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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工助学三年之惑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7月29日04:51  大河网-河南日报

  □文/图 本报记者 樊 霞

  核心提示

  成立3年来,助学一直是河南义工联合会的主要内容之一,在义工们的帮助下,数百名孩子得到资助。但在不断走访、回访中,一些问题令人困惑,并在义工中引起争论,助学究竟要助什么?

  中断的资助

  6月28日,晴

  今天先后接到了两位资助人的电话,都是打听被助孩子的消息。

  我很内疚,由于人手太少,回访并不是随时可以进行。

  最后,资助人在电话中很遗憾地告诉我,暂时中断资助。

  这个消息实在令人沮丧,我理解,但我很无奈。

  这是河南义工联合会的主要组建者——闫伟杰的一篇日记。

  闫伟杰,29岁,郑州市某国有企业的一名职工。3年前,他和一帮志同道合的年轻人成立了河南义工联合会。

  该组织所有义工成员均是志愿加入,利用业余时间进行活动,被称为草根组织。3年来,助学一直是该民间组织的主要内容。

  目前,这个组织已经帮助230多个孩子找到了资助人。这些孩子的家庭主要成员大都年老体弱,有的家庭因病致贫。资助人每月会将费用打入卡内,受助家庭则可凭实名存折取出使用。

  然而,一些问题慢慢显现出来,其中资助中断现象越来越多。

  按照组织规定,确定受助孩子,程序严格。首先必须有至少两人的实地走访,确认家庭情况是否属于受助范围。找到资助人后,义工还要每隔一段时间回访,确认费用正常到账,受助家庭和孩子情况有无变化,然后和资助方及时联络。

  事实是,很多资助人在半年甚至长达一年的时间里,没有得到孩子的有关信息,这让一些资助人不太满意。

  “这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闫伟杰说,资助中断,至少说明,资助双方都会因此不满意。对义工辛苦的走访回访热情来说,也是个沉重的打击。

  但情况并不完全由闫伟杰掌控。

  义工走访回访活动时间受限,只能视大家空闲时间成行。资助、受助方的情况不能及时了解,沟通出现障碍。再加上其他变化,一些资助因此停顿下来。

  实际上,资助中断现象,只是诸多困惑集中的爆发,河南义工组织正遭遇“三年之痒”。“我们面临考验。”闫伟杰说 。

  助学助什么

  现在有很多团体在从事助学工作,也相信在未来,还会有新的机构参与进来。

  可是,助学,究竟是为了什么?除了给钱,还能给予什么?

  在助学进行了3年之后,闫伟杰写下了自己的困惑。助学的目标是什么?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成了义工们争论的焦点。

  按照义工们最初的计划,建议资助人每月给予50~100元不等的费用。这个标准的背景是,国家惠农政策大面积的有效实施,基本消除了贫困山区孩子上学的沉重负担,目前的资助对象是赤贫家庭的小学生,困难的初高中生,该费用主要维持这些孩子的日常生活和学习必需品的需要。

  然而,目前,在义工组织内部,这种助学模式和目的被批评为资助方式单一,目标不明确,以及因此造成资助的随意性。

  刘兰(化名),一位资深义工,具有高级职称和教育背景。她认为每月50元钱的资助,对于目前资助对象来说,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相反,没有这个费用,孩子们也不会饿坏冻坏。

  同时,一种情况值得警惕。由于出身贫寒,很多受助孩子自卑心理严重,对前途期望过高,脱离现实。

  一个15岁初中毕业生的要求,令刘兰始终无法释怀。去年,这个孩子的中招成绩够不上高中分数线,却不愿意上国家两年补贴3000元的职业学校,执意要上一年需要交纳3000元以上费用的城市私立中学,职业高中被认为是没出息的教育。这个决定令刘兰很是伤感。

  事实上,目前,职高、中专、职专学历的蓝领在人才市场非常抢手。而后来的结果也表明,几名勉强进入高中的孩子,学习成绩并不理想。

  在争论中,越来越多的义工相信,对于正在成长中的孩子,也许心理帮助和精神关怀、支持更为重要,让孩子们成为一个人格健全、心理健康的社会人,将来有能力积极面对现实。

  刘兰提出了自己的资助设想:让每个贫困的孩子体面地上完初中,然后根据实际情况,成绩优异的,上高中,考大学。成绩一般的,可以上职业学校,学习一门技术,将来赖以谋生。

  “也许,这个构想更接近现实,在一定程度上可减少资助中断现象发生。”刘兰说。

  “贫穷”的草根义工

  登封唐庄之行虽然圆满结束,但结果令我非常不满意——那里的人按我们的标准来说都太富有了。而我们光包车费用就用了700元,“投入跟产出比率”差得太多,所以我决定暂时放弃登封走访,另外开辟新的战场。

  赵轲,河南义工联合会走访组负责人。他在算了一笔“经济账”之后,改变了助学区域。

  组织没有任何经济来源,走访、回访所产生的一切费用,都是义工们自掏腰包。于是在很多情况下,义工们不得不精打细算,追求更大的“价值”。

  事实上,费用已经成了最敏感的字眼,为此还曾经在内部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去年暑假,组织中有若干名志愿者到山区小学进行为期20天的支教活动。支教者中有在职人员,有大学毕业生,有在校大学生。山区状况是:属贫困乡,经济状况一般。男子打工,一天可收入20元钱。山区缺乏年轻老师,尤其缺乏英语老师,小学六年级学生有相当一部分连26个英文字母都背不出来。

  因学校、当地教育部门均没有钱,学校让参加学习的学生每人交10元钱,平均一天0.5元,作为老师的生活费。生活费的标准是4元/天每人。山区没有饭店,学生又住的分散,于是学校找了一名妇女做饭,支教老师、学校值班人员一起吃饭。

  学校向学生收钱,让支教人员吃饭的消息传出后,在组织中引起了极大争议。有义工认为学校乱收费,加重了山区百姓负担。在职人员则认为,支教老师应自己支付食宿费用。部分年轻人也认为:献爱心就应当是无私的、无偿的。也有义工认为,地方政府或者民众在有经济能力、志愿者要求不过分的情况下,应该担负志愿者的基本生活费用。

  这让很多人困惑:像在校大学生,因为没有收入,是不是就不能参与这种活动?支教参与者是不是也得带着房租、饭钱?

  这场风波最终未有结论。

  然而,经济窘困,明显束缚了组织发展。“义工组织何去何从?”这个问题困扰着义工们。

  “也许,我们更适合做大型慈善机构的外围组织。”一名资深义工说。

  希冀:走得更远

  现在,我们正积极改进,希望组织更加富有生机。有许多事情需要重新审视,义工组织的内部管理也需要加强。

  闫伟杰和伙伴们对义工管理改革酝酿已久。之前组织实施的是“宽进宽出”,义工人数一度高达八九百人。在实际操作中,担当本地义工的门槛也非常低,个人素质无法保证。一名本地义工曾经在给资助对象办理银行卡时,居然每家收取几十元钱的“手续费”。而资助对象的资料,也出现几名弄虚作假的,以致闫伟杰几次向资助人深深道歉。

  这让闫伟杰和他的义工伙伴们深受打击,加强义工内部管理也成了最迫切的事情。

  河南义工联合会拟借鉴国内先进义工组织的经验,进而改造本地组织。7月2日,河南义工联合会召开了理事会会议,决定实施正式义工和业余义工管理,并将助学分成了一对一资助和委托资助两种形式。前者,可以分级管理义工,使得组织管理更为严谨周密,后者则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资助中断的现象。

  “我们需要组建一个核心团队。”闫伟杰解释说,单靠一两个人管理组织,难免视野狭窄,思路不开阔。有一个团队进行管理,要比依靠个人力量强大得多,也更有凝聚力,今后组织活动也会更清晰和理性。同时,义工联合会也在同有关慈善机构积极联系,协商合作事宜。

  尽管有着不少的困惑和不断出现的问题,但河南义工联合会的主要成员并不言放弃。相反,很多义工认为,在助学过程中,看到孩子们一封封感恩的来信,听到一个个孩子考了好成绩的喜讯,都会感到莫大的安慰。“我们会继续努力,一切都会慢慢改进。”闫伟杰说。③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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