是关于建筑的。

  “我挣钱是为了让我妈妈开心,草台班才是我一生的事业。”刘念说。他中学时,父母离异。

  到草台班排练,他会穿着宽松的大裤衩和运动背心,一双拖鞋明显比脚要小一号。“这是我妈给我买的。”他说。

  这段时间,他在为搬家忙活。8年来,他差不多每两年搬一次家。这次他看了十几套房子,才算敲定。

  最近草台班有些人注意到,最近他在刻意躲避。“他好像不在状态,几句台词也会背错。”有人说。

  训练后吃烧烤,他抱怨说纪录片没有他演戏的镜头,让他很失落。

  “身体”与“梦”

  二十几个人在不到半个篮球场大小的舞台上行走。赵川负责喊节拍。行走的要求是,每个人要照顾和其他人的关系,保持舞台上疏密均匀。有时要快走,有时要慢走,有时要蹲下走,有时要跳着走……

  走完,赵川要求大家学刘念走的姿势,二十几个不同体态的“刘念们”变成了螺旋型,绕着舞台转。

  行走结束,大家围坐一圈。赵川给大家发了一篇文章,是他自己写的。文章探讨如何利用和认识自己的身体。赵川说,“请大家用手指抚摸自己的身体,看看有什么新的发现。”

  接下来,众人围坐一圈交流对自己身体的新发现及记忆。一个叫阿汗的演员说,我屁股上有个坑,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打针。林辰说,我发现肘部上有3块突出的骨头。

  “疯子”说,我的下嘴唇上有块凸肉。小时候骑车摔跤,我自己的上牙把下巴咬穿了。我现在有点想不起当时自己吃自己的滋味。

  从南京赶过来的摄影师李岩接口说,我也有类似的经历,不过是下牙顶着嘴唇。

  主持话题的赵川说,看来要掀起一场揭伤疤运动。众人哄笑。赵川的女友吴梦说,刘念有话要说,他刚才就举手了。刘念打个怪腔,做惊诧状:我什么时候有话说了。随即又换笑脸说:我腿上的伤疤是上次排练疯子搞的,呵呵。不过我也弄伤过“疯子”现在两清了。

  最后的大戏是即兴表演训练。赵川要求选一个人坐在舞台中央,表演做梦。舞台下的人根据做梦人的种种表情、动作暗示,进入梦境,作为梦中的要素出现或消失。

  去表演的大都是社团的“老人”。

  新来的吕毅主动上台“做梦”。他双臂环抱,思考了一阵说,“我梦见自己来到一个火箭发射场”。

  赵川制止他,“不要用语言表现场景。”

  吕毅只好改做一个简单的起床上班的梦。他还是免不了一边做穿衣服的动作,一边说,我穿衣服。

  最让新人吓一跳的,大概是最后庾凯的梦。梦里她时哭时笑,一会儿又人吃人,林辰和其他演员等又撕又咬。庾凯的表演很抽象,台里的“老人”上去。侯晴晖跑上去,站在她身后扮演树的模样,双手像钟摆上的秒针摆动。一名演员上去,把庾凯像桶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刘念又上去,拉着侯晴晖做共振的样子,仿佛两组人之间有神秘的联系。

  “这是即兴表演,是为了打破你自己平时对身体的约束。”赵川总结时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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